曹正淳的狠辣，讓所有人頭皮炸開。
那位嬌豔女子只是說了一聲‘不知道’，便落到這般下場，其他人若是同樣回答不出來，結果如何，自然不用多說。
在望月樓被東廠封鎖之後，衆人雖然恐懼，但心中仍舊抱有僥倖。
畢竟，東廠的惡名，大家只是聽說，但卻沒有人真正經歷過。
再說。
東廠最可怕之處，在於所有被抓入東廠地牢的人，無論你身份如何，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而曹正淳只是帶人封鎖望月樓，並沒有將大家帶到東廠地牢。
因此，場上很多人覺得，事情應該沒有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至少，他們還在望月樓內。
但可惜的是......
嬌豔女子的下場，讓所有人都猛然驚醒。
他們都意識到，此時此刻，大家的處境，比抓入東廠地牢還要還要恐怖。
在東廠地牢，你若是回答不出問題，雖然會受到酷刑折磨，但起碼能活上一段時間。
可在這裏。
你如果回答不出曹正淳的話，只有一個結果。
死！！！
這種不論青紅皁白，寧可錯殺一萬，不可錯放一個的行爲，讓衆人雙腿顫抖，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雜家不想重複剛纔說的話。”
曹正淳目光森然，望向下一位女子。
“督主......”
這一位女子容貌遠遠超過上一位，皮膚白皙，鼻樑高挺，眸光如水，有種風情萬種的味道。
“督主，奴家這段時間，一直呆在屋內，並不知情.....”
女子俏臉煞白如紙，讓人疼惜。
只是。
在這位女子說出‘不知情’三個字時。
嘭！
整個人陡然化爲血霧炸開。
“下一位。”
曹正淳的聲音宛如從幽冥中傳來。
片刻之後。
場上有大半數人被曹正淳一巴掌拍死時，一位小廝模樣的男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連連道：“不要殺我，是青姐，我前幾天偶然聽到青姐說過‘千萬大軍’這幾個字。”
“我只知道這些，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這位小廝模樣的男子明顯已經崩潰了，跪伏在地上不敢起來。
在小廝說到‘青姐’兩個字時。
人羣之中，猛地傳來一聲響聲，只見一道身影朝着外面瘋狂躥去。
“終於找到你了。”
曹正淳豁然擡頭，望向那道身影，獰笑道。
嗤！！！
曹正淳一步踏出。
神魔氣息瀰漫，整個望月樓內，所有人只感到被一頭史前巨獸盯上。
嘭！
一道身影狠狠的撞擊在牆上，大口吐着鮮血。
這道身影是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年紀大概三四十歲，身上散發着嫵媚氣息。
但此刻青衣女子卻滿臉絕望。
曹正淳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青衣女子面前，雙手伸出，直接捏碎了青衣女子的四肢，讓後將對方滿口牙齒敲碎，防止服毒自盡。
“望月樓果然有問題。”
曹正淳目光陰沉，讓人心裏發寒。
在青衣女子起身暴退之時，曹正淳不驚反喜。
因爲青衣女子這麼做，恰恰說明對方有問題。
有大問題！
“將所有人，給雜家帶會東廠！”
曹正淳大手一揮，擰着青衣女子，往外面走去。
...
在東廠將望月樓封鎖之時。
長安城內，各方勢力都膽戰心驚。
東廠的人雖然行事肆無忌憚，但卻很少會如此明目張膽，將望月樓這麼大的一座風月場所封掉。
更何況，有眼尖的人發現，這次率領東廠督衛，封鎖望月樓的，竟然是督主曹正淳。
曹正淳親自出手，已經說明事情嚴重到一定程度。
否則，以曹正淳的身份，怎麼可能會對區區一座望月樓感興趣？
一時間，長安城內，各方勢力都在猜測。
但所有人都默認了一件事。
望月樓完了。
徹底的完了。
“望月樓到底做了什麼事？”
“不清楚，但一定很嚴重！”
“廢話，連曹督主都插手了，事情能不嚴重？”
“說不定，跟陛下有關？”
“此話怎講？”
“你想想，除了陛下，誰還能讓曹督主如此氣急敗壞？”
東廠地牢。
曹正淳望着被拜訪在刑具上的青衣女子，猙獰道：“既然進了雜家的東廠，不如痛快點。”
“省的浪費雜家時間，”
“反正早說晚說都得說。”
曹正淳目光陰沉，寒聲說道。
...
一個時辰後。
曹正淳慢悠悠的走地牢中走出。
青衣女子一開始還嘴硬，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但在曹正淳親自上刑之後，便忍耐不住痛苦，什麼都說了出來。
曹正淳離開東廠，直接前往皇宮。
長生殿內。
曹正淳朝着李祀躬身道：“陛下，已經查出來了，是望月樓。”
“望月樓？”
李祀端坐在龍椅寶座上，微微皺眉。
曹正淳立即解釋道：“望月樓中名爲‘青姐’的老鴇，乃大食國安放在長安內的暗棋。”
“這個青姐，來到長安城快三十餘年，不曾出過一次手，沒有露出絲毫異狀。”
“老奴才一直沒有懷疑到她身上。”
“直到前段時間，從大食那邊傳來消息，說讓她散佈一則謠言，攪動長安城內的局勢。”
...
曹正淳將審問出來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在曹正淳的酷刑之下，‘青姐’根本不可能隱瞞半分。
恐怕連大食國都沒想到，他們辛苦耗費數十年，纔在長安城內種下一枚暗棋，在曹正淳手上，竟然連半個時辰都沒撐到，就將所有的一切都交代出來。
望月樓的‘青姐’，雖然是大食國的暗棋，但自從來到長安，就沒有向大食傳過一次信息。
因此，哪怕是東廠之前數次將長安城內徹查一遍，也沒有查到青姐頭上。
“原來如此。”
李祀微微點頭：“剩下的事你應該知道如何解決，順藤摸瓜，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遵旨。”
曹正淳恭敬的退下。
長生殿內。
李祀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
異國的暗棋被拔出之後，李祀心情不錯。
“接下來，該解決諸國聯盟了。”
李祀微微陷入沉吟，右手輕輕敲擊着龍案，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良久之後。
李祀微微擡頭，輕聲吐出兩個字：“張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