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喝醉了連節操都不要了。
林染當時有點窘,臉臊了臊,推開朝自己靠過來的莫斯年:“別亂叫,我是你前妻。”
他相當主動地歪頭湊過去,溫熱的呼吸帶着酒精的氣味曖昧地拂過她脖頸,沒皮沒臉地繼續叫着:“老婆……”
“……”
林染輕吸了口氣,認命,想讓傅沛他們搭把手把莫斯年塞進車裏,但他壓根不讓別人碰,就跟長在林染身上一樣。
知道林染黑着臉警告:“莫斯年,我肚子裏還有個小的。你是不是又想折騰孕婦?”
一聽這話,莫斯年立馬從林染身上起來。
林染指揮:“自己上車,坐副駕駛,把安全帶繫好。”
莫斯年乖得不成樣子,一一照做。
宮澤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重新打量起林染來,忍不住鼓了個掌。
“小舅媽,你是真行。”
這種情況,林染也沒顧上多客套兩句,簡單地和他道了個別,看時間不早了,也沒讓傅沛再跑一趟。她自己開車載着莫斯年回家。
莫斯年是真喝醉了,那張俊美的臉染上桃花色,好看得不成樣子。一雙素來漆黑幽邃的眸子,此刻黑得發亮,就那麼直勾勾地看着林染。
林染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醉了就閉眼睛睡一會兒。”
莫斯年好似沒聽見一樣,突然露出了癡漢的微笑:“我老婆真好看。”
“……”
林染差點追尾。
憑良心說,莫斯年喝醉後的酒品不錯,不吵不鬧。只是反應有點遲鈍,還有點呆。他手機一路上都在瘋響,林染讓他接,他不動,眼睛跟長在她身上似的,就只會看着她笑。
林染着實有點無奈。
好不容易開到家,她扶着莫斯年下車,一手從他褲兜裏摸出手機,也沒看號碼,接了直接說:“不好意思,莫斯年他喝醉了,有什麼事麻煩你明天再打過來。”
說完就直接掛了。
她一邊架着莫斯年,一邊開門。
還沒輸完密碼,門鎖先彈開了。
小離開了他們一眼,又轉身爬回沙發上盤腿坐着,一副被拋棄的小可憐模樣。
氣鼓鼓又委屈巴巴。
“小離寶貝,怎麼還不睡覺?”林染覺得這父子倆就是老天派來折磨她的。
小離從沙發上跳下來,怨氣十足地掃了眼自家老爸,然後去拖林染。
“我在等小林阿姨回來一起睡。”
“一起睡”這三個字完美入了莫斯年的耳,他危險地眯了下眼睛。
林染還沒來得及開口,莫斯年已經單手提着衣領,把小離拎了起來,除了神色略帶迷離之外,他語氣十分冷靜。
“莫小離,你已經不是兩三歲的小孩了。要自己睡覺。”
小離蹬腿,憤憤地瞪自家老爸,神情哀怨:“我只有四歲,還是個小朋友!”
莫斯年絲毫不爲所動:“哪家的小朋友能用一臺電腦黑了上市公司?”
說完,直接把人提上樓,扔進了房間,“老實睡覺。”
小離的房門設計很獨特,從外面也能直接鎖上。林染不放心地跟了上來,聽見小離在裏面喊“爸爸是個大壞蛋!”禁不住好氣又好笑。
“莫斯年,你跟一個四歲的孩子鬧什麼?”
說着,她就要去開房門,想哄哄小離。
還沒來得及實施,身體驟然騰空,她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摟住莫斯年的脖頸。等反應過來,掙扎着要下去。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不放。睡覺。”
“……”林染深呼吸,“莫斯年,你別仗着你喝多就亂來!”
喝多的這位顯然沒把她的警告聽進去,抱着林染三兩步走向主臥,一腳踹開了房門,把她扔在柔軟的大牀上,曲起一條長腿,將她鉗制在身上,手撐在她兩側,整個人直接籠罩在她上方。
微醺的俊臉就在她眼前不斷地放大,鼻尖蹭着鼻尖的距離,他又露出那種我老婆可真美的傻笑。
“我的阿染真好看。”
喝醉後的莫斯年簡直就是隻小奶狗。
他低頭,埋在她頸側肩窩裏輕輕啃噬,親吻,他溫熱的脣彷彿帶着細小的電流,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從被他舔吻的地方蔓延開來,迅速流遍全身。
林染身體都僵住了,沉吸一口氣,沒有迷失在這要命的曖昧氛圍裏。她打定主意要是這廝敢再進一步胡來,她用膝蓋給他降降火。
然而莫斯年忽然就不動了,頭埋在她頸窩裏,深深淺淺地呼吸着。
“莫斯年?”她叫了一聲,沒反應。
輕輕去推,不動。
人居然就這麼睡着了。
哪怕睡着,他也有所顧忌,大半的重量都自己支撐着,沒有全部壓在她身上,林染沒費什麼勁兒就把他推開了。
她坐起來,臉上彷彿還殘留着他呼吸時噴薄的熱氣,躁得不像話。
林染鑽衛生間用冷水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些。出來看見躺在牀上的莫斯年,又調頭回去接了盆溫水,打溼毛巾去給他擦臉,想讓他睡得舒服一些。
剛擦完,他褲兜裏的手機又響了。字<更¥新/速¥度最&駃=0
還真是鍥而不捨。
莫斯年不耐煩地皺了下眉,林染替他取出手機,看來電,沒有備註的一串號碼。
她接聽了:“不好意思,莫斯年他喝醉了,有什麼事你明天……”
“是嗎?那正好。我不找他,我找你。”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慢條斯理的嗓音。
林染微微一頓:“陸南青?”
“還記得我的聲音。”男人低笑聲透過手機傳來,她只覺得頭皮有點發麻,想掛電話,那頭先開口了,“你難道不好奇爲什麼莫斯年對你之前的死訊,深信不疑嗎?”
“……”林染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只以爲是莫庭生做得天衣無縫。她皺起眉,不太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南青微微笑着,不緊不慢地告訴她:“莫斯年替你舉行那場葬禮上,被他埋掉的人,是你的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