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煙是被衆星捧月長大的,哪裏接受得了這種刺激,當時一跺腳,發出了高分貝的尖叫。

    “啊啊啊!!”

    林染皺眉,替莫斯年捂住耳朵。

    這麼個小動作,讓莫斯年那被人打斷,不爽到清冷結冰的面色稍有緩和的跡象。

    “你這個綠茶精!!”倪煙指着林染,氣得胸腔一起一伏的,她急急地跟莫斯年說,“莫先生,這女人在裝柔弱!你昏迷的時候,我在醫院就見過她,她那時候兇巴巴的,根本不是現在這副樣子!”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冤枉人家!”林染演上癮了,硬生生擠出滴眼淚,可憐巴巴地仰頭望着莫斯年,“斯年,你不會信她的對不對?你知道的,人家本來就很柔弱呀……”

    “……”

    傅沛現在不想去洗耳朵了。

    他想戳聾自己。

    莫斯年淡定如常,伸手抹掉她強擠出來的那滴眼淚,配合演出:“我知道……”說着,人緩緩貼了上來,湊到她耳邊,低低耳語。

    外人看上去完全是耳鬢廝磨的親暱姿態,只有當事人林染,臉爆紅了起來。

    他貼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是:“留着點眼淚,去牀上哭。”

    林染暗地裏伸手去掐他的腰,奈何這男人看着瘦,身上肌理分明緊實得根本掐不動。

    倪煙已經被眼前這一幕氣的要吐血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莫斯年居然會喜歡這一款!!他是瞎了嗎?

    “莫斯年!”倪煙又氣憤又委屈,連名帶姓地喊他。

    莫斯年表情冷了兩分,擡眼,眸光寒冽地朝女人看去。

    倪煙頓時氣勢上就弱了一大截,連聲音都小了不少,只強撐着不肯露怯:“你沒品味!你居然會喜歡這種女人??我都聽我二叔說了,就是這個女人,害得你丟了公司不說,命都差點沒了!!”

    起先林染還窩在莫斯年懷裏,安安心心的扮演“兩面三刀的柔弱狐狸精”,但聽到倪煙最後那句話,她身體僵了僵。

    緊貼着她的男人自然能感覺到。

    之前發生的事,始終是她心裏一塊疙瘩。

    莫斯年環住她的手不動聲色的收緊了兩分,看向倪煙的眼神淡漠如霧:“說完了嗎?傅沛,送倪小姐出去,下次再有人敢亂闖,直接叫保安扔出去!”

    “是。”傅沛恭敬地道,“倪小姐,請吧。”

    倪煙狠狠一跺腳,氣鼓鼓地走了。

    辦公室的門被重重摔上。

    要不是因爲這是何老的侄女兒,恐怕倪煙真的會被直接扔出公司。

    林染捧着莫斯年的臉,神情嚴肅:“莫斯年,你真的不介意嗎?我之前……”

    她說不下去。

    背叛他的事,在她心裏埋了根刺。

    莫斯年拉下她的手,看着她眉宇間抹不掉的愧疚,有點無奈,低頭吻了吻她眉心。

    “我以爲我救你的時候,就已經跟你說清楚了。”

    那時候她沒想過他會突然出現,既感動又內疚難過自責,哭着道歉。

    而他當時專心在拆她叫上的炸彈,頭都沒擡地說:“我原諒。”

    從一開始他就沒怪過她。

    後來查清楚原因,他對她就只有心疼。

    林染淚眼汪汪的:“莫斯年,你真好。”

    他無奈,蓋住她的眼睛,轉移了話題:“好了,之前想求我什麼事?”

    提起正事,林染火速調整好心情,扒下莫斯年的手,認真地跟他商量:“我能不能再在S市留一個月?”

    留一個月?

    莫斯年的本意是儘快送她去榆林鎮。

    他沉吟片刻:“理由。”

    林染知道他不關心娛樂圈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就把霍依依在紅毯上出糗,以及韓恩秀聯合紀廉炒作的事說了一遍,當然,重點是紀廉是個抄襲慣犯,而他抄襲的對象就是風行奕。

    “風行奕他真的是天才,不應該被埋沒。而且之前天道盟白白關了他那麼久,後面他又救過我。我想幫幫他……”林染輕輕拉着他的衣角,“可以嗎?”

    她這副一臉期待又可憐巴巴的模樣衝着他,他怎麼可能狠得下心拒絕?

    莫斯年捏了捏眉心,鬆口答應了:“好。”

    林染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又繼續跟她約法三章。

    “我有條件。”莫斯年道,“第一,我需要全程瞭解事情的進展;第二,每晚十點前,你必須回家;第三,禁止和風行奕單獨相處。”

    怎麼聽着像是不放心的老父親在管教青春期的女兒?

    林染嘴角抽了抽,還是一股腦地答應了。

    “行,成交。”她還湊到莫斯年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你放心,風行奕在我這裏就是個弟弟!”

    莫斯年看着她,眸光幽深:“那我呢?”

    這還比上了?

    林染失笑,只覺得這一刻的莫斯年莫名可愛,她捏着大魔王的臉:“你啊,你是我未來喜歡對象的一號候選人。”

    分還沒加滿,可不能讓他驕傲!

    一碗熱粥當然只是爲了讓莫斯年暖暖胃,晚飯還是要正經喫的。

    兩人就去附近一家餐廳喫飯。

    宋歡作爲林染不離身的保鏢,就坐在餐廳角落裏,自己一個人點了幾個菜,埋頭喫,不時擡頭看一眼林染這邊。

    其實有莫斯年在的地方,不必擔心林染的安危。

    但她多年訓練,警惕二字早已經刻在骨子裏了。

    “莫斯年。”林染小聲問,“你覺得宋歡和秦司廷有沒有可能修成正果啊?”

    “可能性不大。”其實他更像直接說沒可能。

    “爲什麼?”林染不理解,“宋歡喜歡秦司廷,秦司廷擺明也對她有意思啊。現在宋歡已經離開了基地,那秦司廷和她談戀愛就不算違反規矩了。”

    莫斯年幽幽道:“你真覺得秦司廷不接受宋歡,只是因爲她是基地的人?”

    這麼操蛋的理由,也就秦司廷能鬼扯出來,也只有宋歡會信。

    整個基地都是秦家的,秦司廷作爲唯一的繼承人,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林染更困惑了:“那爲什麼他們不能修成正果?”

    莫斯年看了宋歡一眼,輕飄飄地吐出一句:“有緣無分吧。”

    林染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還想追問,莫斯年的手機先響了。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串號碼,莫斯年先接了起來。

    “嗯,是我。”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麼,莫斯年臉色微微一變。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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