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好,現在還有些時間,你還可以考慮半日,我也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不用的,藥老只管準備,開始了傳人叫我一聲便是。”
“主子。”
上官語彤走進書房,果然看見上官浩月和君莫殤都在,還有一個從未曾見過的蒙面女子。
雖然不知道爺爺和君莫殤說了什麼,但是從君莫殤身邊的那個女人的表現來看,至少之前說的事情對於君莫殤來說不算是好事。
“那我就先告辭了。”
“嗯,去吧”
與上官語彤擦身而過的時候,君莫殤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風塵僕僕卻依然淡然的女子,回想到當日放言要屠城的女人呢,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而緊隨其後的蒙面女人身上卻是猶如實質般的殺氣死來,彷彿只要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上官語彤給撕碎一般,若是一般人也許就真的被這氣勢給嚇到了,但是上官語彤不是別人,若論氣勢,上官語彤還真不怕誰。
“爺爺,父親,這是還魂草。”
“哎,放我這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開始了我會派人去叫你。”
“好。”
看着上官語彤挺直離去的背影,上官浩月不由嘆了一口氣,皇家這是打算要和將軍府撕破臉了麼桐兒,你能看見麼如果可以再多等我一刻時日,待我安頓好我們的女兒和外孫,報了大仇就來陪你。
遙遠的極北之地,一道雪白的身影若不是一頭墨發隨風肆意,幾乎就要可茫茫的雪原融爲一體,桐葭靜靜的仰望着接天連地的五彩聖光,隱約中似是在聖光中看見了朝思暮想的人的臉龐,自醒來便一直冰冷如霜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驚心動魄的笑容,看的人沉醉,也看得人嫉妒到發狂。
“聖子。”
“噓,都下去吧”
“是。”
婢女們在聖子的命令下都悄悄地退了下去,低埋着頭,謙卑的退了下去,在她們眼中能夠服侍聖女已經是天大的榮幸,還能一窺聖子的衣角更是三生三世都修不來的福分,自然是前輩恭順到極致的。
“可還喜歡”
“我說不喜,你便會遂了我的意麼”
“桐葭”
“連幽曇,從當年我父親爲了救母親當着我的面死在你的手下,母親爲了幫我以命爲代價施展禁術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不可能了,你一定要逼我和你不死不休麼”
赫連桐葭的話讓連幽曇眼中原本的柔情瞬間消散,化爲了凜冽的利刃彷彿要將眼前的人剜骨剔肉,卻又萬般不捨。
“桐葭是你先背叛我的,你有怎麼能反過來怪我呢”
彷彿只是一瞬間,連幽曇眼中的恨便被無奈和寵溺代替,此時的連幽曇明明看起來是在和心愛的人說話,卻顯得那麼的陰森恐怖,令人戰慄窒息。
“據族人回報,你的女兒可是活着回來了,還帶着一個小男孩兒,你若是真的寂寞了,我便將他們帶來陪你可好”
連幽曇擡手輕輕的撫摸着赫連桐葭柔順的髮絲,清淡平靜的話語似一記重錘撞擊在了她的心上,什麼叫女兒回來了女兒去了哪裏麼還有連幽曇嘴裏的小男孩是誰
“你現在真的只剩下威脅了麼”
“只要管用,都是好辦法,相信我,不管你去哪除了和我完婚,我都會將他們送過去陪你,不會讓你孤單的。”
“我既然已經在你的手裏,還能做什麼呢”
“當然不能,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好。”
似是很滿意桐葭的反應,連幽曇的心情很快就變得和身後的聖光一般絢爛了。
走在連幽曇的身後,赫連桐葭知道,自己是絕對逃不出連幽曇的手心的,她現在更爲關心的是自己沉睡的這些年上官浩月和上官語彤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她一直奇怪爲什麼自己只收到上官浩月好似忘記一切依舊在爲君長歌賣命的消息,卻絲毫查不到女兒的任何消息,現在看來都是因爲眼前這個男人了,不是查不到,而是有人故意不想讓自己知道。
將軍府,上官晨熙房間內。
“好了,現在我再將這解毒之法重複一遍,諸位也請想清楚了。”
“先生不用再說,就按照我們之前說的辦吧,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不是麼”
“主子”
“爺爺。”
“哎,小熙身上的毒本部難解,你們找回來的東西已經夠了,現在的問題是這毒已經講過小熙體內原本沉睡的子蠱驚醒,也正是因爲有二者相互牽制,方纔能讓小熙撐到這個時候,現在若是解了小熙體內的毒,這子蠱便會一方獨大。”
“所以,將子蠱引入母蠱宿主體內,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一旦子蠱入體,母蠱被激怒要麼吞噬子蠱,要麼被子蠱吞噬,無論哪一樣對於母蠱宿主來說都是九死一生。”
“所以,我就是最佳的容器。”
“公子,屬下懇請公子三思,子嗣還可以再有,且沒了子蠱,公子完全可以有一個健康的子嗣”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兒子就該死麼”
不等萱衣說完,上官語彤冰冷的聲音自所有人的耳邊響起,就連一直趴在牀上陪着小熙裝死的小雪紋也瞪大了一雙虎目,憤怒的瞪着眼前的紫衣女人。
小白更是直接的衝着萱衣露出了自己雪亮的尖牙,擺出了攻擊的姿勢,下一秒就能直接撕碎這個討厭女人的喉嚨。
“我想上官小姐誤會了,現在不是小少爺該不該死的問題,而是值不值的問題,姑且不說子嗣的問題,單就是憑你一句話就說着五六歲的孩子時我家公子的本就難以讓人信服。”
“你是這樣跟你的手下說的或者你也是這麼想的”
“小熙是我的兒子,自然由我來救。”
在場的所有人雖然都對萱衣這樣污衊上官語彤貶低上官晨熙十分的不滿,但是念在君莫殤態度還算明確的份上,倒也忍住了,只是別人能忍,不代表上官浩月要忍,若是以前可能會,但是現在恢復記憶後的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看着自己和桐葭的孩子受到一丁點委屈的。
“哼,我上官浩月的孫子,我自己救,不需要假手於人,孫老,這子蠱本將軍受了,生死有命你只管就我孫子就行。”
“爺爺,有幾成機會”
上官語彤的想法和上官浩月是一樣的,自己的孩子本來就是要自己來救的,不需要別人。
“若是你,三成。”
“好。父親,還是我來,母子連心,這三成已經足夠。”
“不行,你還年輕,聽爹的,這世間的男人多得是,咱不差這一個病秧子,只要你和熙兒活着,我就還不算太對不起你母親。”
“若是我呢”
“五成。”
因爲萱衣的關係,孫百草對着君莫殤的語氣也沒那麼好了。
“哎,還是我來吧”
“公子。”
“退下。”
看着眼前醒目含淚的萱衣,君莫殤頭一次開始後悔當年收留她,這樣的眼神他並不陌生。
“公子執意如此,屬下便只能提前送上官小公子上路了。”
“嗷”
“吱”
幾乎是同時,一大一小兩道白影略過,前一刻還要殺了上官晨熙的萱衣,已經震驚的愣在了離牀一尺的地方,想要低頭看看自己被鋒利的虎爪洞穿的胸口,卻發現目光中的身體越來越高,最後只剩一雙紫色繡鞋,接着就陷入了黑暗。
“不自量力。”
“帶走你的狗。”
“哎,打掃了。”
“是。”
對於萱衣的下場,追雨並不意外,作爲下人最不應該的就是干涉主子的事情,甚至妄圖改變主子的決定,更不用說萱衣還對主子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爲了兒子,我來救,好麼”
上官語彤並沒有開口,只是平靜疏離的看着君莫殤,前所未有的遙遠,這樣的目光就像一把夾了風雪的利刃刺進了君莫殤的心裏,冷與痛纏綿不休,蔓延至四肢百骸。
“上官將軍,小熙現在的情況,我想孫老最清楚,如何施救最有效,我們交由孫老決定可否”
“哼”
“哎~既然你已經想好,那便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不過孫老頭我在這裏說明白了,一旦開始若是有人再來打擾,老頭我定讓他生死無門。”
“追風追雨。”
“鳶尾將離水蘇夕顏。”
“在。”
“在。”
“水蘇夕顏留在屋內候着,鳶尾將離去外面守着,凡靠近者,殺無赦”
“是。”
“追風追雨,全力協助鳶尾將離。”
“是。”
“好了,夕顏你二人立刻將這些準備好,隨時待命,水蘇你守在這裏隨時準備幫忙,語彤你將小熙的心脈護住,記住治療結束以前,絕不可以鬆懈。”
“嗯。”
“你準備好了麼”
“當然。”
“將上衣脫了,我會在你的不死穴處取血,以你的狀態,很可能驚醒沉睡在哪裏的母蠱,你要做的就是護好自己的心脈,穩住心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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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快恢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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