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白光的房間,帝溫年側着頭,鼻樑很高,皮膚極白帶着點病態,半眯着眼睛,極長的睫毛遮住眸底,朦朦朧朧的過分疏冷。
那雙沉鬱的眼眸緊緊的閉着,身子繃緊成了一個弓形,手臂上的青筋一串一串的鼓着。痛到了極致,彷彿一把利刃插進了他的身體裏。
身邊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滿臉凝重,他掀開那層衣服露出了精瘦的腹部,拿起剪子剪去了多餘的衣角,一件完整的衣服就這麼毀了,那白皙精瘦的皮膚上流着一大攤的血,血從血窟窿裏涌了出來,醫生戴着手套簡單的清理了一下,手裏的手術刀快速的運轉着,快速的把帝溫年腹部的那顆子彈給取了出來。
帝溫年皺了皺眉,冷汗滴了下來。
“哐當”一聲,子彈落在了鐵盒子裏,男人緊閉着眼眼睫毛輕顫動着,沒打麻醉的情況下居然一聲都沒有叫出來。
醫生微愣了一下,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震撼了一下。
他快速的給帝溫年包紮好,低沉的說道:“爺,已經弄好了。”
元浩推門而入,走到帝溫年的身邊微微俯身低語了一句,帝溫年冷笑一聲,陰沉的眼眸折射出冰冷的光:“全部處死”
“是”元浩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門。
帝溫年起身,旁邊的人遞上了一套全身的衣服,帝溫年冷俊着臉接了過來走進了浴室。
十分鐘後,男人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除了臉有些微白之外,看不出什麼異樣。
他拉開黑色的卡宴門坐了進去,車子快速的馳行着。
半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了市醫院。
帝溫年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挺拔的身姿在夕陽下啦的很長。
病房裏。
溫暖跟老爺子喫完飯,跟學校請了一天假留下來照顧老爺子。
帝溫年走進房門的時候,用手抵住了脣阻止了四人的動作,四個榆木疙瘩心情激動的站的筆直,又有些害怕的不敢在有多餘的動作。
帝溫年隔窗望了一眼,溫暖正在給任老爺子講她在學校裏的一些瑣碎的事,帝溫年從褲兜裏掏出了一根菸眯着眼眸吸了起來。
他擡眸看着病房裏笑的一臉燦爛溫暖,目光驟然沉了沉,漆黑的眼眸涌上一股別樣的色彩。
半根菸的時間,帝溫年掐滅了手裏猩紅的菸頭,手一甩丟進了垃圾桶,轉身就往外走了出去。
長長的走廊裏空寂無聲,只能聽見男人鞋子發出來噠噠聲,很快帝溫年的身影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溫暖拉開病房門,望着那抹修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她低頭看着這一地的菸灰,抿了抿脣,半響,她關上了病房門。
“爺爺,門外沒有人。”
“我明明看見了溫年,外面那個不是他嘛”
“不是他。”
“哎,可能老頭子年紀大了,眼睛也看不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