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崎一護在木葉 >第184章 醒於地獄
    當黑崎一護從黑暗中醒來之時,大腦中傳來的一陣陣劇烈的疼痛讓他有些搞不清自己目前身處何地,只覺自己正躺在一塊堅硬冰冷的地板上,渾身上下的衣物好像溼透了一般粘在身上很是難受。

    不過對黑崎一護來說意識能夠恢復清醒就已經足夠了,上的疼痛他還忍受的住,只是似乎由於長時間的昏迷,黑崎一護有了些許脫力症狀,所以纔沒有能第一時間起身查看周圍的情況。

    “我之前”渾身無力的黑崎一護只好靜靜地躺在地上等待力氣的恢復,不過他雖然身體難以動彈,意識還是沒有絲毫阻滯的,所以立刻回憶起在自己昏迷過去之前的事情,“貌似剛剛乾掉一羣加金教的祭祀,然後突然感覺心口刺痛,接着就渾身無力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回憶到這裏便有些模糊不清了,黑崎一護皺起眉頭,彷彿這樣就能夠幫助他回憶起來似得。

    還別說,這樣努力思索了一會兒後,黑崎一護還真的想起了一些破碎的記憶片段“然後我記得好像有人發現了我接着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站了起來再然後啊可惡”

    想到這裏,黑崎一護只覺大腦中傳來的疼痛越發劇烈,實在難以集中注意力繼續回憶,只好長吐了一口氣選擇放棄。

    但是在黑崎一護思索的這一段時間,他可怕的身體素質倒是也沒有閒着,很快便恢復出了足夠他行動的力量。

    “唔,力氣恢復了不少。”經過多年刻苦修行的黑崎一護對於自己的身體非常敏感,很快察覺出了身體的變化,嘗試着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還行,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至少足夠支撐我站起來行走之類的動作了。”

    這樣想着,黑崎一護用胳膊支撐着自己坐了起來,雖然雙臂如同脫離似得因承受着他自己的重量而有些微微顫抖,但至少沒有影響到他的活動。

    “呼終於坐起來了”

    黑崎一護爲自己直起了身子而感到有些高興,但還不等他環顧一下四周,放鬆了心神的他便立刻感覺手下一滑喫不住力,失去了手臂支撐而重心失衡的他立刻又倒了回去。

    “哎呦”或許是身體的無力拖累得黑崎一護連反應速度也慢了幾分,突然的倒地讓他根本沒有想到閃避,就這樣後腦勺直直地撞在了冷硬的石板地面上,使黑崎一護不由得叫了一聲。

    這才叫屋漏偏逢連夜雨,本就大腦劇痛的黑崎一護受此一撞,身上剛恢復的那點力氣立刻去了大半,讓他沒了起身的想法,而是趕緊用最後的力氣擡手揉了揉腦袋的受創處。

    只是這感覺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啊

    黑崎一護很快停手,感覺手中黏膩的觸感不像是汗水的感覺,於是歪頭將手伸到了眼前,就這麼隨意的一眼,立刻讓黑崎一護瞳孔驟縮。

    因爲黑崎一護看得清楚,他手中的不是什麼汗液,而是貨真價實、還散發着濃烈血腥味的血液

    怎麼回事

    黑崎一護心中一驚,先是反應性地甩了甩手上的血液,這當然是徒勞的,不過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懷疑自己的腦袋是不是被這一撞開了瓢。

    但黑崎一護又仔細感覺了一下,發現後腦雖然疼痛,卻不像是出血那樣涼颼颼的疼痛,於是把手一翻用手背又去揉了揉剛纔被撞的部位,再一看,手背上卻只有些許血跡,看起來並不是鮮血,而是剛纔手心上的血液粘到頭髮上後又染到手背上的。

    得到了確切的結果之後,黑崎一護心中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後腦受傷,要不然憑我現在這狀態可還真是麻煩啊”

    不過這一場虛驚卻也不是沒有好處,剛纔黑崎一護在激動之下倒是恢復了幾分力氣,也不管還在被雙重疼痛折磨着的腦袋,他一邊撐着自己再次坐起身來一邊自語道“看來剛纔我的手打滑也是因爲手心裏面的血了。奇怪,我的手裏怎麼會有血呢”

    支起身子後,黑崎一護留了點心,這次沒有再次因爲血液而手滑,只是聞到了更加濃烈的血腥味,他沒有在意,還以爲是手中血液的味道,四目望去,卻突然愣住。

    首先映入黑崎一護眼簾的是深深插入身旁地面中的真恆,看起來他即使失去了意識也沒有丟棄這把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武器,只是真恆的刀身上卻掛着些黑崎一護不知爲何物的紅白色物體。

    再向旁邊看去,這下就明白黑崎一護愣住的原因了,因爲躺在真恆旁邊的,是一具具屍體,不成人形的屍體,只能從被撕裂的衣物上才能認出他們應該是原本加金教的教衆

    黑崎一護自認自己雖然時常會有心軟的情緒出現,但絕對不是一個悲天憫人的聖母角色,對於如同加金教衆這般怙惡不悛之人他也會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手,但即使如此在他身爲人的良知和本性下,依舊難以接受眼前的畫面。

    此時黑崎一護面前的屍體們已經很難用具來形容了,大量各種顏色的人體組織離開自己原本的位置,堆砌成一坨無意義的色彩癱在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地面上,像極了一名畫家的拙劣作品。

    黑崎一護極目望去,發現自己正身處一處如同廣場般寬闊的石廳內,高大的石頂距離地面足有數十米高,但上面卻佈滿了縱橫交錯的痕跡。

    連高高在上的石頂都已經變成了這副德行,下面的情況自然更加慘烈,至少在黑崎一護的視野內,地面上大多是散成幾段的屍體,各種破碎的石質物品散落其間。

    直到這時黑崎一護才明白真恆刀身和刀柄上掛着的紅白之物究竟是什麼東西,一思及此,黑崎一護終於忍受不住,一張嘴吐了起來。

    吐了兩口之後,黑崎一護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擡手就欲擦拭一下嘴角,但一想到真恆上掛着的東西,黑崎一護就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手心中已經逐漸乾涸的血液在恍惚間扭曲了起來,彷彿變成了黑崎一護身邊那個像是被汽車碾爆般番茄的腦袋,正張着黑洞洞的大嘴朝自己撲來。

    嘔

    連擦也沒擦,黑崎一護就再次大聲嘔吐起來。

    良久,黑崎一護已經吐無可吐,只是癱坐在那裏乾嘔着唾沫,知道連唾沫也吐幹了,他才呼哧呼哧地停止乾嘔,總算是暫時平靜了下來。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黑崎一護低着頭自言自語道,同時儘量放空自己的眼神,不去看身下的那灘嘔吐物和周圍散落的人體零部件。

    黑崎一護回憶着,突然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似乎有種極爲暴戾的情緒侵蝕了自己的思緒,所以他纔會毫不留情地殺死所有祭祀並覺得十分愉快,而這股暴戾的情緒仔細回憶起來卻也並不算陌生。

    虛白

    黑崎一護難以置信地想到這個可能。

    不是黑崎一護心中疏忽,只是上次虛白還是在幾年前他同木葉追擊部隊那一戰時出現的,那一戰之後雖然他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但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之後虛白再也沒有出現過,逐漸地他也已經放鬆了警惕。

    一想到這個可能,黑崎一護心中便惴惴不安起來,再加上滿目的血腥場面,他便覺心中又是不安又是煩躁,強支着身子站了起來,左右望了一下,發現遠處有一條通道,就欲擡腳走去。

    剛走出一步,黑崎一護身子一停,返過身去來到了真恆的旁邊,伸手握住了真恆的刀柄想要將它拔出來。

    然而也不知道是刀柄上不明液體的原因還是手中還未乾涸血液的原因,黑崎一護拔了兩下,卻覺觸手滑膩,使不上力氣,幾次都脫手而出,還差點被後面的屍塊絆倒。

    黑崎一護彎着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剛纔的幾次嘗試耗費了他不少體力,但他卻絲毫不覺疲憊,只是死死地盯着真恆。

    “啊”

    黑崎一護也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大叫了一聲,然後上前雙手握住刀柄,狠狠地搖晃着真恆,同時嘴裏也不停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這番發泄式的搖晃倒是將本來緊緊插着的真恆弄得鬆動了,接着黑崎一護竟是一發狠直接將深入地面的真恆拔了出來,不過他本人也因爲用力過猛直接仰面摔倒在地。

    黑崎一護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晃晃腦袋便站了起來,一手緊緊抓着真恆的刀柄,倒拖着真恆搖搖晃晃地朝着遠處一條通道走去,彷彿逃跑一般。

    真恆的刀尖在地面上摩擦着,發出尖利的摩擦聲,黑崎一護卻毫不在乎,雙目無神地繼續走着,一路上各種各樣從前只在生物教科書上看到過的人體組織呈現在他的眼前,時不時還會有沒注意到的眼球、手指之類的物體滾到黑崎一護的腳下,讓他滑上一跤。

    所幸之前黑崎一護已經大吐特吐了一番,連苦水都已經被他吐幹,所以此時即使摔倒,也只是強忍着心中的噁心重新站起來,而不至於趴在地上再吐一次。

    就這樣踉蹌着,黑崎一護自己也不知道耗費了多長時間纔來到那條通道前,凝神看去,所幸通道里並沒有什麼屍體的存在。

    黑崎一護見狀連忙頭也不敢回地走了進去,在急行了幾步之後拐了個彎,徹底將那個地獄般的場景拋在了身後。

    直到這時黑崎一護纔算是鬆了一口氣,繃緊的肌肉鬆懈下來,雙膝一軟坐倒在地,無力地倚靠在通道的牆壁上。

    只是不知何時黑崎一護的左眼又是昏黃一片,嘴角也扯起了一個弧度,從喉嚨裏擠出了一個金屬質感的聲音

    “你還真是越來越廢物了啊,一護”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