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傭兵 >十二 吹簫後生
    相信醫學不要相信道聽途說摘自昆哥日

    劉知州名獲字子建,乃西京人氏。他祖父曾官至福建路轉運使,因而他家境豐厚,飽讀詩。劉獲十歲出仕,從一個小小的縣丞做起,轉戰了路十八州,終於在十年後坐到了恩州知州的位子上。

    如今劉獲已年過六旬,他的仕途基本也就定格在知州這一級別上了。對此,劉獲的心是有些遺憾的,他時常這樣想:如果我再年輕二十歲,又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不過劉獲對現在的生活同時又是滿意的,這源於他又一副好身板。

    六十多歲的人了,老劉他眼不花、耳不聾,腰桿挺直、面色紅潤,單從外觀上來看,說他四十許人也不爲過。況且,老劉以六旬高齡,還能每週行房事一次,甚至於在去年,老劉的第六房小妾還爲他生了一個大胖娃娃這一奇蹟,使得老劉在河北東路的官場上博得了一個“不老傳奇”的美名。

    要知道,當年與老劉一同出仕的哥們兒們,如今已經凋落的七七八八了,唯有老劉,一副老當益壯的模樣,羨慕煞了旁人。每當有人謙恭的向老劉問起長壽祕訣時,老劉都會笑吟吟的答道:“無他,唯養生矣”

    睡眠充足,飲酒有度,這只是老劉養生的一個基本。每日清晨練一套華佗禽戲,每日傍晚緩行一千百步,這只是老劉養生每日需做的功課。

    在老劉的養生經,所注意的可遠遠不止這些個,莫要說他每日食用的補品花樣有多麼繁複,單單說他每日喫的米飯,都是一粒一粒數好了,定量下鍋的

    當太史昆從西門慶口得知了這一切後,他已然明白了劉知州最珍惜的東西是什麼了。

    太史昆向西門慶問道:“小慶子呀,你爹那生藥鋪,有沒有什麼無色無味,吃了讓人發熱發汗的東西”

    西門慶答道:“回昆哥,小生家祖祖輩輩都是看男科的,那些個生虛火的方子自是應有盡有,像什麼狗鞭鹿茸王八殼子燉燉都有這功效。只不過,這些個玩意味道都很大,無色無味的還真是難找。”

    太史昆沉吟道:“無妨小慶子你挑些藥效猛的方子,給我熬製點濃縮的拿來至於味道乾脆調點紅糖汁,僞造的有些像淤血味兒就成”

    西門慶得了吩咐,立刻着手去辦。

    太史昆又向一干手下問道:“作料是有了,但是誰能提供個法子,讓劉知州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些作料喝下去”

    邱小乙起身道:“昆哥別擾貧道當年學習採陰補陽之術時,曾習得偷香竊玉的本事,其便有夜半灌藥之法給劉知州喂藥這件事,您放心交給我來辦”

    太史昆見兩件爲難的事都有了着落,心下大定。他尋了一身白袍,持了一根玉簫,晃晃悠悠的出了門。

    太史昆一路走來,在州衙不遠處的一條衚衕裏停下了腳步。這條衚衕乃是劉知州下班回家的必經之路,太史昆此行的目的,正是攔下劉知州耍些手段。

    果然在日頭偏西時,一臺小轎擔着劉知州,並着兩個小跟班走進了這條衚衕。

    太史昆捏了幾塊石子,使出丟飛刀的本事,嗖嗖兩下將擡轎的轎伕打了個趔趄,劉知州喫晃不,噗通一聲從轎子裏滾了出來。

    不等劉知州起身站定,太史昆一個竄到劉知州身前,將一路現代的“陳氏太極拳”化成了蕭法,圍着劉知州耍了個全套。劉知州一介生,哪見過如此行雲流水的架勢他只覺的漫天蕭影飛舞,直把他骸了個心驚肉跳。

    太史昆幾招花架子用過,趁着劉知州愣神的當口,飛快的用玉簫在劉知州的胸口處戳了幾戳,劉知州胸口喫痛,這纔是終於回過神來。

    堂堂一州之長,劉獲何時曾喫過這種嚇劉知州大怒,就待吩咐兩個小跟班將太史昆拿下。卻沒想到太史昆持簫而立,滿臉冷笑的說道:“劉知州,如今你已了灑家的赤陽斷魂蕭,你老人家,就準備後事吧”

    一番話把劉知州又駭了個魂飛魄散,待他捂着胸口準備再與太史昆理論時,卻發現太史昆這傢伙已經白衣飄飄的走遠了。

    劉知州經了一場無妄之災,自是悶悶不樂。他也無心再與妻妾逗樂,只是勉強吃了點晚飯,憂心忡忡地在房臥榻上沉沉睡去。

    這廂劉知州睡着,那廂的邱小乙已經伏在了劉府房的屋頂上。邱小乙待劉府燈光熄盡後,躡手躡腳地揭開屋瓦,將一條細繩放了下去。

    邱小乙這根細繩,一頭早已經栓了個水滴形瑪瑙墜子。邱小乙將瑪瑙墜兒對準了劉知州微開的嘴巴,把那一壺西門慶親手熬製的作料順着細繩緩緩滴下。

    要知道,常人睡覺時總是會本能的吞嚥口水,這劉知州又不是什麼神人,自然也避免不了這項本能。可憐堂堂劉知州,竟在睡夢不知不覺將這一壺大補的作料喝了個一乾二淨。

    一覺睡罷,劉知州昏昏沉沉的爬了起來。他覺得喉頭甘甜,唾了口唾液,卻發現唾液黑透紅,分明是一口淤血他覺得鼻頭溼熱,隨手一抹,卻沒曾想摸了一手鼻血劉知州驚得雙手掩面,只感到麪皮兒燙的嚇人,他步並作兩步,飛快地跑到銅鏡前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一張老臉比干棗還要紅

    劉知州最愛惜的便是自己的身體,如今一覺醒來,竟然發現自己被整成了廟裏的關二爺不說,還流血不止,這對於他來說,正是好大一個晴天霹靂

    劉知州伏案痛哭半晌,這纔想起昨日被太史昆戳了幾簫的事情,事已至此,劉知州那還能不明白,這正是那“赤陽斷魂蕭”發作了

    正在此時,一名小廝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劉知州房,這小廝遠遠的便喊道:“老爺老爺一個白袍的吹簫後生,正在咱家大門前賴着不走哩老爺您看,咱是不是讓護院把他給打出去呀”

    “混賬你敢對神仙不敬”劉知州一巴掌將小廝抽到在地,立刻慌慌張張向前院跑去。

    遠遠地,劉知州看見了太史昆邪惡的身影,什麼官威,什麼尊嚴,這一刻都在劉知州的心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見他乾嚎一嗓子,噗通跪地抱了太史昆的大腿,哀道:“神仙救命神仙救命”

    太史昆微笑道:“劉大人莫慌在下的赤陽奪命啊不,赤陽什麼魂掌來着七日後纔會取了你的性命只要在這七日內服了在下的解藥,您劉大人仍是一個活蹦亂跳的老蒼孫啊”

    “神仙在上神仙讓老夫做什麼,老夫就做什麼只求神仙饒了老夫這條賤命”

    “哈哈哈”太史昆仰天長笑

    當太史昆從劉知州家出來時,日頭已近午了。一直在門外等候的西門慶見到太史昆臉上那種輕鬆地神態,明白劉知州這老頭已被擺平,心裏不由得也鬆了口氣。

    太史昆見了西門慶,開口便問:“小慶子,你配的這方子藥勁頭夠狠的啊我瞅着劉老頭一張臉跟豬腰子似的,該不會咱這官司還沒打,老頭就先嗝屁着涼了吧”

    西門慶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這應該不會吧我那方子就是紅參虎鞭鹿茸這幾樣東西嗯爲了保證藥效,我好像還往裏摻了兩錢鱉精來着”

    “鱉精華鱉精你小子忒狠了”太史昆聽了兩錢鱉精這個說法,咋舌不已。

    要知道,鱉這玩意生長緩慢,人類二十四個小時就可以製造出新的精華,而老鱉這玩意憋一囊精最起碼得個兩年。鱉精憋精,不憋怎麼能叫鱉精呢你想啊,一個老鱉纔多大點玩意兒兩錢鱉精那是什麼概念那代表着憋了至少上百年的讓劉獲這麼一個老頭喝了兩錢鱉精,他能不上火嗎

    西門慶見太史昆生氣,也不敢再提藥方子的茬了,這傢伙趕緊轉移話題,問起了官司方面的事情:“昆哥,個審理武松案子的官員咱已經擺平了兩個,您說我們這案子是不是贏定了”

    太史昆嘆了口氣,說道:“唉,沒這麼簡單啊劉老頭說,那個名叫朱大貴的郡主駙馬最近發跡了恐怕武松這案子,到最後還是得他說了算看來,我還得去搞定這個朱大貴纔行。”

    西門慶砸吧砸吧嘴,嘆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朱大貴這傢伙竟然混到了如此地步昆哥,實不相瞞,小生我還與這朱大貴有過一段交情呢”

    “哦交情說說看”

    西門慶道:“朱大貴啊,他是土生土長的清河人,祖上十八輩子都沒離開過咱清河縣。想當年啊,小生我是清河縣城南第一帥哥,而大貴他,則是城北第一俊俏每當吾二人攜手踏春時,總會引起全城小媳婦老孃們的圍觀”

    西門慶的神色越來越陶醉,“只是後來,小生我苦心鑽研律法,漸漸與朱郎生疏了。再後來,朱郎他泡上了郡主,給人家上門當了駙馬。唉果真是一入侯門深似海啊自那以後,我們兩人就再也沒聯繫過。”

    “嗯怎麼聽着有點像搞基的”太史昆打了個冷顫,又吩咐西門慶將朱大貴當上駙馬的這一段仔細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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