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傭兵 >四十二 今兒個喝的不是酒,是態度!
    這些個官場奇觀好笑麼唉,何時官場不見了這等奇觀,何時纔能有個天下清明啊摘自昆哥日

    二郎的傷口可是在屁股上啊如今青青給他傷口擦藥這不就是傳說的泰式馬殺雞嗎二郎好豔福啊

    太史昆再看看身後嬌笑不已的西門慶,死的心都有了。

    西門慶可不知道太史昆心裏面想的是什麼,只聽他又問道:“昆哥,如今來孝敬咱錢財的官員都已經接待了一個遍了,你看咱是不是再想點別的法子再敲詐點錢財比如說,咱們去檢查檢查真定府城防什麼的”

    太史昆聽了這話,眼前一亮,咕嚕一聲坐起了身子,大笑道:“哈哈,有了明天你我二人去經略府,視察嗯,視察經略府的衛生環境”

    “這主意好”西門慶拍手笑道:“博正那個老傢伙,只是派了個管家來送了幾千貫錢,竟然連點像樣的寶貝都沒給咱們去敲詐他就對了”

    太史昆道:“明日我們到了經略府,他必定要擺上酒席請我們喫喝,你小子到時候一定要把這場酒席使勁拖延時間,堅持到晚上而後我們就假裝醉酒,留宿在經略府上明夜,我要夜探經略府”

    西門慶拍着胸脯嚎叫道:“昆哥你放心喫酒這種事,我西門慶最拿手了趕明日一早我先服用上二兩葛花,包管把博正那廝喝個四肢朝天”

    巳時一刻,正是暑氣即將要發威的時分。太史昆今日也沒擺什麼排場,而是與西門慶一人一頂紗罩小轎坐着,顫悠悠向經略府行去。

    世家子弟,進士出身,兩任御史,官居品,這樣一個再標準不過的漢人,怎麼會是契丹人太史昆好生納悶。

    再者說了,即便是證明了博正是個契丹人,那又該如何敲詐他揭穿他或是一刀殺了他太史昆搖頭輕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若博正真是個契丹人,他混入家,考取進士,隱忍多年,潛伏在大宋官場之上,那他絕對是一個城府極深,能力極強的人這樣一個人,能對付得了他嗎

    就在太史昆苦思冥想的當口,經略府已經到了。

    以博正爲首,真定經略府都監、曹掾、指揮、校尉數十人躬身立於府門兩旁,迎接太史昆視察。

    太史昆心有事,皺着雙眉一直不曾放開,無形之多了一點不怒自威的架勢,搞得真定府一衆官員不寒自悚,伺候的越發小心了。

    諸官拜見了太史昆,衆星拱月般的擁着太史昆進了經略府的大堂。

    太史昆大刺刺的在上首案前坐了,博正等官員卻是一個敢坐下的都沒有,只在大堂下黑壓壓站了一片。

    博正使了個眼色,一旁跑上來兩位師爺。一位師爺手捧着賬本,載了經略府各項用度開支;一位師爺手捧着功績薄,載了經略府各官員業績考評。

    博正接過兩個冊子,就待親手遞於太史昆參詳。沒曾想太史昆一擺手,根本不接這兩本冊子,而是開口說道:“公且我高俅早就有言在先,此次我一不看賬本,二不看諸位業績我來看的,是各位同僚對待公事的態度”

    此言一出,諸位官員皆面面相窺,茫然不知所措。

    “何謂態度”太史昆微微一笑,從袖掏出一方雪白絲帕。

    他用手指捏絲帕,順着公案桌下邊角處一揩。試問誰家桌子底下還能一塵不染太史昆再次舉起絲帕的時候,雪白的絲帕上果然多了一團污漬。

    “這就是態度”太史昆面色一寒,陰森森道:“公堂之上,本是潔淨之所。爾等面子工夫做得不錯,桌面窗臺打掃的都乾淨,可爲何這公案之下就成了藏污納垢之所在呢這就說明了,爾等對待聖上所安排的公事多是敷衍了事,態度大大的不端正”

    諸官員頓時汗如雨下,瞠目結舌。

    太史昆陰陰一笑,隨手指了一位品官員,喝道:“你,出列”

    品官唯唯諾諾上前一步,拱手低頭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

    太史昆道:“方纔我說的,你可是不服”

    品官賠笑道:“太尉大人息怒這公堂之上的衛生,都是下人們打掃的那些下人不識教化,態度不端正也是有的。我等官員對公事從來都是兢兢業業,態度絕對的端正請太尉大人明察”

    “哦你果然不服”太史昆冷哼一聲,問道:“那我來問你,你自稱態度端正,可是每日來經略府點卯麼”

    品官道:“正是下官不管風吹雨打,向來都是每日準時點卯,從未有誤”

    “那經略府進出的道路,你進進出出不下百十回了吧”

    “豈止百十回”品官道:“下官爲官十年,這條路進出了何止千回”

    太史昆打了個哈哈,問道:“那我來問你,經略府公堂前共有臺階幾階樹木幾棵”

    “這”品官頓時汗流浹背,惙惙無法對答。

    “哼看你那熊樣,分明是十年來從未點過卯”太史昆一拍驚堂木,怒喝道:“按我大宋律法富安說說”

    西門慶朗聲道:“按我大宋律法,一次未點卯者罰俸祿一月,此人十年未曾點卯,共計千六百十回,應罰俸祿百餘年按每年俸祿百貫,以此計算,應罰俸祿十萬貫”

    “唉喲我滴個爺哎”品官兩腿一軟,哭倒在地。他慘叫道:“太尉大人誰家來點卯還數數啊經略府的臺階俺天天爬,樹木天天見,可俺也不必要數這個玩啊”

    “狡辯”太史昆怒道:“我來問你,君悅酒樓有多少個包間二樓小雅廳能容納幾人就餐”

    “君悅酒樓共有包間十六間,小雅廳可容納八人就餐”

    話一離口,品官才覺出了其的詭異。這廝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轉而又哭道:“太尉這酒樓又多少個包間和公堂前有多少個臺階不是一回事啊大人明鑑啊”

    太史昆拍桌怒吼道:“扯淡來人啊把這廝的頂戴摘了,給我亂棍打出去不交齊罰款,這官他就別做了”

    隨着品官的哭喊聲漸漸遠去,大堂之上的諸位官員只覺得口乾舌燥,手腳無措,惶惶不可終日。

    博正咬了咬牙,哆哆嗦嗦地問道:“高太尉,下官們爲官態度不端正,是應該改進不如太尉大人教給我們個端正態度的法子可好”

    “識相還是公識相”太史昆二郎腿一翹,大刺刺地說道:“怎麼端正態度還用我教嗎一會兒你們一人自罰杯,這態度就算是有改觀了若是一人自罰斤,哈哈那態度可就端正的很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一夥官員聽了態度原來是這麼個端正法,一面拂去面上冷汗,一面爲剛纔拉出去的仁兄暗呼倒黴。這京官就是不一樣啊爲灌別人喝酒,竟然二話不說先雙開了一個倒黴蛋

    博正聽了太史昆這等說法,趕忙親自跑到公堂門口,大聲向堂外伺候的下人們喝道:“上菜趕緊的上菜吩咐廚子,別在後花園整酒了今日這酒就在這大堂之上喝還有,給我吩咐下去,今日酒席是喝的不是酒,是態度這是一等一的要緊公務趕緊的把後院酒窖打開,有多少酒給我搬上多少酒來”

    這一會兒是酒一會兒不是酒的,把門口老管家聽了個迷迷糊糊,不過他總算是聽明白了“上菜、搬酒”兩道命令,趕忙連滾帶爬的忙和去了。

    直到酒菜置齊,西門慶這才領教了大哥太史昆勸酒的霸道

    只見太史昆雙腳翹在酒桌之上,端了個酒盅只是輕輕啜飲。他把眼光盯向誰,誰只管抱起酒碗咕咚咕咚就是一陣狂飲;他把食指點向誰,誰立刻就捧起酒罈兜頭澆下

    真是沒見過這樣飲酒的整整一大堂百十口子喝酒的人,誰也不敢亂說話,誰也不敢夾菜喫,只是把兩隻眼睛死死盯太史昆,等待着他目光、食指的臨幸

    被太史昆臨幸過的人,渾身放鬆,宛如卸下了一塊心口大石;沒被臨幸過的人,抱着酒罈屏氣凝神,如臨大敵;還有一兩個沒有搶到酒罈的人,只好渾身顫抖,如末日臨頭

    如此捱過了整整一個下午,公堂之上哪還有站得的官員而此時的太史昆,只不過才自斟自飲了一壺酒,只是面色微紅而已。

    太史昆看了看天色,端了個酒盅微笑道:“諸位時候不早了,也該到了下班的時候了來來來,我們滿飲此杯,然後就散場吧態度端正不端正,就看這一杯的了”

    堂下頓時傳來一陣哼哈之聲,百十名官員使足了力氣舉起手酒罈,紛紛當頭潑下

    “哈哈哈好散會”太史昆將酒盅一拋,樂呵呵地看着一夥官員費力的往大堂之外爬,笑得腸子都快抽筋了。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太史昆笑吟吟的攬了博正的脖頸,說道:“公今日這酒席喫得真是痛快,只可惜小弟不勝酒力,此時已醉的挪不動步子了您看”

    博正此時已是醉的說不清楚話了,他結結巴巴道:“太太尉大人若要想,下官這就把堂屋收拾出來給您”

    “我若是了你家堂屋,你家夫人去哪裏”太史昆笑道:“公收拾個別院給小弟借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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