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傭兵 >十五 清河美朱郎
    天京城的寨門,乃是一座懸於深溝之上的鐵鎖吊橋。如今這城門之外,正有幾人圍着一匹健馬說話。

    人,是武松、皇甫瑞、扈青青,李巧音四個,馬,則是武松最喜愛的“烏龍龜”。

    皇甫瑞端詳着烏龍龜,忍不讚嘆道:“好馬,絕對是上好的烏騅馬其品質至純,瑞平生僅見”

    “你開玩笑的吧”武松悶悶不樂說道:“這是當年昆哥花了一百貫買來送我的,這麼點錢,豈能買來烏騅馬”

    皇甫瑞驚叫道:“只一百貫不可能吧即便是一頭普通騾子,在大宋也不止一百貫的價格啊”

    武松笑答道:“昆哥那張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殺個價,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

    扈青青的秀臉上也掛了幾分微笑,道:“其實這匹烏龍龜,昆哥是按馬肉價買下的”

    皇甫瑞嘆道:“都說販馬的商人最精明,沒曾想仍是得喫昆哥的虧這匹烏龍龜,絕對是匹寶馬,武兄啊,你賺大了”

    武松搖頭道:“賺是賺了些,不過賺大了卻有些過了。此馬有個缺點,就是跑不快趕起路來,與尋常人等步行的速度差不多。”

    “這可就奇了”皇甫瑞圍着烏龍龜轉了幾圈,喃喃道:“不應該啊,此馬一個時辰趕出二百里路絕不成問題的這是怎麼回事兒呢啊是了此馬有翳病也你瞧,此馬雙眼皆有一層障膜。也就是說,你這匹烏龍龜是看不清東西的如此一來,它自然是跑不快”

    武松聞言,連忙問道:“皇甫兄烏龍龜的翳病有的治麼”

    皇甫瑞沉吟道:“可用利刃將這層障膜挑出只是此法極難施爲,我只有成的把握。此法亦是風險極大,若是失手,烏龍龜可就瞎了,那樣的話,它只能做使用了。”

    “只有成”武松連想也沒想,立刻搖頭道:“這可不行,勝算太小了若是烏龍龜盲了,配種時瞧不見對方,自是少了許多樂趣我可不能讓烏龍龜遭這種罪”

    幾人聽了武松這般言語,哭笑不得。忽聽李巧音開口道:“二哥,你去把馬首,我來與它取出障膜”

    “什麼你會”武松大喫一驚,卻見李巧盼從腰間取出一支布袋解開,那袋密密麻麻擺放了許多薄如紙片的銀刀,李巧盼取出一柄最小的,已是擎在手。

    單看這些器物,幾人頓時明白了,人家李巧音乃是個傢伙不離身的專業人士。武松仍是不放心,弱弱問道:“巧音小弟,敢問你有幾成把握”

    李巧音哼道:“我,從未失手過”

    武松聞言大喜,趕忙上前一步,將烏龍龜的馬首夾在腋下。可憐一千餘斤重的烏龍龜,在二郎神力之下竟是動彈不得。李巧音捏薄刃,極爲輕巧的在烏龍龜雙目上一邊劃了一刀,只見烏龍龜的雙目頓時被揭出兩片薄膜、滴出一絲血水,雙眸立刻變得雪亮。

    皇甫瑞連忙上前,用黑布蒙了烏龍龜雙眼,喜道:“巧音小弟好手段竟然只滴了了一絲血水如此蒙上一夜,待明兒一早烏龍龜便可清晰視物了若換我施爲,怕是當場就要血流如注,即使障膜取出,烏龍龜也要修養半年的”

    武松喜不自禁,亦是讚道:“巧音小弟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高明的手藝嘖嘖,從未失手啊神童,天才呀”

    李巧音擦了一把額上冷汗,蒼白的面孔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二哥過獎了,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動刀,之前又怎麼會失手呢”

    “呃”

    幾人正在說着話,忽然就看到城外道路上奔來了兩匹健馬。左邊一匹馬上,乃是孫平,而右邊一匹馬上的,則是個身穿鑲了金絲邊的純白公子服,腳踏繡了紅花的粉嫩穿雲履,美如宋玉、貌似潘安的帥哥,看在武松眼裏極爲眼熟。

    轉眼間,兩匹駿馬奔至城門前。那白袍帥哥飛快躍下馬來,充滿喜悅地向武松招呼道:“二郎二郎一年未見,你還是風采依舊啊”

    武松將這位帥哥上下打量一番,驚叫道:“你是朱大貴好兄弟啊昔日多虧你從周旋,我武松纔可從清河縣大牢脫困而出啊”

    原來與孫平一同趕來的,正是清河郡主駙馬朱大貴,從天京城道清河縣一來一回兩千里路,孫平朱大貴二人居然是天的時間便趕過來了。

    他鄉遇故知,朱大貴與武松見面自是一番欣喜,二人嘮叨了幾句,武松立刻帶朱大貴去見太史昆。不多時來到議事堂,卻是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見太史昆風塵僕僕地一頭撞了進來。

    “駙馬郎呀駙馬郎好算是把你盼來了”太史昆熱情的送給朱大貴一個擁抱,笑道:“這幾日我一直擔心,種公那一紙能不能將你從清河郡主手請來呢”

    朱大貴尷尬一笑,道:“不瞞昆哥說,朱某人如今又回到驛館做雜役了。兩年的駙馬生涯,不過是一場黃粱美夢而已。

    清河郡主她年初又找到了新歡,便立刻將我逐出門去。不但房屋院落沒給我,便是銅錢也沒贈一。兩年駙馬,我只是落下了這一身華貴長衫。”

    太史昆聞言,皺眉道:“這清河郡主做人怎的如此低劣不如讓爲兄使些手段,整治一下這個惡婦爲你出出氣”

    “大可不必,昆哥費心了”朱大貴優雅一笑,道:“其實,我對清河郡主並無半點怨恨。朱某本就是草履之輩,能過上兩年榮華富貴的生活已是旁人眼驚羨之事。郡主給我兩年富貴,我不感激便也罷了,又豈能徒生怨恨之心呢

    再者說,男子在世,還須自己拼搏出一番事業纔好,依賴貴婦生活,始終不是一條正道。如今她逐我出門,說來也不見得是壞事。”

    太史昆一聲長笑,道:“朱兄弟倒是有副好胸襟”

    朱大貴拱手道:“朱某有此胸襟,也是託了昆哥之福。若是朱某不識得昆哥,此餘生沉浸在兩年駙馬生涯的追憶也就這麼虛度了。可識得昆哥,朱某也就有了幾分非分之想,願追隨在昆哥左右,成就一番事業,再也不做個碌碌無爲的斗升小民。”

    太史昆撫掌笑道:“浪子回頭金不換,朱兄弟有副好志氣這樣吧,不管此次請你來的目的是什麼,你這人我天京城先用了我願以月俸百貫爲酬,請朱兄弟來負責我天京城禮儀、接待事宜,不知朱兄弟意下如何”

    要知道古時候負責禮儀待客之事的,非德高望重、品質賢良之人不可擔當。此職位,放在大宋是禮部尚,放在遼國便是大惕隱,絕對是一個極有面子的角色。如今朱大貴聽到太史昆竟然如此重用自己,頓時喜不自禁,連忙行禮道:“如此厚待,朱某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好生惶恐”

    太史昆笑呵呵又禮讓幾番,朱大貴終於是喜滋滋接下這一被太史昆成爲“公關先生”的職務。

    適時,有師師小妹奉上了香茶。太史昆、武松、朱大貴謙讓落座,朱大貴這才問道:“方纔見昆哥行色匆匆、風塵僕僕,不知所忙何事”

    太史昆道:“我天京城碼頭的棧橋於近日落成了船塢等物還未完善,但是一般的貨船載貨出海卻已不成問題

    剛纔,乃是我天京城自己打造的第一艘海船下水,載着一船金陂關送來的皮革運往明州港。雖貨物不多,且船也只是沙船,但此時頗具意義,我又豈能不去親自觀看呢”

    朱大貴聞言,讚歎道:“天京城建城不過半年,便有海船碼頭了昆哥行事,真乃雷厲風行”

    太史昆得意揚揚,吹噓道:“兄弟你在天京城待得時間長了,對此便習以爲常了此等雷厲風行的作風,謂之天京速度,哈哈哈對了,曉得我此番請你來是爲何事了麼”

    朱大貴點頭道:“曉得了,孫平兄弟一路上給我說了不少,此番昆哥傳我來是爲夏國皇帝親政之事。方纔等候時,二郎兄弟給我看了那份情報分什麼會會議紀要,如今我對此事瞭解更爲深刻了些。”

    太史昆頷首道:“既是如此,朱兄弟有沒有把握接近梁蝶花梁皇后呢”

    朱大貴朗聲笑道:“能不能接近梁皇后,這得看昆哥的安排。能不能擒獲這頭母獸的芳心,恐怕纔是昆哥找我來的目的吧”

    太史昆聞言,驚道:“我的目的,本也就是請你給那梁蝶花進幾句讒言,怎麼聽你的意思,還有把握將她擒爲枕邊人”

    朱大貴抽出一柄摺扇,搖了搖,道:“依我的能耐,做個獻讒言的奸臣難,做個禍國的面首卻是易再者說來,若梁皇后是個溫良賢淑的良家,我還真沒信心拿下她;不過她若是個變態哼哼哼,我朱大貴卻是正好對付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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