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傭兵 >十八 睚眥必報
    哪兒人多就往哪兒打只是火炮最低等的應用方式,往簡單裏說,人堆兒擺在那裏你不一定能打得準,再者捱揍的人都是有手有腳的,人家也不一定就得站在哪兒等着捱打。往復雜裏說,戰爭其實就是一場博弈,想要取勝絕不是簡簡單單殺傷敵人就能做到的,因而火炮必須還要能夠實現指揮官的一些想法,比如壓制,比如驅趕,比如截斷敵人的後路等等,想要達到這些目的,指揮官所依賴的不會是佔有太多人爲因素的“精度”、“個人技術”,而是相對穩定、依賴於羣體力量的“戰術”。

    火炮的正式應用不過只有一年的時間,且真正由火炮主導的戰爭更是少得可憐。雖然天京城的戰士們努力的總結着火炮的戰術,耗費大量錢財進行實彈演習,可是到了戰爭真正到來的時候,天京城的火炮仍會暴露出這樣或是那樣的問題。比如說有的地方炮火太密集而有的地方太稀疏,執行火力線推進的時候總會有空當出現等等。天京城碉堡火力佈置點從原理來說是很平均的,之所以出現這種問題,是因爲總是有戰士試圖去瞄準敵人,而不是依照戰術安排覆蓋本應屬於他的那片打擊範圍。軍紀、戰術素養、執行力,看似強大的麒麟軍實際上還有許多問題需要解決。

    以目前戰場上着彈點的分佈來看,騎術高超的騎士是完全有機會突破炮火包圍衝入天京城的。但是女真人的戰馬與天京城那些受過針對訓練的戰馬不同,在刺耳的爆炸聲與刺目的火光之,女真人的戰馬根本受不了這種驚嚇。縱然同樣感到了恐懼的女真騎士竭盡所能的安撫座下戰馬,但是戰馬們仍是無一例外的表現出了受驚的症狀。在死亡的女真騎士之,有一半的人並不是直接死亡與炮火爆炸之下,而是被自己的戰馬拋下、踐踏、最後身亡。

    從望遠鏡當,太史昆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盔甲內部用毛皮墊襯、武器沉重碩大、滿頭皮繩捆綁的小辮、麻子臉普遍的面孔之上的絕望感,與此同時,太史昆依稀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鳴金之聲。

    鳴金,本就是撤退的意思。發動於破曉時分的突襲收到嚴密的防禦甚至是銳利的反攻,若對方的指揮官還不下令撤退就是愚蠢的表現了。女真騎士們聽到這聲天籟般的鳴金聲,紛紛調轉馬頭轉身就跑,他們再也不想在這種殘酷的戰場上多待哪怕是彈指間的工夫。

    太史昆心一動,卻是遁着鳴金聲的來源,用望遠鏡搜尋起來。鏡頭調轉,太史昆很快便發現了約二里之外一座小山丘上的二十幾位騎士。騎士當一人穿着略帶綠癍的銅鎧,明顯要比尋常鐵鱗甲打扮的女真人高貴許多。過不了多時,方纔參與攻城的小頭目都撤回了他的身邊聽令,太史昆此時敢肯定,這個銅鎧騎士正是此次突襲天京城的指揮者。

    此時戰爭到來的消息的已經傳達到每個市民的耳,柴進等布政司的官員業已趕到前線,接過了調運戰爭物資的使命。絕大多數的民兵、傭兵都已集結,按編制組成了後備隊伍。天京城已經完全進入了戰爭狀態。

    有一衆兄弟操勞,太史昆對於戰爭的準備完全放心。他此刻的注意力則是完全放在瞭望遠鏡片的女真人首領身上。對方的首領很有作戰經驗,經歷一時的挫折,他並未率部逃跑,而是連連做出手勢,分派剛剛歸來的戰士化開十個二白騎左右的小隊,再次奔赴戰場。從他們的軌跡上來看,這些人馬竟是沿着天京城的城防左右奔襲,想要尋找出天京城防禦最爲薄弱的地方。這位指揮官並不知道望遠鏡的存在,他本以爲距離天京城二里路之遙的地方下達軍令應當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誰知道竟是一點不落的都被太史昆看在眼。

    此時天京城陸陸續續升起了十餘隻熱氣球,有了這些居高臨下的觀測者,女真人十個想要尋找便宜的小分隊根本掩飾不了影蹤。從碉堡的分佈上來說,天京城的防禦當然有相對薄弱的地方,不過天京城還擁有許多畜力牽動的移動炮臺,可以填補到城防的任意一個空擋去,彌補碉堡的不足。正是因爲有了這些移動炮臺,所以只要天京城能夠時時偵測道敵人的動向從而做出火力調整,天京城的城防就不存在薄弱環節。

    不多時,山丘上的銅鎧騎士身旁又只剩了二十餘騎親隨。剛剛從炮火歸來的騎士已全部離開。太史昆暗自冷笑一聲,卻發佈了一個命令“命令熱氣球關注女真小分隊的位置,沿途碉堡做好戰鬥準備,此役不惜誘敵深入,務必拖十個女真小分隊的腳步。”

    戰場上的臨戰命令由不得分辨,只能堅定執行。通過旗手的旗語轉達,這個命令很快被傳遞到戰場的每一個角落並得以執行。命令要拖女真人的小分隊,太史昆的想法已是顯而易見:這廝想要出城,抓那個女真人的首領。什麼擒賊先擒王、來而不往非禮也並不能形容太史昆此舉的緣由,也許一句“睚眥必報”纔是太史昆這傢伙的人生寫照。

    初聞“出城抓那小賊”的時候,天京城羣豪只是稍稍一愣,不過隨即他們也就釋然了。既然對方的主將敢於將身邊所有的戰士的派遣出戰,只是帶着幾個親隨在天京城外晃盪,那麼喫些苦頭也是難免的現世報。

    當然,這句命令完整的版本是這樣的,太史昆一揚大氅,振臂揮舞,大喝:“兒郎們誰敢隨我出城抓那個小賊”

    不要質疑,如果所效忠的君王是個傻不拉幾的癡呆,那麼在聽到他要御駕親征的時候恐怕一衆部將都有要撞牆的衝動;可所效忠的君主是一位近似於神的存在時,那麼能夠跟隨其御駕親征就成了一件極其榮耀的事,一段傳奇的開端。太史昆是精神領袖,是天京城最神奇的人,既然是神奇的人,就必然要做出一些神奇的事來證明自己,天京城的兄弟們早就習慣了見證神奇,那還會有人出面組織神奇的發生所以,當戰士們聽見太史昆要出城抓捕女真人首領的時候,不但沒有人出來說什麼“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大煞風景之話,反而是一片踊躍紛紛報名。

    離太史昆最近的一位正是麒麟軍的將軍、盧俊義的師弟孫立,此人有個“病尉遲”的諢號,本也是留名百世的傳說級人物。只是如今他只有十露頭的年紀,無論是武藝還是經驗都還沒能達到頂峯,且也沒能夠得到展現身手的機會,因而他在人才濟濟的天京城並不起眼。如今有了跟隨太史昆出戰的機會,他自然搶先報名。

    太史昆熟讀演藝,對眼前這位蠟黃臉的漢子早就有親近之意。太史昆並未着急應承,反是向孫立問道:“孫將軍馬術如何比起外面的女真人來又是如何”

    孫立臉色一正,道:“孫某人自認爲馬術還算不錯,不過比起外面的女真人來說,孫某自愧不如。如果在平地上爭鬥,孫某一人應付十名女真人羣攻輕而易舉,但若是在馬上,孫某藉着這身武藝,也只能單挑四個女真騎兵。”

    聽聞了這番話,太史昆便明白孫立乃是一位不妄言、有擔當的好漢子,他這種誠實謹慎的性格,今後倒是可以重用一番。當下太史昆拍了拍孫立的肩頭,道:“很好,最左邊那個女真人侍衛就交給你了一會兒,我倒要見識見識孫將軍馬上殺敵的英姿”

    孫立欣然領命,太史昆又放聲道:“咱們人去的多了,恐怕女真人的首領轉身就逃跑了所以此行咱們只挑選武功高強的好漢子,只去十幾人,以少勝多擒了賊首回來諸位,想要報名的不但要報上名號,還要報上自己能夠對付的敵人數量湊夠了十二人,咱們就出發”

    太史昆話音剛落,就有個女聲答曰:“怎麼只要好漢子,不要我們巾幗英雄麼我一人對付名女真人騎手不在話下,算我一個”

    此女話罷,又有另一名女子接口說道:“姐姐說的對我也承下名女真騎士,去戰場上顯顯威風”

    太史昆循聲望去,原來先後說話的正是李千憐、扈青青二人。海上生活空間狹小,男女共處多有不便,因而此次快活林傭兵團只是去了一大羣老爺們,卻是將她兩位女將留在了天京城。今日有敵來襲,她二人卻是早已披掛整齊,搶在一衆男子之前請戰。

    兩位女將的武藝皆非同小可,反正太史昆自認爲是敵不過她倆的。更何況她們兩個騎術精湛,絕大多數的漢人男子都比不上她們,因而太史昆倒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逐請她二位助戰。

    人羣,又有一人上前請戰,太史昆定睛看去,原來是頂尖的高手丁豪。若是依着目前城內羣豪的武藝排名來說,丁豪絕對是排在最前端的,可惜丁大高手從前生活貧困,根本就是連驢子都沒騎過。如今日子好過了,他卻是怎麼也學不會騎馬了,旁人騎馬是爲了省力,可他老人家騎在馬上卻要竭力用出渾身輕功來穩定自己的身形,往往是馬還不累他老人家已經渾身大汗。

    太史昆見到丁豪要報名,不禁有些難爲情,丁豪臉上一紅,道:“我騎馬奔過去而後下馬步戰,盞茶時分,北側那六名騎兵我保準殺乾淨這該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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