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莫麒的表情有些無奈,但語氣裏並沒有反對的意思:“清雨,安叔叔那邊我要怎麼交代啊”
安清雨明媚一笑,瞬間驅散了滿室的壓抑氣氛:“我爸那邊我去交代就好了,他一向不干涉我的決定。封伯伯和封伯母最近幾天茶飯不思,人都憔悴了很多,看着真讓人心疼。而且我相信阿乾不是胡鬧的人,他一定是有什麼發現,我們一定要把他找回來。巡查隊的工作已經步入正軌,我不在也沒有關係的。”
施莫麒嘆了一口氣:“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拿什麼做藉口不讓去。”
傅恆聞言,只留下一句“我去準備。”就消失在了原地。
安清雨款款走到施莫麟的身邊,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阿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施莫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然後不着痕跡地拉開她。她穿着緊身的背心,從他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的誘人曲線,這讓他覺得有些尷尬。
安清雨面上表情不變,但心裏十分詫異,他竟沒有像從前一樣回抱自己。是太過擔心阿乾的關係嗎還是有別的什麼緣故
於是她試探着問道:“麒哥自己每天處理那麼多的事,很辛苦的,你到底幹嘛去了”
“就收集物資啊,我哥手下有那麼多能幹的人,不差我一個。那個,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去準備準備。回見。”施莫麟說完也風一樣消失在原地。
安清雨望着施莫麟離去的方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失落。施莫麒見狀只能尷尬地笑笑,他知道安清雨對自家弟弟的心思,奈何落花雖有意,流水卻不知,亦或是裝作不知實則拒絕。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他雖然覺得安清雨是個不錯的弟媳人選,但也不願從中說和,讓阿麟爲難混亂。
安清雨收回目光朝施莫麒莞爾一笑:“麒哥,那我也回去準備了。”
“嗯,保重”
慕容玲睡得正熟,忽然覺得枕在頭下的大怪渾身肌肉緊繃,併發出帶有警告意味的低吼。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人站在她的不遠處。她嚇了一跳,頓時清醒過來。
那人應該是個男的,蓬頭垢面,渾身髒污,就定定地站在那裏,手指都不動一下,他的臉對着慕容玲的方向,但是他的眼神渙散,慕容玲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看什麼。
突然,他的眼神聚焦在慕容玲身上,直愣愣地看着,讓慕容玲心裏又是咯噔一下。這人看着像是精神有問題啊。大怪朝那人警告似的叫了一聲。
這一聲像是按下了開關,那人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用雙手緊緊抓着衣服的下襬開始喃喃自語,就像是念着咒語的巫師。
一開始慕容玲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從音調判斷,他在重複說着一句話,但是漸漸地,她從那人的“魔咒”裏聽到幾個詞彙:“魔鬼”、“石頭”、“洞”、“樹”,用的還都是英文。但是仍舊聽不出完整的句子,或許他也沒有在說句子,只是單純地重複單詞而已。
“巫師”停止了唸咒,猶豫着一點一點朝着慕容玲挪過來,然後猛然一竄,抓過兩樣東西就跑了,很快就消失在遠處。
慕容玲收回視線,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塵土和草屑,又拍了拍仍舊戒備着的大怪道:“走咱們回家喫點零食。”
大怪馬上放鬆下來,歡快地搖着尾巴,跑到慕容玲身後用頭拱着她往前走。
給大怪放好零食,慕容玲便放上音樂,然後拿出一箱以前收集的物資拆開,然後分類整理,一箱整理完又拿出一箱,竟不覺時間的流逝。
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慕容玲才放下手裏的東西,擡頭看向窗外。原來不知不覺天已經快黑了,她竟都沒有察覺。
慕容玲去開門,大怪也從它的專屬位置上跳下來,寸步不離地跟着。
“阿麟你辦完事啦進來吧。”慕容玲看清門外的人後露出了笑容。
“嗯。”施莫麟跟着她進了房車,看到她的笑容,感覺所有的煩惱都離他遠去,內心無比的安寧。他突然想要自私一回,於是開口把事情完完整整跟她說了。
“這次的任務真的很危險,我在任務大廳轉了半天除了溫暖和溫柔再也沒有人願意接這個任務。玲,你考慮一下,但答應我,不要勉強。”施莫麟的內心又開始矛盾起來,既想讓她待在他身邊,又擔心她有危險。
慕容玲還在想着剛纔聽到的事件,沒注意到他臉上的糾結。她單手拖着下巴,手指在臉頰上輕輕敲着:“有意思,聽你的描述,感覺他們像是進入了仙俠劇裏常常出現的陣法。”
聽了慕容玲的話,施莫麟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是了,如果將陣法這個觀點代入他們的分析,那麼很多事都能解釋得通了。
他一直用固有的科學辯證的觀點來分析阿乾的事,但是現在的世界已經跟過去大不相同了。
異能,空間的出現使這個世界更接近於從前在電視裏才能看到的世界,那些用特效做出的華麗招式正在真實地上演。
“算我一個,什麼時候出發”慕容玲的聲音透着難掩的興奮,浪跡天涯旅程的第二站即將開啓,她又朝着夢想邁出了一步。
施莫麟看着慕容玲的表情有些猶豫,她到底有沒有聽清楚他的話啊,怎麼是這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玲,你知不知道這次任務的危險程度啊”
“知道啊,你不是說過了,搞不好就回不來了。”慕容玲已經拿出一個揹包開始收拾東西。
施莫麟:“”
第二天凌晨,施莫麟帶着人來到慕容玲這裏時,她已經揹着揹包站在房車外了,大怪就靜靜蹲坐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