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團一共來了33人,這麼大的陣仗在漠北駐地,還是第一次發生。
6個檢查組的負責人,在女領導江玉芹的帶領下,一起向老胡發難。
老胡這幾天一直都配合調查,姿態放的那叫一個低,這突然之間改變了態度,讓這6個檢查組負責人暴怒。
“胡耀國,你不要破罐子破摔麼,有什麼問題只要你認真交代,我會向上級請示,給你一個從輕的處理,你在漠北這麼多年,就算功勞沒有,苦勞也還是有的,早就聽說過你喜歡喝酒,我們也不是不讓你喝酒,等你把問題都交代清楚了,我親自請你喝酒怎麼樣?”
與另外無人的態度相反,江玉芹的態很平靜,一副老朋友的模樣。
“請我喝酒?喝什麼酒啊?”老胡笑着問道。
“五糧液怎麼樣?”江玉芹笑着說:“我女兒前些日子送了一瓶好酒回來,我一直放在那兒沒捨得喝。”
“呵......”老胡冷笑了一聲。
“那茅臺呢?”江玉芹臉色微微一變,但依舊是滿臉笑容。
“呵......”老胡還是冷笑。m.
“胡耀國,你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我們江組長跟你客氣,你要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你的人今天要是敢對我們帶來的同志動手,我保證你會後悔的!”(二一)
“對,不光你要受到懲罰,你們整個駐地都要受到懲罰!”
“我再說一遍,馬上讓你的住手,否則......”
嗡......
“誰的電話?”江玉芹的臉色馬上一冷,所有的笑容消失了,衝着身旁的五個下屬掃視過去。
五個手下立馬畏畏縮縮,不敢正面迎上江組長的目光。
嗡......
手機還在震動。
“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在談公事的時候,都要以身作則,手機要麼是關機,要麼是靜音,我們的工作特殊,家裏人、親戚朋友都應該理解,規矩定下來就不能壞!”
嗡......
手機的震動還在繼續。
咚咚咚!
江玉芹的手指頭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敲,“我說的話都沒聽到麼,是誰的手機,馬上給我站出來,關機!”
“江組......”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下屬,小聲地說:“好像是......”
“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我難道也是漠北專權,說一不二麼?”江玉芹冷聲叱道,同時向老胡看了一眼。
這擺明了是話裏有話,說老胡是漠北專政。
“好像,是您的......”
“我的什麼?”
“哈哈......”老胡大笑了起來,“江玉芹,是你的手機啊,你性格這麼強勢,就沒有人勸過你麼?看你這樣子吧,我覺得你一定剋夫,命太硬的女人都剋夫,你今年才五十多歲,沒猜錯的話應該已經是守寡了吧?”
“胡耀國,你!”江玉芹臉上的肉頓時跳動起來。
“別激動,電話還是得先接了,萬一有什麼急事呢?”老胡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摸了摸兜,雪茄被這些人給收走了,他只能幹搓了兩下大腿。
“喂?”
江玉芹壓低聲音接電話,目光一直冰冷地盯着老胡,但緊跟着她的聲音就拔高了,“什麼?他們真敢......好,我知道了,你們先不要起衝突,我來處理。”
“告訴你的人,不用跑了,這整個漠北的駐地大院,都是老子的地盤兒,他們就算是長了八條腿也跑不掉的。”
老胡懶洋洋地笑道。
“胡耀國,你完了!”江玉芹一把掛掉電話,指着老胡厲聲道。
“胡耀國,你敢這麼放肆,你會爲今天的一切後悔的!”
“我們聯名向上級反應,讓他上軍事法庭!”
其餘人也都站了起來,怒目圓瞪如同要將老胡給生吞了。
“你們以爲你們是誰啊?我這漠北的駐地大院說進就能進,還在這兒耀武揚威的,要不是我最近這兩天心情好,給你們點面子,你們連狗屁都不是。”老胡又站了起來,拿起了江玉芹桌面上的茶杯,笑着說:“這茶葉是昆子送我的,南閩的一品紅茶,你們這幾天把它幾十塊的茶葉子喝,還理所應當,多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就不懂尊敬是互相的?”
“胡耀國,你現在......”
嘩啦!
江玉芹開口要說話,老胡直接將茶水潑在了她的臉上。
鐺!
茶杯放在了桌上,老胡欺身向前,冷笑道:“老女人,你特麼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啊,在老子的地盤上耀武揚威,給你臉不要臉,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胡耀國,你,你......”
茶水順着江玉芹的臉上淌下來,臉上還沾染了茶葉片。
“胡耀國,你放肆!”
嘩啦!
“胡耀國,你目無國法!”
嘩啦!
“胡耀國,你是華夏叛徒!”
嘩啦!
其餘人憤然開口,老胡一杯接着一杯茶葉潑過了去......
六個人的臉上都變成了落湯雞,茶水漫過臉頰,溼了衣服,茶葉掛在臉頰上,黏着溼漉漉的頭髮。
他們自視甚高,這一刻卻全都像小丑一樣,本來都要發怒,仗着自己的身份壓老胡一頭,可一看到老胡那冰冷要喫人的目光,一個個的心裏頭都露了怯。
嗤啦......
老胡一把扯掉了上衣,扯開了裏面的襯衫,露出了臂膀。
他光着的上半身,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在上面,落在對面六人面前的,不光是老胡那微微發福的身子,而是身上那交橫錯亂,一道道如同虯龍一樣的大疤痕。
疤痕長長短短,大大小小不下三十條,光是逼近要害的傷疤,就不下七條。
普通人別說是三十條了,只要捱上那其中的一條都不敢想象。
“你們這些從燕京來的,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爲這個國家流過一滴血,每天坐在辦公室裏勾心鬥角的貨色,憑什麼來審問我,你們夠資格麼?”老胡大聲的叱問。
“說我是漠北的土霸王,說我在這裏專政蠻橫,我就是這裏的土霸王怎麼樣,至少我保佑了一方疆土,維護了邊境的安寧,讓虎視眈眈的敵國軍不敢踏入我華夏邊境半步,入我華夏邊境半步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