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
痛到了極致本來應該是麻木，可她此刻所面臨的折磨，絕不是一個‘痛’字所能概括的。
陸婷笑着說：“要不，你再堅持一下，我可什麼都沒做呢。”
“不，不……我受夠了，林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讓這個女人離我遠一點，求你了……讓她離我遠一點！”
女人撕心裂肺地慘嚎起來，她像是瘋了一樣，既然求死不成，她就將身體裏最後的一絲力氣用來求生。
林昆轉過身，來到了女人的跟前蹲下，手裏的煙重新遞過來。
完整的一支菸，已經燃燒了一半。
女人的手哆哆嗦嗦地伸過來，想要夾住煙，卻怎麼也夾不住。
林昆捏着煙遞到了她的嘴邊，女人的嘴脣哆哆嗦嗦地咬住了菸屁股，用力了吸了一口，她頓時被嗆得咳嗽起來，每咳一口，就有一大灘的血吐出來，彷彿隨時都能嗝屁了。
“再，再讓我吸一口。”
女人的嘴脣又湊了過來，但煙被林昆掐滅了，女人擡起頭哀求，“求你了，再讓我吸一口，就一口，我需要冷靜。”
“這煙是嗆不死你的，最多讓你的情況更糟糕，你如果是一個聰明人，這個時候就應該收起小聰明，說點我想聽的。”
“你，你想知道什麼？”
林昆笑着說：“就先從你的名字說起吧。”
女人沒有猶豫，道：“我沒有名字，我就叫3號，3號就是我的名字。”
“這名字誰給你取的？”
“是上一任主上。”
“主上？”
“不，我不能出賣主上，你不要再問我了……”女人的內心開始掙扎。
林昆淡淡一笑，站了起來。
女人這時連忙喊道：“不，你不要走，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求求你不要走，我都告訴你，都……全部！”
林昆道：“還是算了吧，你都沒有做好準備，你的主上不能背叛。”(二二)
女人慘笑了起來，“都已經生不如死了，還有什麼不能背叛的，我把你想知道的都說出來，你放我一條活路好不好？”
“好！”
“可……可我殺了你的朋友，孫恨竹、孫軒……還有藏西的許多大人物，你……你真的願意放過我，放我一條活路麼？”
女人不相信地道。
“我說好，就一定好，你現在有什麼資格懷疑我麼？”
女人猶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狀態儘可能好一點。
“主上，是紅日教的叫住，我和1號、2號、3號、4號、5號、6號、7號，都是主上收養，並且培養長大的，她給了我們第二次生命，我們就要用命來報答她，就算她不在了，我們的忠心要交給她的女兒，她的女兒就是現任的主上。”
“兩個問題。”
林昆道：“這個紅日教是什麼來頭，你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你們七個人都是被她撫養長大，他們的身份與你一樣，是充當組織裏的殺手角色，還是另有別的安排。”
紅日教當初最頂峯的時候，曾在藏西最高的聖山之上有一席之位，只是在國家成立之後，紅日教被冠以邪道的名號各種打壓，從昔日的藏西第一大教派，變成了只能活在陰暗之後組織，紅日教的人員與日減少，如今剩下的都是精銳。”
林昆道：“你們這些人充當着紅日教的打手，其他人都有什麼特點？已經死掉的2號就不用說了。”
女人竭力地道：“我們這些人之間，根本不怎麼熟悉，甚至有的面兒都沒見過，我只與2號的關係比較近，但他已經……”
女人的眼眶溼潤了，失去了在意的人的痛苦，是掩藏不住了。
龍大相道：“你這娘們兒，還不說實話，你們既然都是那個什麼主上培養出來的，怎麼可能不熟悉，你還是沒受夠罰是吧！”
女人連忙道：“我們這7個人都是孤兒，是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培養的，1號最神祕，4號最邪惡，我是狙擊手，2號是屠殺手，剩下的5號、6號、7號，至今我都沒有了解到任何信息，主上當初給我們定下的規矩，不多問、不多想，只要忠心。”
林昆道：“紅日教當今主上的信息，她與盛天嬌有何聯繫，之前擄走了盛天嬌的就是你們這夥人吧，天驕是否還活着？”
“具體的細節我不知道，但聽主上稱呼盛天嬌爲妹妹。”3號女人答。
“盛唐呢？”林昆問。
“盛唐是哪個，沒有聽主上提起過。”
“是盛天嬌的弟弟。”
“不知道……”
“盛天嬌還活着麼？”問出這個問題，林昆的目光盯着女人一眨也不眨。
“還活着。”女人猶豫了一下，“只是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是很好……”
“有話就說。”林昆皺眉道。
“主上在折磨她，而且請了3個大巫師在煉製她的血液，只有成功將她的血液煉製了，主上才能打開一個關鍵的祕密，這個祕密必須由盛家的嫡親止血才能打開，主上很在意它，但具體是什麼東西，我真的不知道，這不是我能觸及的祕密了。
……
女人一口氣說了很多，她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還是那句，既然無力求死，何必試試求生呢。
“我已經把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你了，請你遵守你的程諾，放我一條生路。”
女人看着林昆，苦苦哀求道。
“你覺得我會放了你麼？”林昆低頭看着女人，聲音冰冷。
“你，你答應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