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找她麻煩,能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嗎?
就是賀周氏定金還沒退,她跟張瘸子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反倒是眼下賀周氏不退定金,就意味着老宅有人得嫁過去。
這人要是賀蘭不正合適?
楊新語話鋒一轉,說道,“倒是大侄女,還是別在家裏呆着,只怕到時候被賣了,都還替人數錢。”
賀蘭雖不像寧小姐出身高貴,在繡閣也是衆人追捧的對象。
她何時聽過別人這般數落?
孫氏察覺賀蘭臉色不對,說道,“誰……誰說阿蘭要給賣了,胖妞你休要污衊我。”
楊新語可沒想到孫氏會對號入座,她說的明明就是賀周氏。
莫不是孫氏心裏有鬼,這纔開口辯解?
“我可沒說你要賣大侄女,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道你心裏是這麼想?”楊新語裝作一臉的喫驚,然後用餘光偷偷掃了一眼賀蘭。
她臉色不大好看,直勾勾的盯着孫氏,像是要一個解釋。
孫氏牙口沒賀周氏利索,就是喜歡自擡身價。
這一時半會她給堵的沒話,還是胡氏開口道,“賀家阿蘭,你可別聽信這狐媚子的話,她能夠勾引男人,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
賀蘭一想剛纔自己差點中了楊新語的計,一臉狼狽道,“胡嬸子你說的對,胖妞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要不然她哪能把大東家迷的團團轉?”
胡氏想的不正是這點?只不過她是有夫之婦,不能明着說出來。
賀蘭能把她的嫉妒說出來,她感覺找到了戰友,一股腦道,“可不是嗎?她勾引完了我家大牛,還像勾引我們家冷之,真是不要臉。”
賀蘭也不管胡氏說了什麼,只想抹黑楊新語道,“可不是嗎?她丈夫才死不久,剛被休了,就勾搭上其他男人,還坑蒙拐騙,騙寧家大小姐錢。”
楊新語見他倆一唱一和,本是不急着開口。
可趙生跑出去一趟,看到外邊圍滿了人,急急跑回來道,“東家不好了,外邊都是圍觀的村民。”
不用想定是孫氏使的壞,楊新語看向孫氏,見她一臉得意道,“今天我就要讓大夥評評理,這個狐媚子到處勾引男人,還騙人錢財,是不是該浸豬籠?”
這羣村民是孫氏來之前,交代賀周氏喊來的。
說白了就是一羣看熱鬧的傢伙,誰也不想牽扯進去。
農村人對女子不遵從婦道都是很忌諱的,孫氏的話還是起到了一定作用。
隔着窗戶楊新語都能聽見門外的議論聲。
“我說胖妞這些天怎麼安分不鬧,原來是跟冷家的娃勾搭上了。”
“還好她那戰死的男人死的早,要不然能給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
“我家男人最近經常回來遲,難不成也給禍害了?”
楊新語想說什麼,孫氏張口便道,“我看這裏的男人,八成都跟她睡過。”
賀子君和徐冷之都氣死了,賀子君才八歲,就是女主也才十二歲,都沒發育齊,怎麼可能和兩個孩子搞在一起?
這話賀子君第一個不同意,他憋紅了臉道,“你血口噴人,我阿姐幫我當親弟弟對待,哪有你說的這般?”
孫氏就喜歡找軟柿子捏,輕笑一聲道,“那是因爲你毛都沒長齊,等長齊了你沒準就成了胖妞相公。”
賀子君對楊新語只有親情,被人這樣誣賴,整個人都在發抖:“五嫂就是五嫂,她不是那樣的人。”
他說完猛地低下頭,眼底閃爍着淚光。
孫氏滿意道,“她不是那樣的人?說白了她就是千人騎的東西。”
胡氏跟她一唱一和:“她不就是勾搭了一個人,又勾搭上另一個人,要不然她哪來的銀錢蓋房子?”
楊新語是想替自己辯解,可孫氏和胡氏壓根不給她這機會。
人心終究太容易被操控,這羣人見楊新語沒有反駁,就覺得楊新語是承認了,一下子議論紛紛道,“我們山裏村竟然出了這樣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是該被浸豬籠。”
換做是平時,趙婆子定是隻顧着看熱鬧,可這次連她看着都氣,怎麼能讓孫氏得逞?
她趁沒人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她走的時候,孫氏還在誇誇其談:“她蓋房子的銀錢,定是憑牀上功夫,在大東家那換來的,要不然她能掙什麼錢?還能養的活,那麼多工人?”
賀蘭記恨上次被騙,還不忘污衊道,“我看桌上的飯菜,也是用那錢買來的,也就他們有臉喫,我是喫不下一口。”
馮大吉和趙達都是鐵血男兒,聽到這樣的污衊,誰也不遲疑。
“東家的錢是靠生意掙來的,我們也是做工掙來的錢,我們憑什麼不能喫?”
“我看是你們嫉妒東家日子過得好,就想來找茬。”
兩個壯漢一下子站起身,把孫氏母女嚇得不敢再說。
不過馮大吉也就是嚇唬孫氏,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樣也不能動手打女人。
倒是楊新語徑直走到兩人面前,面無表情道,“說完了吧?”
胡氏自覺後退了兩步,讓孫氏母女站在前面。
楊新語問完這一句,擡手直接賞了母女一人一巴掌。
這樣帥氣的舉動,再次把在場的人給鎮住了。
孫氏捂住左臉的巴掌印,傻眼道,“你你……居然打我,憑什麼?”
“憑你嘴臭,污衊別人清白,這兩巴掌,一個是爲我阿弟,一個是我這裏的工人打的。”楊新語瞪了孫氏母女一眼,上前一步。
胡氏就在她正前方,還是一臉看熱鬧的神情。
也不知她哪來的自信,她就不會揍她?
那個的字還沒說完,她擡手在胡氏臉上也留下了她的巴掌印。
“啪”的一聲格外清脆。
畢竟這次她故意下手重了些,用了八成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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