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是過得平穩,非晚的心裏就越是發毛。

    從上次和綠煙分開到現在,已經有小半個月了。雲亦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而玄玉也好久都沒有現身了。

    原本總是在她身邊吵吵鬧鬧的墨冉,此時此刻也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在道觀裏的那個地方進行着清修呢。

    按照她的說法是,就算不爭口饅頭,也要爭口氣,說什麼也要找個機會打敗綠煙。

    日子過得平緩而悠長,墨夕還是如往常一樣,大多數的時間都睡着的,就算掙開眼睛的時候,也只是呆呆的望着非晚,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一頭栽倒接着睡了。

    能讓她的生活起些波瀾的,就算是哪個死皮賴臉和她回來的小水了。

    因爲小水本人實在是太過於扎眼了,當初騙大家說墨冉是自己家遠房親戚的時候,她就覺得很費勁了,現在再讓她扯個慌,她是做不到的。

    於是現在在非晚的屋子裏,就多了一個像是娃娃一樣大的,迷你版的小水。

    只不過那日它好像是用了太多的力氣,回到了非晚的屋子裏以後,也一直沉沉睡着,好幾次非晚都差點以爲它是不是死過去了。

    “唔,啊,好累啊。”

    屋子裏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非晚稍稍驚了一下。

    一低頭,原本在角落裏睡得安安穩穩的小水,嗖嗖嗖就跑到了她的身邊。

    順着她的小腿,三下五除二就直接蹦到了非晚的面前。

    “那個小水,你先下去好不好。”非晚在它坐下來的剎那就後悔了,這個孩子怎麼這麼死沉死沉的。

    小水怎麼會聽她的,直接一屁股坐在非晚的大腿上,兩隻手死死的抓住她的衣服。大有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

    兩個人僵持不下,最後還是非晚討饒,可是小水還是真的太沉了。

    “好好好,你讓我起來喝口水可以嗎”非晚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暴露自己的小心思。

    小水眨眨眼睛,天真的點了點頭。起身就往非晚身後的牀上爬過去。

    可是就在非晚剛邁出身子的一瞬間,忽然覺得腿上一重,一低頭,竟然是小水。

    “宛緋,你不要丟下小水,小水聽話的。”不知道怎麼,小水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非晚站住身子,看見它似乎快要哭了出來,只好馬上坐了下去。

    “我不會丟下你的,我不過是轉個身子罷了,喝些水。”

    小水又再次坐到了非晚的腿上,轉過身子,一頭扎進非晚的懷裏,不斷揉搓着非晚的衣服,非晚很懷疑,再過個五分鐘,自己身上這件衣服就要報廢了。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咱們別糟害東西。”

    小水的情緒穩定下來,慢慢的依靠在非晚的肚子上,獨自生着悶氣。

    非晚覺得這個小傢伙的脾氣,可真的是難伺候,和墨夕那隻老狐狸都有的一拼了。

    不過既然領了回來,也不能不管他。

    “小水,你爲什麼這麼怕我走。”非晚試探的問道、

    小水坐了起來,低着頭,半天不說話。

    “因爲,因爲我怕你,你再拋棄我,上次,上次就是這樣,要不然,要不然,小水不會被壞人抓走。”

    非晚聽到小水的哭腔,也覺得有些心疼,原來這個孩子是被拋棄過一次的。

    “那小水,你被宛緋拋棄過,你不生氣嗎”

    小水仰起脖子,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我的命都是宛緋救得,我可以,我能接受。”

    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委屈的又背過身子。

    非晚嘆了口氣,“小水,其實你知道,我不是宛緋把。”

    小水愣住了,只是僵直着身子,不言語,可是身子卻又靠近了非晚。

    “至少,至少,你和她一樣,善良。”

    它的聲音像是蚊子一樣,不仔細聽幾乎是聽不出來的。

    小水擡起頭,和非晚四目相對,看着看着,眼淚就流了出來。

    “哎哎哎,別哭別哭,當我沒說,不對啊,不是說鮫人的眼淚都是珍珠呢,小水,你可不是個冒牌貨吧。”

    原本非常傷心的小水,正準備嚎啕大哭,可是聽見非晚說它,自己馬上辯駁了起來。

    “我是,我是的,只不過現在還沒有變身,小水,小水哭出來的就不是珍珠了。”

    看見它這副樣子,非晚心裏也覺得酸酸的。

    許多人,心裏念着的都是和自己這副容貌一模一樣的那個女人。

    不過將這種想法先拋到腦後,非晚覺得自己有些事情似乎是可以從小水身上找到答案。

    “小水,你曾經說過,好像我聽着的意思是,宛緋虐待過你”

    小水連忙搖頭,又點頭,搞得非晚雲裏霧裏的。

    “那個,那個女人不是宛緋,可是,她們倆,長得很像,小水很怕。”

    非晚聽它說完,直接就當場懵逼,原來,自己長得像的是兩個人

    那麼,墨夕喜歡的是那個呢那麼有沒有可能鍾瑾喜歡的是另一個呢

    許許多多的想法一下子涌入到非晚的腦子裏,她感覺都快到爆炸了。

    “小水,那我能問問你,那個,那個宛緋,是,是怎麼去世的嗎”

    非晚生怕再惹到它大哭,可是它卻表現的異常冷靜。

    小水握緊了拳頭,眼中含着恨意,“宛緋,是被人陷害了,她,是我不好。”

    非晚連忙拍拍它,“事情已經過去了,相比她肯定也沒有怪過你,你不要過於自責。”

    小水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就是怪小水,小水不辯解,當初墨夕大人,他,他也說過小水,這一切都怪我。”

    它似乎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宛緋她,她隨我去照顧一條受傷的蛇,原本都已經快要治好了,那蛇十分開心的感謝我們,可是誰知道它回到族裏以後,很快的就死亡了,而且還將族裏的一半的蛇都感染了。”

    小水認真的繼續說道,“你相信我,這件事情,不是宛緋做的,可是那些蛇,不相信她,他們把宛緋帶走了,我,我沒用。”

    說到這裏,小水再也忍不住了,趴在非晚的腿上,哭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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