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蠟燭的光芒下,第一翩翩覺得,這男人的眼睛是丹鳳眼,之前沒仔細看,生的還是挺好看的。
可是瞳孔黑黝黝的,深不見底,讓人看不透他的內心深處。
“來,喫飯吧”第一翩翩走過去把飯菜放到他跟前說道。
扶簾終於動了動,伸出左手,拿起竹筷,開始喫起來,他喫的很快。
想來他是真的很餓了,第一翩翩想到,怪自己送飯送的太慢了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對不起啊,無名,我送飯送的太晚了”
扶簾雲驍聽到這話手頓了頓,把筷子上夾的青菜吃了,放下筷子。
拿起了木棍在地上寫到沒關係。
之後又繼續低頭喫起來,他很好奇,這到底是誰家的千金小姐,居然對他這個戴着醜陋鐵套的男人絲毫不嫌棄。
當她給自己滿是流濃的傷口擦拭的時候,他心裏是感動的。
多少年了,從母后在他十歲的時候薨逝,就沒有人這樣真心的關心他了。
宮中的那些大臣、宮女奴才們,都是因爲自己尊貴的身份纔對自己卑躬屈膝,獻媚討好。
可是哪一個是真心相待,當他以爲遇到此生最愛的女子的時候,原來也只不過是假象。
那女子愛的不過是他的權勢地位,榮華富貴,並不是他,最後聯合大皇兄合謀將自己擒住,日日折磨。
自己還像個傻子爲她到天山採取雪蓮爲她治多年的心疾。
最後,他才知道,那賤人的從頭至尾根本就沒得過心疾,一切只不過是誘騙自己到天山的埋伏之中。
在地牢裏他扶簾雲驍發誓,此生絕不再信任任何人,特別是女人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是特別的,她眼中似泉水般清澈透明,毫無雜念,年紀雖小,可是性格堅毅直爽。
她輕快的好像一陣風,毫無像其他女子那般矯揉造作,她是不一樣的
第一翩翩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什麼,可是他周身散發出一股陰寒狠厲之氣。
可以感受到這個男人定然有什麼深仇大恨。
第一翩翩突然想到,幸好她還幫他買了被子和穿墊子,否則這多雨的季節,他又有傷在身,躺在這草堆上,定然會發燒。
見他喫着飯,思考着事情,第一翩翩把幹稻草全部整齊厚厚的堆好,這些草全部弄結實了。
然後才把牀墊子鋪放好,又把杯子弄上去,也算是一張像樣的牀了。
扶簾雲驍突然回神,剛剛自己大意了,居然在這女孩面前展露了那一面。
不過眼神瞥到剛給自己鋪好牀的她,好像她沒有感覺到什麼,於是放下心來。
“好啦,你的牀已經幫你整理好了,看看怎麼樣,滿意吧”第一翩翩拍了拍袖子說道。
見他不眨眼睛,第一翩翩坐在鋪好的牀墊子上又繼續說道“因爲今日幫你縫合好了手筋,今晚必定會發燒,所以今晚我就在這歇一晚上了”
扶簾雲驍心裏想道,一個女兒家,怎可和一個陌生男人同宿一起,難道她真的不知道男女大防嗎這對女兒家的清譽有損。
而且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難道她不知道很危險嗎
扶簾雲驍鐵套下面的眉毛不自覺皺了皺。
第一翩翩見這男人突然身體怔住了,便也猜到他心中所想,於是開口說道“無名,我是醫者,醫者父母心,不分男女,你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
扶簾雲驍不禁心下一滯,這女孩難不成會讀心術,居然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不,不,不,我並不知道你心裏真正在想什麼我只是憑你全身的姿勢態度猜出你心裏在想什麼”第一翩翩自顧自的說道。
扶簾雲驍只覺頭頂上一片烏鴉飛過
還說她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麼,這種情況都可以和心裏的自己在對話了。
“你應該知道我叫安若了吧,我再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天朝京都人士,家裏有一兄長和一祖父,他們都是我最親近的人,只是,現在和他們暫時失去聯繫了”第一翩翩手掌杵着腦袋開口說道。
果然,她真的是一個身份不簡單的女子,能住在天朝京都的人,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無疑了,扶簾雲驍心裏想到。
“現在呢,我們兩個人都在小斯村,這個村落臨近雲風國,也是天朝邊境的範圍,我想在這個地方多住一段時間,你呢你有什麼打算”第一翩翩好奇的問道。
聽了這些情況,看她眉眼盈盈,很是好奇的模樣,扶簾雲驍不忍拒絕,拿起木棍,寫道亦是如此
知道他一個人形單影隻,深受重傷,內力也只剩兩成,頭上戴着的鐵套又那麼沉重,如果回京都,肯定能找到辦法取下來。
扶簾雲驍好奇,心想,這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單純,居然還要帶他回家,就不怕他是個窮兇惡煞的壞人嗎
不過,以自己現在這個情況,如果要報仇奪回自己的東西,的確是要好好蟄伏一陣子。
況且這裏臨近離雲風盛都,避免殺手繼續找到自己,去天朝京都,的確安全。
第一翩翩原本以爲這男人不願意,所以一直沒有反應,可是隻見他又寫道好
“時辰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第一翩翩對他說道,於是便繞道他身後的草堆上躺下,蓋了塊薄布,呼呼大睡。
扶簾雲驍皺眉心想,這小女子還真是像個男人似的,做事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一倒頭就水了,全無女子該有的驕柔任性。
於是便也慢布不自覺放輕了腳步,走到牀邊,和衣閉眼躺下。
第一翩翩伸手彈指,那刺眼的蠟燭已然熄滅。
扶簾雲驍心想,這女孩小小年紀居然內力如此高深,自己只剩兩成內力無法察覺。
可是剛剛她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雙眼緊閉,還能如此準確的找準位置熄滅蠟燭,沒有修習多年,是無法做到的。
難道她家是武術世家或者是將門之女,扶簾雲驍眼神複雜。
想着想着,便也不知不覺睡着了。
只是一個時辰過去,他感到全身燥熱難耐,恐怕是發燒了。
第一翩翩已經算好了時辰,立刻起身,把用內力凝結成的冰塊塞進布口袋裏冷敷在他的額頭上。
看他全身是汗,正要幫他解開衣帶,幫他擦汗的時候,他突然握住了第一翩翩的手。
“好了,我是醫者,人體全身穴位什麼我沒見過,又沒什麼好稀奇的”第一翩翩撒開了他禁錮自己的左手,撇嘴說道。
第一翩翩不知道的是,鐵套頭下,扶簾雲驍的臉紅的厲害。
這小女子,還真是彪悍
就這樣,整個晚上,每隔一個時辰,第一翩翩便會幫他冷敷擦拭身體一遍。
終於,他身上已經完全退燒。
第一翩翩卻是累的不行,不過爲了不讓劉大娘他們發現,第一翩翩天矇矇亮,便一溜煙的迅速回到自己的牀上躺着了。
當扶簾雲驍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叫安若的女孩離開了。
他伸手拿下自己額頭上的冰敷袋,只見裏面還有完整的冰塊,放在了一旁的盆裏,心下一暖。
“讓開讓開我要進去看看,是不是你家把我家的奴隸給悄悄帶走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進去,這是安若姑娘的房間”
第一翩翩只聽的一陣雞飛狗跳,嘈雜的聲音越來越接近。
猛然睜開眼睛,聽來,李安見鐵頭不見,挨家挨戶來搜人來了。
穿好鞋子,整理了一下發髻和衣服,第一翩翩立馬打開門看着李安說道“李村長,你這是要幹什麼”
李安見第一翩翩出來,免不了有些心驚膽戰,雖然好色,可是畢竟才被第一翩翩狂揍一頓,現在傷還隱隱作痛呢。
“原來是安若姑娘,姑娘,我家的鐵頭奴隸丟了,不知安若姑娘是否看見”李安色迷迷的說道。
“呸你瞧瞧你這德性,安若姑娘一聲聲叫的多甜啊,當老孃沒在是吧”孫閉月扭着李安的耳朵大叫道。
她知道自己這個沒出息的男人色心不改,一見到漂亮姑娘就湊上去,沒皮沒臉。
第一翩翩只見一旁滿臉掛着肥膘,屁股胸部壯碩無比的女人死死的揪着李安的耳朵。
直到李安疼的嗷嗷直叫道“閉月,閉月我知道錯了”
這女人才把手放下,挑釁輕蔑的看着第一翩翩說道“喲,這是哪家賤蹄子,長得這麼醜,居然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說完還撩了撩那頭上捲曲的幾根黃頭髮,滿臉肥膘抖落着,上面還有幾個黑痣。
第一翩翩看了不禁心想,這就是羞花的親孃名字還叫做閉月母女倆這差距也太大了吧好歹羞花身段苗條,長相清秀,又會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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