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樊亦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醒了”頭頂傳來略微沙啞的聲音。

    “幾點了~”樊亦伸出手打算揉眼睛,但看清自己兩條細胳膊的時候生生楞在那裏。

    嫩白的胳膊上全是紅紫的痕跡,她掙了睜眼以爲自己看錯了。

    “對不起,我沒控制好。”俞昇自然看到她的動作,將她摟得更緊,心裏滿是心疼,又帶着滿足。

    樊亦已經可以想象到身上其他地方是什麼慘樣,畢竟身後這人昨晚沒個度,身上被他親了一遍又一遍,是真的被喫幹抹淨了。

    她伸腳踢他的小腿,“嘶~”感覺她的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俞昇看着她一張小臉都皺在一起了,頓時有些好笑,又心疼地替她揉着腿,“我給你揉揉。”

    樊亦瞪了他一眼,卻是毫無威力,倒是頗有些風情在裏面。

    俞昇眸光一動,輕輕壓着她的腿,“別勾引我。”

    樊亦翻了個白眼,看到牀頭的手機,“早上有人打電話嗎”飛機她肯定是趕不上了,就是不知道小王他們走了嗎。

    “我昨晚用你的手機給他們發了信息,讓他們先走了。”

    樊亦瞭然,他們知道了她還有朋友在這邊,應該是覺得她要和朋友待幾天。

    “你也是來工作的吧,我就不等你了,下午先回去了。”她眼珠轉了轉,起身開始穿衣服。

    “我找你。”他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扯進懷裏。

    樊亦沒有再說什麼,按亮手機看了看時間。

    十一點半。

    很好。

    “餓了~”她伸手揉肚子,可憐兮兮的。

    “老地方”吻了吻她的額頭,起身穿衣服。

    樊亦整個起牀洗漱的過程都異常艱難,說是靠着俞昇完成的也不爲過。

    加州蘭喬聖菲富人區,兩人買了菜就直奔這裏。

    之前俞昇每次來看樊亦的時候,幾乎不會在外面喫,除非去花神農莊,否則一直都是在家裏做。

    “不用叫愛麗絲他們”俞昇洗着手問樊亦。

    “約了下次。”樊亦站在他身邊,思考要不要幫忙。

    “你再去睡會”俞昇見她神色懨懨,想到昨晚是真的累到她了。

    樊亦也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加上之前都是他一個人做的,也就垂着頭把沙發上的罩子掀起來就倒了下去。

    俞昇出來拿紙的時候見她已經睡着了,手裏的動作放輕。

    國內,汪少琪看着手裏的海報,撥了個電話。

    “郭老師,我是汪少琪。”

    “我想參加半年後的歌唱比賽,但是您也知道我好多年沒唱過了,想請您再輔導輔導我。”

    “那就下週吧,再見。”

    掛了電話,她盯着海報上的字一陣沉默。

    她想參加這個比賽,很想。

    但是更想小亦和她一起參加,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明明說了要陪她一起不唱了,現在卻要食言了。

    樊亦聞到一股香味就睜開了眼睛。

    她晃晃悠悠地走到廚房,看着餐桌上已經擺好的幾樣菜,嚥了咽口水。

    “快了嗎”

    俞昇聽到拖鞋擦地的聲音就知道她醒了,“馬上,煎完牛排就可以了。”

    端了兩份牛排上桌,俞昇才脫了圍裙坐在樊亦旁邊。

    “先喝湯,你最喜歡的奶油蘑菇湯。”他把湯碗推到她面前。

    樊亦低頭沿着碗邊喝了口湯,享受地眯了眯眼,“還是這個味道。”

    “都是我做的,難道還能變味”俞昇好笑地看着她夾了培根蘆筍捲起來喫。

    “吃了十年的西餐,四個月沒喫還有點想念。”

    “想喫直接跟我說,任何地方任何種類。”俞昇扮演全能狗子的角色,切好了牛排遞給她。

    “我們明天就回去吧”她一隻手撐着腦袋,一隻手拿着叉子喫飯。

    “隨你。”

    喫過飯,兩人又回到了那家酒店,畢竟樊亦家裏四個月沒住人了,雖然愛麗絲會找人經常去打掃,但是臥室裏的東西都收了沒辦法住人。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很奇怪嗎”洗過澡,樊亦端了杯紅酒站在窗前。

    俞昇拿毛巾的手一頓,看着她,纖細的背影因爲逆光顯得有些朦朧。

    他沒說話,只是拿着乾毛巾走到她身後替她擦着頭髮。

    “你不想知道諾厄是誰嗎”

    一句話,俞昇眸光一閃沒說話,他怕他們還會和前幾天一樣。

    可是樊亦沒有停下,和他說起了那件事。

    諾厄的父親是議員母親是商戶的女兒,家裏有錢有勢。

    其實和樊亦結怨的不是諾厄,而是他那個議員爸爸,那個有變態癖好的人渣。

    從樊亦剛搬到那片小區的時候,他就盯上她了。終於有一天,斯文的外表被打破,禽獸的內心暴露出來。他跟着樊亦進門,試圖把她壓在身下,她看到他肥碩的嘴脣向她壓來。絕望之下,她看到了旁邊的水果刀

    十四歲的樊亦殺了人,她把那把刀插進他的頭顱,她看着他瞪大的雙眼,手上的刀子轉了轉。

    之後,她帶着一身的血去找俞昇。

    說完,樊亦的身子還在顫抖。

    俞昇咬着牙把她擁住,握住她的手,“沒事了。”

    也許是情緒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壓抑的哭聲傳到俞昇耳朵裏,越發後悔以前和她爭吵。

    他抱住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傾身吻着她的眼角。

    心裏的愧疚感加重,他想過各種可能,偏偏沒想到會是這樣,他想象不到那天的她會有多絕望,當鮮血濺到她臉上的時候她又有多害怕。

    可笑的是他竟然還因爲這件事跟她吵過那麼多次。

    想到這裏,他一把抱緊她,“對不起。”

    樊亦臉靠在他的胸口,感受到那裏有力的跳動,眼淚又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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