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你難道忘了之前向我承諾過的事了”,晏依薇說道。

    柏修賢一挑眉,“當然沒忘,我不清楚你們所要抓的刺客是誰,但我知道,我和心愛的女人一起散步有何錯”,說完,他將暮仟仟摟在懷中,手臂擱在她的肩膀上,大方的向晏依薇展示兩人的親密關係。

    暮仟仟被這樣親暱的姿勢弄得有些不自在,往外縮了縮身子,對方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散步”,晏依薇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柏修賢,“三王爺想散步,我自然是攔不住,只不過這裏可是東宮,不是隨便進出的戲園子”

    “我這不是來看望大哥來了,正巧走到這,就被你們的人攔住了去路,成何體統,還有沒有規矩了”

    晏依薇被說得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她聽明白了柏修賢話裏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說她不懂規矩,她壓抑着心中的怒火,柔聲道,“看來是誤會一場,既然是來看三弟,那便隨我來”

    柏修賢擺了擺手,擡手假裝打了個哈欠,“算了,本王今日也乏了,改日再來”

    晏依薇咬牙切齒地說着,“既然累了,那三弟先回去休息吧”

    “恩,不用送了,我的馬車就在門外,嫂子也早些休息”

    柏修賢拉着暮仟仟往門外走去,晏依薇只能眼睜睜看着兩人大搖大擺的離開,她雖然生氣,不過她同時也希望暮仟仟能和柏修賢在一起,這樣就沒人和她搶柏文山了。

    馬車內。

    暮仟仟鬆開了柏修賢的手,在他對面坐下,對於他剛剛當衆向她表露心跡的舉動,她感到十分震驚,她發現她是越來越看不懂柏修賢了。

    氣氛有些尷尬,至少在暮仟仟看來十分尷尬,一想到他說的話她就覺得緊張,臉也紅了起來。

    柏修賢發現了她的異樣,一改剛剛的深情模樣,臉色突然變得冷峻起來,“我若不像剛剛那樣說,晏依薇是不會這麼輕易放你走的”

    如同當頭一盆涼水,徹底擊碎了她心中的所有幻想,也是,在他的心中,大概只有皇圖霸業纔是最重要的,其餘什麼都不會放在眼中,她應該清醒點,擺正自己的位置,她只不過是個還有用的棋子罷了,想到這,她不禁覺得悲涼無比。

    “明白”

    接下來是長久而持續的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馬車走在安靜的大街上,此刻夜以深,空蕩蕩地街道幾乎看不見人影,月光寂寥地灑在大地上,投上星星點點地光輝。

    柏修賢沒有追問暮仟仟爲何會去東宮,但是既然他能來找她,那她就可以肯定,他一定知道她去見柏文山了,兩人都在等,等着對方先開口,打破這長時間的安靜。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三王府的小道上,暮仟仟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他的情況很糟糕,這是否如了你的願”

    前方沒有傳來聲音,柏修賢繼續邁着大步往前走,根本沒有理會暮仟仟的意思。

    暮仟仟小跑着追了上去,站在他身邊,“你真的準備就這樣讓他死去嗎請告訴我你的想法,好嗎”

    柏修賢依舊沒有理她。

    “你做好了應對後果的準備了”

    就在暮仟仟焦急地說着的時候,柏修賢突然轉過身握住她瘦弱的雙肩,一雙深邃地眼眸靜靜地看着她,暮仟仟微張着嘴,一臉驚訝,那雙眸子的主人突然靠近她的臉,冰涼的脣覆蓋在她的脣上,帶着冬日的寒氣,一陣一陣全部傳給了她。

    這個吻由淺及深,帶着懲罰的意味,吻到深情處,柏文山寬大地手掌覆蓋在暮仟仟的脖子上,將她的身體靠近自己,他用力地吮吸着屬於她的味道,近乎瘋狂。

    當暮仟仟意識到錯誤之後,這個突兀地吻來得快去得也快。

    “你”,暮仟仟大口呼吸着空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着。

    “你和他進行到哪步了”

    突然的問話,令暮仟仟呆楞了一秒,她擡頭望向柏修賢,而對方看她的樣子帶着一股嚴刑拷問地意味,就好像她做了什麼虧心事,得向他全盤托出一樣。

    “什麼哪步”,她問道,突然腦袋靈光一閃,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覺得有些受辱,她居然被一個男人逼問隱私,還是和另一個人有關的事。

    “不明白嗎要我說清楚”

    “明,明白,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她覺得十分尷尬,此刻不是應該她質問他憑什麼吻她,怎麼反倒是她成了被動方。

    “說”,對方突然變得惜字如金。

    “咳咳,也就,也就和剛剛一樣”,暮仟仟小聲說道,臉近乎快埋藏到地面上。

    “什麼一樣,說清楚”,對方依舊不依不撓。

    “就剛剛啊,你吻我,這樣啊”

    “幾次”

    “一次”

    暮仟仟低頭看着地面,只希望自己能忘記剛剛說過的話。

    柏修賢擡起她的臉,臉上的神色複雜,他看着她的眼睛,久久凝視着,轉而說道,“以後,保護好自己”

    那幽深地瞳孔,帶着一股魔力,暮仟仟覺得自己幾乎就要被吸入進去了,她在心中默唸着,讓自己保持清醒,她知道,他下一刻就會冷漠地把她推開。

    果不其然,說完那句話,柏修賢頭也不回地走開了,獨留還未緩過勁來的暮仟仟,呆楞楞地杵在原地,驚慌失措。

    翌日,午後已過,剛睡了會午覺的暮仟仟穿戴好衣服,漫步到庭院之中,她想吹吹涼風好讓自己清醒些,歡昕爲她備好茶點,又端來了藥,還是昨日她喝的藥。

    “暮姑娘,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這次暮仟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抱怨了,她端着大碗一飲而盡。

    歡昕接過她遞過來的空碗,猶猶豫豫地還是問了,“暮姑娘,昨日裏你藉故甩開我,可是去了東宮”

    “怎麼突然問這個”,暮仟仟轉移話題,她不想再說起昨日的事。

    “姑娘既然回了王府,就不要在想其它的事了,昨日三王爺聽聞姑娘與奴婢走散,氣得把整個香菱院的丫鬟都處罰了,奴婢希望暮姑娘以後做任何事,能爲我們這些丫鬟們存個念想,我們雖卑賤,可我們也是處處爲着姑娘着想啊”

    她感到深深地內疚,輕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不是存心要害你們,以後,我再做什麼荒唐的舉動之前,會考慮着你們,只希望你們別怨着我”

    “姑娘能這樣想,奴婢已經很感激,又怎會怨恨姑娘呢”

    說完,兩人相似淡淡一笑,這件事也就算翻篇了。

    對於柏修賢的獨裁,令她感到窒息,而此刻她也顧不着想這些了,她此刻最擔心的還是柏文山的病情,也不知道她的藥渣能不能解柏文山身上的毒,也不知道秦思思和桂月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因爲她而受到牽連,她如今被軟禁在香菱院,哪裏也去不了,想到這,她心裏越發覺得難受。

    歡昕端着碗正準備走開,暮仟仟喊住了她,“歡昕,你今天可有收到書信”

    歡昕搖着頭,“沒有”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今日天氣很好,冬日的暖陽總是顯得異常的珍貴,她斜靠在躺椅上,薄紗掩面,閉着眼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做了個夢,夢裏她站在空曠的街上,她望着四周,眼前赫然聳立起一座宮殿,是東宮,只不過東宮門口掛着的燈籠是白色的,上面用黑墨寫着大大地奠字,她望着那幾個字嚇得渾身直冒冷汗。

    突然感覺臉上觸碰到了什麼東西,她驚恐地從躺椅上坐起身,瞪着杏眸直直地望着前方。

    “做噩夢了”

    醇厚的男音在耳畔響起,她轉頭望去,“你怎麼在這兒,沒去宮裏”

    柏修賢拿着薄帕輕輕的替她擦去額上的汗珠,“今天是小年,早回來了”

    小年嗎她對節日一向不上心,孤身一人,也沒什麼好慶祝的。

    “我剛剛做了個夢”,她說道。

    柏修賢側做在躺椅上,狹小的空間,兩人擠在一起,“什麼夢”

    “我夢見自己站在東宮門口,門口掛着兩個燈籠,白色的燈籠上面寫着奠字”,暮仟仟越說越害怕。

    “這是好事,你應該開心纔對”,柏修賢淡淡地說着,臉上看不出情緒。

    暮仟仟望着那平靜地,帶着寒光的眸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對了,有個東西給你”,柏修賢說道。

    “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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