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羅城許久沒這般熱鬧,天才矇矇亮,雲家門口早已堆滿了人。

    紅色的綵綢紅色的花,裝扮的外面喜氣洋洋。可此時雲府院兒內,確鬧得不可開交。

    “廢物,一羣廢物,找不到人你們還回來幹什麼,還不快滾出去找。”雲鳴鶴大怒,厲吼道。侍衛家丁慌忙又跑了出去。

    眼瞅着天兒一刻亮過一刻,雲鳴鶴的心都揪了起來。看向一旁坐着的林氏也更多幾分厭惡:“林氏,若不把那小雜種交出來,信不信我現在就休了你。”

    “休”這個字,是雲鳴鶴想了這麼多年卻始終未做的。

    此話一出口,林氏雙眼近乎絕望的看向雲鳴鶴,四目相對,那一刻林氏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有恨與不屑。“雲家主,你可曾記得你去林家求親時候的樣子”

    雲鳴鶴一愣,以爲林氏這是服了軟兒,當即態度也緩和不少,甚是高傲的說道:“這就對了,只要你交出墨羽,你仍舊是雲家的大夫人。”

    在幾近施捨的承諾,林氏聽了居然覺得有些好笑:“哈,哈哈,雲家大夫人云鳴鶴,你又可曾記得,是什麼時候,你開始喊我林氏的雲家大夫人今日不用你來休,因爲你還沒這資格。”

    林氏這話說的在理。她未犯七出之罪且當時嫁入雲家屬下嫁,於情於理於法,雲家都不可隨意休妻。

    原以爲懼怕被休,林氏怎麼也該表個態,妥個協自己再順水推舟,沒想到居然嚇不住她,雲鳴鶴當即臉色又沉下幾分,冷聲說道:“好,很好,我不能休你又如何,現在這是雲府,不是你林宅,這兒還是我說了算。”聲音狠辣,很是決絕。

    “哈,哈哈”聽聞此話,林氏忽然又笑了起來,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到最後,兩眼居然掛上了少許淚珠。“雲鳴鶴,都多少年了,你怎麼還是這般這般幼稚。”林氏輕輕點掉睫毛上的淚珠,努力找了一個貼切些的詞。幼稚,對,絕對是幼稚。她繼續道:“你當我是林氏旁支就好欺麼你當我沒了父母姐妹就好欺麼你可別忘了,我是林氏女,我是從林家正門嫁出來。”

    一聲聲質問,雲鳴鶴心中萬分驚訝。從什麼時候開始林氏居然也這般強硬起來。見唬不住林氏,雲鳴鶴心中更是着急,眼瞅着天越發的亮了,羅家的花轎隨時可能過來,雲鳴鶴語氣竟開始柔軟起來,說道:“多年夫妻,何必鬧到如此地步,不若這樣,你把墨羽交出來,以後,我定然好好待你。”

    這是林氏今年聽過最好笑的事,一臉嘲弄的看向雲鳴鶴說道:“可真”

    “自是真的。”

    看着雲鳴鶴一臉急切,滿含期許的看着自己,林氏竟覺得萬分好笑:“哈,哈哈”

    今天她已經笑過多次,本不想再笑,可怎奈,這次實在是忍不住。

    “那,墨羽呢”雲鳴鶴見林氏妥協,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有些急切的問道。

    林氏並未答話,而是從袖袋中取出一張紙。

    紙是摺疊起來的,雲鳴鶴連忙接過,嘴角忍不住流露出得意之色,說道:“我這就安排人去把墨羽接回來,你且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也定然會做到。”

    此時遞過一張紙條,剛一過手,雲鳴鶴就想當然的以爲這定是林氏藏匿墨羽的地點。

    林氏不語,由着雲鳴鶴打開字條。看着他的表情霎時變了起來。笑容一點點凝固,憤怒,惱火,羞恨唯獨,沒有一絲絲的悔就在此刻,林氏才真的釋然了。自己拘了這麼長時間的枷鎖,在這一刻,徹底釋放出來。

    “林氏,你這是什麼意思”雲鳴鶴憤恨的將手中紙張拍在桌上,手指下依舊可以清晰看出“和離書”三個大字。

    “休夫。”

    聽了這話,雲鳴鶴瞬時高舉右手,狠厲的瞪向林氏,說道:“你敢。”

    “這只是通知你,至於當日我嫁入雲家的嫁妝,這些年也沒用多少,請雲家主儘快安排人送回林家。”

    說着,林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就要離開。

    雲鳴鶴高舉的右手始終未敢落下,但他怎能讓林氏如此就走

    上前一步,雲鳴鶴拽住林氏吼道:“賤人,說,那小畜生在哪兒。”

    “啪”一巴掌狠飛過來。

    “雲家主,你我剛剛已經合離,賤人這二字,我當不得,你更說不得,還請慎言。”說的是溫婉有據,可手勁兒林氏卻絲毫沒有保留。

    生生捱了一巴掌,雲鳴鶴頓時暴怒起來,一雙眼睛猶如鈴鐺狠瞪林氏,雙手緊緊握拳,卻始終不敢還回去。

    “家主,家主”很是湊巧,就在這時一個侍衛急衝衝的跑了進來。

    趕上了既是命,啪,忍耐許久的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那侍衛的臉上。

    剛一進門人還沒看清呢,就捱了這麼一下,侍衛一臉懵逼的站在那裏,兩眼直冒金星。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我們雲家就養了你們這些不中用的東西不成。”雲鳴鶴怒罵,想借此宣泄自己心中的惱火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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