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萬人迷只想給主角安靜當師尊 >30.斷生不斷相思弦(二)
    “話說, 老夫久聞你們君家腰板硬的很吶, 沒想到也會求於別人。”藥尊眼睛滴溜溜的一轉,上前靠近君逸修,“該不會是你自作主張,偷了物件來求人的吧”

    君逸修額上冒出汗來,對這林容微一躬身,“此事,此事確實是小輩自作主張。求仙尊垂憐, 若不是走投無路,小輩定不敢冒死前來。”

    “喲了不起啊”藥尊一拍君逸修的肩膀, “這麼貴重的物件你也能偷着來”

    “並, 並不難拿。”君逸修臉漲的發紅, 擡頭小心看了林容微一眼, “千年前仙尊將此物贈與家主後,家主把玉印置於置於一倉庫中。”

    “嘿喲。”藥尊語調陰陽怪氣, “仙尊所贈, 就扔入倉庫裏落灰你們君家好大的派頭啊”

    “並非如此。”君逸修被爲難的冷汗直冒,“或是時間久遠, 仙尊閉關千年, 家主無意叨擾仙尊, 也盼着自家子弟獨當一面,故封入倉庫。”

    林容微算是聽出了名堂, 千年前微生玄煬喜慕自家弟子, 於是愛屋及烏, 贈予君家家主青玉方印,意思是無比的明確本尊戀君逸然,你君家若是有事,大可來尋,君家之事便是本尊之事。

    仔細算算,千年前的那時,微生玄煬還未參加不夜之戰,也未一戰成名;微生玄煬的玉清師尊也已隱於界外,不問仙域之事。

    君家家主自然是不喜這個拱自家白菜的微生玄煬,何況家主又是個刻板迂守之人,更是見不得這師徒相戀之事,不把這玉印棄入塵土,便是給了天大的面子。

    如今君家遇難,無論是君家家主還是君逸然,皆是有傲骨之人,哪怕死也不會把如此狼狽一面現於外人,更不會來尋微生玄煬,只能死撐。倒是這君逸修,心思活泛,眼看自家兄長支撐不住,尋到青玉方印,來求一條生路。

    林容微思量片刻,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方白玉面具來,覆於面容之上。

    兩人親眼看着林容微身形一晃,成一俊美少年的模樣,脣紅齒白,烏眉菱眼,只是那眸中一片寒意,久散不去。

    林容微修爲直降上仙中期,無一劍也斂了光華,劍鞘之上的紋路消散,就連一襲白袍也換爲玄色,着實是大變樣。

    “妙啊”藥尊鼓掌,“如此這般,既隱去了身份的尷尬,又幫助了君家這幫犟驢,十分的好。”

    藥尊摸摸下巴,“老夫久未出世,怕是認得的也沒幾個,這流螢奇特,老夫也去跟着湊個熱鬧。”

    君逸修抹了一把汗,“今後小輩如何喚得仙尊”

    “林容微,年三百。”

    能換回自己名字,感覺極好。

    “小輩斗膽喚仙尊一聲容微兄,小輩之後多有冒犯,還請仙尊海涵。”君逸修再次行禮,“多謝仙尊仗義相助,日後小輩必爲仙尊效犬馬之勞”

    林容微一言不發,起身行於前方,緊閉松堂大門,一身玄色衣袍襯得少年氣質如虹,眸光如雪,天資異稟。

    “請容微兄與仙長與小輩共上靈獸。”君逸然此行竟是騎御風獸前來,速度極快,看來君家情境果然是十萬火急。

    藥尊坐穩了屁股,小毛團跳與林容微懷中,一雙琉璃色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林容微現今的模樣。

    靈獸起身御風前行,藥尊偷偷蹭到林容微身邊,上下打量一番,小聲問道,“仙尊,變這麼嫩,怎麼鎮得住場面啊”

    林容微沉默着,拿出一罈繁花似錦來。

    “你該不會是一直未補充仙力,所以只能維持這般模樣吧”藥尊吸了一口涼氣,豎起大拇指來,“仙尊的心如胸懷一般,真寬。”

    林容微不是沒試過打坐,但吸納靈氣轉化仙力的速度太過緩慢,自己丹海猶如一無底洞般,怎麼也填不滿。

    從北邙回來,閒暇時間一直打坐,泡藥浴,也只恢復了十分之一。

    眼看危機在前,林容微拍開一罈繁花似錦,端起壇來,大口吞嚥。

    君逸修聞到酒香,轉頭只見少年暢飲模樣,鮮紅酒汁伴着少年雪膚寒眸,極是清冷美豔,晃的人離不開眼。

    “這麼一說,老夫似乎還欠着仙尊幾枚仙丹。”藥尊在身上摸了半晌,掏出一木製小瓶來,塞與少年懷中。

    “吶,九轉天元回靈丹,一共六粒,一次一粒,六日一個藥程,夠補你北邙所失。”藥老有幾分不捨,“喫完把瓶子還老夫啊,五柳根做,可金貴着呢。”

    少年一罈酒下肚,醉眼朦朧,嘴脣紅的誘人。只見少年拿起木瓶來,倒一粒丹藥放入口中,便歪倒在靈獸身上,沉沉睡去。

    藥尊閒着沒事,摸摸身下靈獸,便感覺出些名堂來。

    “你們君家的靈獸喫啥長大的啊這麼肥。”藥尊撫着靈獸皮毛,惹得御風獸一個顫慄。

    “回稟仙長,是重刃山上靈草山泉。”君逸修勉力一笑。

    “喫草能喫這麼肥壯”藥尊有些納悶。

    “君家所飼靈獸皆爲放養,用時召喚便可。”君逸修耐心解釋。

    “也是。”藥尊摸摸鬍子,“你們君家人清高的很,怕是也不肯收歸起來飼養靈獸,鏟屎餵食的,壞了你們形象。”

    君逸修苦笑,“靈獸天性喜愛自由,君家重刃山一向不允許外人進入,如此放養也是無奈之舉。”

    “那我們怎麼進重刃山”藥尊一愣。

    “如今情況特殊,連那君家外親都以流螢之故,帶人進了重刃山。”君逸修憂心忡忡,“小輩只能也以驅除流螢之由,帶兩位前輩入山。”

    “你說,這流螢會不會就是你君家外親乾的好事”藥尊試探問道。

    “此事逸然兄長曾調查過,依現今來看,流螢之事着實與外親無關。”君逸修皺眉,“這流螢很早之前便有,只是當時未有如此厲害,數量不多,更別提傷人,只是近三四個月來,纔有瞭如此異變。”

    “怎的異變”藥尊坐近些細聽。

    “先是幾位君家弟子不見人影,做早課時未到,長輩攜其餘弟子去尋,舍中不見,訓練場未見,直到在後山尋到這幾位弟子,皆是沉眠不醒,無論用什麼法子都喚不醒。”君逸修愁眉不展。

    “接下來斷斷續續,又有七八位弟子中招,沉眠之人仙力不斷消逝,仙力流盡後,毀的便是壽數,長輩只得不斷續與仙力維持。家主巡察後發現,這些中招弟子多喜清淨,於重刃山深處修煉。

    家主帶領數人去往重刃山深處,只見那流螢主動攻擊闖入之人,不懼仙力,觸之即眠。

    家主以火攻之,着實燒了不少,但今日燒畢,明日又現,明日燒燬,後日還不見少。

    家主欲圖尋找流螢之源,卻不幸碰觸,當即修書一封,便陷入沉眠。

    君家靈獸多放養山間,不知那些流螢怎的所爲,竟能控制幾些靈獸來攻擊主人,有長輩欲要殺盡山上靈獸,以絕後患,逸然兄長不忍,提出先抓捕靈獸,控於一處,日後尋到解決方法再進行救治。

    就在抓捕靈獸之時,逸然兄長爲護一弟子,被靈獸所傷,此時君家外親又私自上山,逸然兄長又要與外親周旋,況且”

    君逸修一頓,滿是苦澀,“家主沉眠後,逸然兄長日日續以仙力,連自己傷也照顧不得,每況愈下。

    小輩一日彙報情況時,逸然兄長上藥患處,痛昏過去,口中還念仙尊名諱,小輩實是不忍,若是再如此下去,怕兄長堅持不了幾個時日,就要隨姨母而去,故拿了青玉方印,厚着臉面前來請仙尊出手相助。”

    “你這小輩倒是口舌流利得很。”藥尊掏掏耳朵,“你們那君家家主看不上仙尊,君逸然之前怎麼厭惡仙尊,你也應該清楚,如今又來求人,豈止是厚臉皮,照老夫看,你就是仗着仙尊心軟面硬,故意讓他進了你們君家這一攤渾水。”

    “小輩自知理虧。”君逸修一作揖,“仙長怎樣說小輩都可,但有一點小輩不認。若逸然兄長真是厭惡仙尊,怎又處處學仙尊姿態處事,連發式都不曾換過。

    若是要小輩說,唯有愛慕敬仰一人,纔會處處學習此人模樣。如同有意梳了同樣的髮式,便覺得離這人似是近了一分,心底暗喜不已,發覺自己越發像那人,便越是愉悅。”

    藥尊想了半天,這才發覺自己與君逸然見的少,也未曾仔細注意過此事。

    “此次兄長歸山,似是比往日更爲沉寂,總是恍然若失的模樣,雖是忙碌,小輩總覺兄長心中空落,時常看着收納閣黯然神傷。”

    “收納閣幹啥的”藥尊聽的粗糙。

    “收納亡母之物,其中似乎還有仙尊所賜之物,曾被家主毀過一次,兄長險些因此衝撞家主,被長輩攔下了。”君逸修看向沉睡的少年,輕嘆一聲。

    “你們這些事也太複雜了些。”藥尊聽的頭疼,“就不能像老夫一樣嗎一個人不也過的自在”

    君逸修眨眨眼睛,“原來仙長還未有過道侶。”

    藥尊一轉頭,“怎麼,看不出來”

    “看得出來。”君逸修的目光友好掃過藥尊破爛的衣物,滿臉糟鬍子,以及蓬草般的頭髮,這模樣,不是世外高人,便是乞丐。

    藥尊嘴角一抽,本想說什麼,之覺身下一晃,御風獸緩緩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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