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全身被針線縫合所帶來的疼痛,讓天音睜開眼睛的同時,從乾渴的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呻吟。
從小窗中射入病房的金黃色陽光,將她的意識慢慢喚醒。她發現自己的身體陷在一張白色的牀單上。
扎滿針線和繃帶的傷口,現在癢得很。
天音想要伸手去撓,可是手腳被固定住,根本動彈不得。
她只好放棄了,將注意力從手臂上移開後,開始環顧起四周。
四周是白瓷色的牆壁,房間很寬敞,很整潔,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讓人感到舒心。這裏似乎是醫院的單人房。
“你醒來了?”
聽見旁邊傳來的聲音,天音擡起黯淡無光的眼瞳,與旁邊的天瞳對上視線。
在天音的牀邊,天瞳正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
“……哥?”
天音叫着天瞳,嘴巴都變得遲鈍了。
混亂的記憶中,開始拼接起來,天音想起自己被一個黑衣人襲擊,並且被好幾根長矛串在了半空。
想到這裏,腹部的裂口又開始作痛了。矛尖刺入皮肉,破開骨頭的觸感,身體到現在還記得。
她甚至不敢去看自己的身體,剛纔僅僅瞄了一眼,就被嚇得趕緊挪開了視線。
“你好好休息吧,不用擔心。這裏是管理局的醫院,非常安全。”
“夜靈呢?”
天音發出虛弱的呼喚。
她記得自己是被夜靈救下的,但是在這裏並沒有看見夜靈的身影。
“夜靈她也受傷了,在其他房間裏治療。不過她的傷勢,主要是之前留下來的舊傷,所以並沒有什麼大礙,你不用擔心。”
“是嗎……”
天音似乎放心了,她輕輕緩了口氣,肩膀微微起伏着。
夜靈只是笑笑,並沒有放在心上,還說什麼,這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天瞳把天音和夜靈的醫療費支付了以後,連午飯都沒有喫,就一直坐在這裏陪伴天音。
還好,天音只需要半天的時間就恢復了意識。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看着天音那快要壞掉的身體,天瞳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不知道。”她回答,“早上我去到學校,就被一個黑衣人給襲擊了。我問他話,對方也沒有回答,就跟我打了起來。”
“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身高是多少?”
“身高一米七,看體型應該是男人吧?不過對方有沒有使用變身術,我就不太清楚了。”
“應該就是食人案的兇手了。沒想到,兇手真的會主動來襲擊我們。”
天瞳充滿了內疚和自責。
他有想過會被兇手報復的可能性,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天音會第一個遭到襲擊。
現在想想,又理解了兇手的行動。畢竟天音纔是調查食人案的執行官,而天瞳和夜靈只是暗中調查而已,兇手未必知道他和夜靈。
這時,傳來房門推開的聲響。
一個戴着眼睛,穿着白袍的醫生正站在門口。
“你在這裏休息一下。”
天瞳讓天音繼續躺着,然後走出了房間。
那名穿着白袍的人,是天音的主治醫生。他姓徐,外貌相當年輕,戴着眼睛的他,又顯得有些斯文,無論是言談還是舉止都給人一種彬彬有禮的感覺。
“徐醫生,這次太感謝你了。”
“不客氣,這是我們醫生應該做的本分。你妹妹的傷口,基本上都縫合好了,折斷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