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然緩緩的從牀上坐起來,望着屋內熟悉而又陌生的擺設,禁不住鬆了口氣。
一週前,她從睡夢中醒來,便發現自己回到了七年前,自己還沒搬出齊家的時候。
這一年的春節,她因爲被齊家人鎖在門外一整晚而在第二天發起高燒,一連燒了三天。
而她名義上的父母至始至終都沒給她請過一個醫生,要不是她有些經驗,常備一兩款便藥放在身邊,指不定早就病死了。
齊安然當時醒來的時候,燒剛退,渾身都沒什麼力氣,在牀上躺了一天才終於好些。
而從那之後,她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做同樣的夢,好似在警醒自己不要忘記前世的悲劇,更不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齊安然正捂着胸口處不停跳動的心臟,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還活着,好好的活着。
齊安然在齊家的地位不高,雖然頂着齊家二小姐的名頭,卻連保姆都敢對她指手畫腳,呼來喝去,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裏。
聽着門外之人沒大沒小的嘲諷與呼喝,齊安然臉色微沉,卻還是忍了下來,衝着門外喊了聲:“知道了,我馬上起來。”
“那你可快點啊。”保姆劉媽說完轉身便走了。
齊安然聽着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輕舒了口氣,起身走到牀邊的那一小面鏡子前,撩開自己額上厚重的劉海。
陳舊的鏡面上倒映出了一張蒼白瘦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