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問這話的時候一雙眸子緊盯着齊安然,帶着一絲期待與忐忑。..

    無人知曉,這位在沙場上戰無不勝,創下屢屢戰功,從未因爲傷病與威脅生命的險情蹙過一下眉頭的上將軍。

    這一刻,他的心裏有多着急,多不安,又有多期待。

    各種各樣複雜的心情混雜在一塊,令他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冷靜,執着的期盼着一個小小的可能。

    齊安然將他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裏,怔了怔,心中卻是驀地生出了一個在她看來無比荒唐的想法。

    齊安然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宣之於口,而是深吸了口氣,肯定道:“不會。..”

    顧景曜的臉色一青,垂在身側的手更是幾乎要掐出血來,好一會兒纔像是終於找回了聲音一般,啞聲問了句:“爲什麼”

    “爲什麼”齊安然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這能有什麼爲什麼他當初既然都不要我跟我媽了,現在我不要他,不也是很正常的嗎二這十幾年來,我的生活裏沒有過他的影子,未來的幾十年裏,我也不希望他再貿然出現在我的生活裏,這在我看來,很合理不是嗎”

    顧景曜聽到齊安然這話下意識的想要告訴她,自己從來就沒有說不要她跟她媽媽。..

    可話到了嘴邊,一對上齊安然那雙洞若觀火的眸子,不自覺的又咽了回去。

    “齊小姐難道就沒想過,或許你父親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或許你父母是因爲一些無端的誤會才分開的,並不是故意不要你們”

    “那又如何真在意的話,他爲什麼不早來找我”齊安然迎視着顧景曜的雙眸,一字一頓道,“在我媽離開他之後,他沒有來找我們。在我媽生我的時候,他沒有來找我們。在我媽去世,我被送到齊家的時候,他依舊沒有來找我們。我今年十八歲了,過了這個新年,勉強也能算是十九歲了。在這二十年裏,但凡他有那麼點心思想要找我們母女倆,又怎會拖了這麼久都找不到呢”

    顧景曜張了張嘴,想要辯解。

    他想告訴齊安然,他找過,只是沒找到,因爲當年的他連她媽媽的真名都不知道,更因爲當年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有她這個孩子的存在。

    可他說不出口,就像齊安然說的那樣,她媽媽生她的時候他沒能陪在她身邊,她媽媽去世,她被送走的時候,他同樣沒有出現。

    藉口再多,苦衷再多,傷害都已經造成,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齊安然見顧景曜不說話,深吸了口氣,又道:“男人看事情有自己的角度,女人看事情同樣也有自己角度,這兩個角度一般都是不一樣的。就跟有些男人出軌,他們自己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屬於正常的紓解欲i望,身跟心是可以分開的,只要給你錢,養着你,定期回家,不扶正外面的小三與私生子,就是對得起你了。可在女人看來,這是背叛,是辜負,是對婚姻的不忠,也是對自己的侮辱,令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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