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諾夫身上只簡單地披了一件外套,安吉拉便伸手幫她把釦子繫好,順便問道:
“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啊腳上長肉墊了嗎”
“我腳上有沒有肉墊,你昨晚不是看到了嗎”羅曼諾夫享受着安吉拉扣扣子的溫柔動作,一種調戲年上婦女的興致瞬間衝上心頭,從口中道出。她又滿足地欣賞了一小會兒安吉拉臉上的紅暈,然後才低下頭去,繼續向門外的兩位小姑娘詢問:
“你們也來自未來嗎和那個電索一樣”
“不,女士。”普萊德用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看了羅曼諾夫一眼,回答道,“我們只是有一部分記憶來自未來,確切地說,是來自另一條走到了2023年的時間線。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裏發生的故事跑到了我們的腦子裏。”
“不知道怎麼回事”羅曼諾夫想了想,問道,“所以你們是變種人嘍據我觀察,刻苦訓練的法師可不會這麼糊里糊塗的。”
“沒錯,我們是教授送到這裏進修的。但你不是變種人嗎”普萊德反問,望向羅曼諾夫的眼神更顯“挑釁”,“看你這一頭紅豔豔的秀髮,還有這完美的身段,我還以爲你也是我們的同胞。”
“你可以收一收你眼裏的嗎,小貓咪”羅曼諾夫輕蔑地笑了一聲,掐着普萊德的小臉蛋說,“你的年齡太小了啊過幾年再來泡我吧”
“好吧,女士,我聽你的。”普萊德不服氣地抓住羅曼諾夫的手腕,臉上的自信不怯一絲一毫,“但是我能向你保證,到那時你一定會爲錯過這幾年的後悔死的”
“”羅曼諾夫張大嘴巴,欲言欲笑,但又驚又止,最後露出一副“真拿現在的小鬼沒辦法”的表情。
安吉拉看到這名從未在口舌之爭中失利的女特工頭一次敗下陣來,連忙掩嘴遮笑。她左臂一擡,隔空抓起自己的手機,又把一套衣物砸到羅曼諾夫身上,說道:
“我們出去聊吧,別把洛娜吵醒了。”
走廊裏,安吉拉翻了兩下通訊錄,找到豪利特的名字後,將手機遞到了瑪麗手中:
“這個就是羅根的電話,安娜。”
“謝謝你竟然真的有他的聯繫方式”瑪麗驚喜地掏出手機,按照上面的號碼撥了出去。
“安吉拉,”普萊德在一邊提醒道,“如果你也害羞,叫不出小淘氣這個外號的話,你可以叫她瑪麗。沒別的原因,她只是覺得瑪麗比安娜好聽。未來的她和現在的她都這樣。”
“都這樣是什麼意思”羅曼諾夫插嘴問道,“你和未來的你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嗎”
“未來的我”普萊德猶豫了一下後回答道,“竟然喜歡男孩子幸好那部分記憶沒有影響到我的自我認知,不然”普萊德拉長聲音,沒有往下說,但望向羅曼諾夫的眼神裏又乍現出一股飢餓與貪婪交織的光芒。
“該死”羅曼諾夫一個激靈躲到了安吉拉身後,“我爲什麼非要多嘴問一句”
“別做無用功,特工女士。”普萊德隨意瞥了一眼,不屑似的靠在牆上,“安吉拉分散不了我的注意力的。她的身材太誇張了,不像你的曲線,玲瓏雅緻,正正好好。”說完,普萊德也不再理會二人,轉過頭,將視線放到瑪麗身上,關切地望着正不斷按下重撥鍵的同伴。
另一邊,瑪麗撥了好幾次國際長途纔將電話打通。最開始,電話那頭無人接應,後來乾脆剛響一聲就被掛斷。最後這一次,雖然順利接通,但揚聲器裏卻直接傳出一道暴躁的男聲:
“韋德,我最後告訴你一次我不會給你郵奶粉”
“嗨,羅根”瑪麗吸了一口氣,語氣平靜。
“小淘氣哦,抱歉我看區號是尼泊爾的,還以爲又是韋德打的騷擾電話不對你你怎麼會記得我我應該你應該,從沒遇到過我”
“羅根”瑪麗忽然流下兩行淚水,她捂面掩泣,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激動,“你爲什麼不來找我你爲什麼從不來找我我好想你”
“對不起,瑪麗”那邊本是粗獷的男音也變得溫柔下來,“我我以爲你不會記得未來的事情。唐突地出現在你們面前,既不禮貌,也令我傷心”
電話兩頭,一陣沉默。走廊裏,只能聽到瑪麗細微的啜泣聲。幸好這位姑娘也遠比看上去的要堅強。幾個長呼吸後,瑪麗便收穩了情緒,嘴角逐漸揚起:
“呵呵你的大腦被時間的縫隙夾壞了嗎你什麼時候開始在意禮貌這個詞了”
“時代變了,我得適應這個更文明的時代,不是嗎”
瑪麗聊了兩句後擡起頭,看到普萊德對着她撇了撇手,即刻會意。她理順額前白色的劉海,對三人揮揮手,一溜煙地跑出大門,在庭院裏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煲電話粥去了。
“那個”羅曼諾夫見安吉拉微笑不語,便忍不住好奇,向普萊德問道,“那個羅根是誰她的男朋友嗎”
“不”普萊德搖搖頭,“怎麼說呢小淘氣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把羅根當作父親來看,但羅根卻沒有把她當作女兒。”
“耶”羅曼諾夫張大眼睛。
“娜塔莎,”普萊德似是看穿了羅曼諾夫所想,嬉笑道,“你的思想原來這麼邪惡呀我喜歡但是,你想得太歪了呀羅根只是單純地把小淘氣當作朋友,一直以朋友的身份支持她,也確實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但可能是因爲他給小淘氣的照顧太多了吧,小淘氣對他的那份依賴總是消不下去。哪怕那個未來與這個世界已不再有絲毫關係,這份感情卻仍在延續”
“聽你這麼說,”羅曼諾夫接着問道,“這個叫羅根的好大叔也有來自未來的記憶還有多少像你們這樣的人啊”
“腦中真正存在那份記憶的,算上x教授,總共應該只有我們四個。”普萊德耐心回答,“娜塔莎,那個未來永遠不會再發生了,我可以將那裏的故事更細緻地將給你聽。”
羅曼諾夫見普萊德對着她勾了勾手指,立即明白了獲取這份情報的代價是什麼。她只好走過去,任憑普萊德把她摟到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