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打擾了自家爺的好事嗎?
失策了,他進門之前應該在外面提前問一聲的。他本來想着悄悄添了香就走的,應該不會打擾到自家爺的,沒想到還是打擾到了。
葉舒韻倒是對裴柳的到來鬆了一口氣,背過身偷偷摸了一下臉,竟覺得自己的臉頰熱的很。
“爺,薰香的味道淡了。”
秦臻冷哼一聲,沒說話,裴柳連忙有顏色的走到香爐旁,重新挨個添了香。
葉舒韻這才發現,整個屋裏竟然擺着一個大香爐和好多個小香爐,擺在屋裏的各個地方,這得是多淡的香才能一口氣點這麼多?
裴柳點完退下去,還順手將漏了一條小縫的窗戶關死了。
葉舒韻這才繼續說:“你既然不想我參與,那我就不插手,說實話,我也沒有領軍打仗的本事,最多也就是做做後勤的工作。前線的事我不插手,但是後勤這一波,你不能攔着我。”
“好,爺不攔你。”裴柳點頭,他只是不希望葉舒韻參與過多,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他不想讓她有萬分之一的危險,打心眼裏他也知道,不可能讓葉舒韻什麼都不管的。
“那走吧。”葉舒韻起身,又用力聞了聞屋裏剛點上的薰香,這香的味道是真的很好聞,聞了之後竟然感覺全身上下都舒適的很,加上屋裏又暖和,她都想抱着被子睡一覺。
“不急,這香燃的快,等香味散掉了再走,總不好放在這兒浪費。”
葉舒韻:???
她沒聽錯吧,秦臻居然還知道節省了?
對上秦臻那雙滿含笑意的眼眸,剛剛屋裏那滿屏粉色泡泡的旖旎氣氛好像又竄了上來,葉舒韻假裝有事,連忙站起身,走到書案旁邊:“要聽聽我的意見嗎?”
“好。”
只要是小雞崽兒想做的想說的想要的,他都想寵着。
哪怕是被小雞崽兒指着鼻子罵,他也覺得他的韻兒調皮可愛,古靈精怪的。
只要是她,只要她!
這是他找不到葉舒韻這些日子以來,每天都在想的問題,只要她在他身邊,他什麼都能做。
她雖然來這裏一年多了,一手字卻還是拿不出手,走到桌案前纔想起來,這是秦臻家,桌案上沒有擺着筆筒,裏面也沒有放着炭筆,便直接隨手從空間裏拿出來一支簽字筆,一沓白紙,並沒有避開秦臻的意思。
秦臻眼眸一閃,沒有問。
簡單寫上火藥的配方,葉舒韻遞給秦臻:“這是火藥的配方,唔,你可以理解成威力很大的炮仗!”
她的眉頭輕輕蹙起:“秦紹把我抓走,就是爲了這個,這個東西威力巨大,一會兒找個空曠的地方,我給你試驗一下你就知道有多大威力了,這東西在戰場上可是好東西。”
秦臻看着手中潔白的紙,觸手的感覺和宣紙並不一樣,宣紙要比它薄一些,他以前也從葉舒韻手中看到過,她好像有很多的樣子。
“我不知道啊。”葉舒韻聳聳肩,“還不是那個秦紹,把我抓走非讓我給他做這個,材料也都擺在我面前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會做這個,他怎麼就知道……”
說到這裏,葉舒韻話音一頓,從後脊樑處升起一陣濃濃的寒意,順着脊柱直竄大腦,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來。
秦臻眉頭蹙起:“當時他跟爺說,你會幫他,話音格外篤定,可是據爺所知,你和他沒有交情。”
“秦紹這個人向來驕傲自大,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又怎麼會注意到一個鄉野沒長大的小丫頭?”
他說完,話音一轉,語氣中竟然還帶着得意:“只有爺才慧眼識珠,與韻兒前世有緣,今生有幸,紅線牽着,領着爺找到你。”
要照往常,葉舒韻就得在心裏腹誹了,這個臭不要臉的土匪頭子。
只是,今兒個她腦海中有些混亂,實在沒有經歷去吐槽秦臻,聽秦臻話裏的意思,秦紹說不定也是個穿越者,不然,他又怎麼會知道火藥這種東西?
而他能找到自己,說不定就是自己穿越以來搗鼓出的那些東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葉舒韻心裏慌亂,連面上的表情都控制不住帶上了一絲恐懼,臉色也刷的變白。
秦臻嚇壞了:“韻兒!葉舒韻!”
她猛地抓住秦臻的手,身體哆嗦的厲害:“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到底是怎麼了,秦臻還以爲自己嚇到她了,另一隻手一把攬住她的後背,將人往自己懷裏一帶:“沒事,安心,爺會保護好你的,不會再發生上次的事情了,別怕。”
葉舒韻埋在秦臻的懷中搖搖頭,她怕的不是秦紹,是萬一她並非原主的這件事讓人知道,會不會被一把火燒了,還有葉家衆人,她們對她好,是因爲親情,可當她們發現自己並非是葉二丫,又會如何?
越想越怕,越怕就越忍不住要往下想。
而秦紹作爲一個現代人,會不會有更多其他的武器拿出來放在戰場上?這對秦臻來說也是很關鍵的問題。
“你怎麼了?”秦臻反握住葉舒韻的手腕,細細的把脈,卻並沒有把出什麼,眼見着葉舒韻額頭上竟然還冒了一層冷汗,他就再也等不下去了,隨手拿起就近的一個小香爐,抱着葉舒韻就竄了出去。
雙腳離地的那一瞬間,葉舒韻猛地抓緊了秦臻胸前的衣服,將頭埋的更深了些,想從秦臻身上汲取那一絲安全感。
一路上了山,秦臻抱着葉舒韻,一腳踹開了白璟年房間的門,屋裏並沒有身影。
這動靜大的反倒是把住在旁邊的南淮驚了過來,一見是秦臻連忙說:“師父在您的山洞。”
秦臻都忍不住要罵人了,這貨不在自己屋裏待着,跑他的山洞去做什麼!
喫飽了撐的,閒的但疼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