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田州好像也沒有怎麼亂。
只見白璟年一掀他的白袍,單腳往凳子上一站,就從側面抽出來一個大喇叭:“不要慌,不要慌!來,跟着我往這邊來!”
古鑲就負責逮人,看誰亂跑了,伸手就去逮,將人拎回大部隊,一行人就有秩序的跟着白璟年往一邊走。
“轟!”
又是一聲炸開,聲音好像就響在耳畔。
順溜兒也慌亂,招呼着葉舒韻:“夫人,咱們趕緊撤開這裏。”
葉舒韻沒動,眼神看向那片破爛的城牆,這個聲音她最合適不過了,是炸藥的聲音!
一時之間,一個格外恐怖的念頭在腦海中冒出來。
秦紹也造出火藥了!
當時她做火藥的那些原材料都是秦紹提供的,要說這世上除了她和秦臻還有誰能製作出來,也就只有秦紹了。
“壞了!”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偏偏實在秦臻消失不見的時候,秦紹來攻城!
裴柳根本來不及搭理她,順溜兒也管不住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葉舒韻一身紅衣大跨步邁向城牆,拿着望遠鏡往遠處看。
順溜兒心裏苦,腳下站的就是剛剛被轟炸的城牆,腿肚子都在打哆嗦,他不是怕死,他是怕保護不住葉舒韻:“夫人,咱走吧,這裏太危險了。”
“轟!”
又是一聲炸裂,他腳底下顯現沒站住倒下去。
葉舒韻死死的扒着城牆,清清楚楚從望遠鏡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秦紹!
他一身黑色鎧甲加身,挺直腰板坐在高頭大馬上,一雙陰森的眸子投過手中的望遠鏡朝葉舒韻看過來,一側嘴角輕勾,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
壞了!
葉舒韻心裏咯噔一聲,轉身拉着順溜兒就跑,順溜兒還沒反應過來,被她拉住了胳膊上的衣服,心裏慌的很,只想將這條胳膊剁掉好了!
這這這,夫人竟然拉他。
這這這,要是讓爺看見了,他還有命活嗎?!
腦子裏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身後就響起來“轟”的一聲!
城牆破裂,磚土四濺,火藥落在剛剛葉舒韻所佔的位置上。
要不是自家夫人跑的快,恐怕現在他們倆都已經是一灘肉泥了!
“夫,夫人……”
葉舒韻跑的累,站在原地大喘氣,不知是秦紹那一眼太過讓人觸目驚心還是她跑動的太厲害,她的心臟跳動的格外快速,彷彿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般。
她總感覺秦紹好像長了眼,她尚且要用望遠鏡才能看清他,秦紹卻彷彿早就知道自己會去那裏,早早就架了臺投石機在那裏。
他們的炸藥都是用投石機投過來的!
可是,自己明明纔剛到雙田州,明明只是一時興起纔要爬上城牆看看情況的。
難道……是巧合?
葉舒韻想不明白,只能歸咎於自己的衣服太亮眼,秦紹的眼睛太毒。
她一把拉住順溜兒:“去找裴柳,能不能借點人給我。”
不能總這樣被動挨打,裴柳已經帶人殺出去了,秦紹有火藥,他們也有。
他們不光有火藥,他們還有大炮,有火銃,比秦紹的投石機準頭兒可多多了!
“給我一隊人,最好會用火銃,我帶人繞到後方去打秦紹。”
裴柳頓時明白了葉舒韻的意思,只是:“這麼多人繞過去,不可能不被察覺。”
“不會被察覺的,人你帶過來,溜過去的時候只有我和順溜兒兩人,不顯眼。”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紅衣,皺起眉頭,這件衣服太顯眼了:“再給我拿身你們這邊小兵穿的衣服給我,我換上。”
“好,我去辦。”裴柳腦海中疑惑,不知道葉舒韻和順溜兒兩人是怎麼將一隊人都帶過去的,但是想到自家夫人那一手詭異莫測的未解之謎,他也就釋然了。
他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帶了五六十人過來,生怕葉舒韻不夠用,他近乎把所有會有火銃的人都帶過來了,可會用火銃的人太少了,他們生產沒跟上,生產出來的火銃並不多。
“夫人,這些夠嗎?”
葉舒韻一點頭:“夠了,咱們是去偷襲,衣服給我!”
她來不及去找地方更換,直接往側邊一拐,隱了身形進了超市,速度飛快的將一身小兵衣服換上,又將髮髻拆開,胡亂盤了個男人髮髻戴上盔甲,再出來時,已經成了一個不起眼的身材比較瘦弱的小兵。
而順溜兒也已經換好了衣服。
她將早就準備好的黑布分發給衆人:“帶好了,我不讓摘下來的時候,誰都不能摘下來,誰要是敢摘下來,不好意思只有死路一條!”
她不可能白放着個金手指不用,早就想好了超市除了糧倉之外的其他用處,比如……運輸工具。
這還是之前藏了姜珩之後她纔想出來的法子,只是裏面奇怪的東西很多,讓他們看見了解釋起來太麻煩,乾脆早就裁好了一條條黑布條,備着這種時候用。
火銃兵們心中疑惑,手中的速度一點都不慢,飛快的給自己戴好,乖乖的站在原地。
葉舒韻走過去,一個人一個人的送進空間,直到將他們都安排到超市門口的大街上,一排排的站了好幾排,這纔對已經目瞪口呆嚇傻了的順溜兒說:“走,你不用擔心別人,只用保護好我就行。”
“只要我不死,這羣人也不會死!”
至於她死了之後這些人會怎麼樣,她也沒試過啊,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夫,夫人,他們他們……”順溜兒說話的語調都結巴了,從來沒想過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竟然能在自己面前直接消失了。
別說順溜兒了,就是一向接受能力很好的裴柳都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他早就知道自家夫人能藏人,姜珩就是被他藏起來帶回來的嘛,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轟!”
又是一聲劇烈的震動,將兩人都震回了神。
裴柳擔心的叮囑順溜兒:“記住,一定要保護好夫人!”
不光是那些火銃兵,還有夫人!
要是夫人有半點不好,自家爺得舉着大刀要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