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郎砍樹的聲音還能聽見,卻看不到人了。
葉三丫正想下去掏兔子,見葉舒韻在環視周圍,不解的詢問:“二姐你在看什麼?”
“這兒有兔子,二姐咱們將兔子拿回去燉肉喫啊。”
葉舒韻看着:“這陷阱有可能是村裏的人挖的。”
“怎麼可能!”葉三丫輕笑,“村裏人一般都不敢上山的。”
但……這個陷阱是怎麼回事?
葉舒韻不想拿,這年頭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這兩隻兔子說不定就是人家的口糧。
“二丫,三丫,你們去哪裏了?”
三丫一驚:“呀!是大哥在叫咱們!”
葉三丫驚呼一聲,連忙衝着山下喊:“這就來!”
說着,就要去陷阱裏拿兔子。
葉舒韻皺眉:“別拿了,這是人家的,咱們不缺喫的,但說不定別人缺。”
“如果不是家裏實在難過,也不會冒險跑到山上來。”
葉三丫正要拿兔子的手一頓,想了想,便沒有再拿,轉身跟着葉舒韻下山了。
葉舒韻擡頭望了望山的裏面,入目的仍舊是一片的白茫茫。
什麼都沒有看到!
但她就是覺得,這山裏彷彿有一雙眼睛再盯着自己。
這種感覺,很怪異!
葉大郎已經將樹幹處理好了,砍下來的樹枝捆好,看到兩姐妹下來,就將樹幹拖着:“來,來幫我。”
這棵樹不小,三個半打孩子拖着捆好的樹枝,吭哧吭哧的拉着樹幹在地上咕嚕着往家走。
到了家,都累出一身汗來。
葉奶奶一看,連忙招呼着:“快進屋快進屋。”
葉舒韻本來以爲那陷阱裏的獵物,挖陷阱的人會記着拿走的,但是一連好幾天,直到葉大郎的滑雪板都做了快十個了,那陷阱裏的兔子仍舊沒有人動。
“二姐。”三丫有些猶豫,這麼多天了,都沒人來拿兔子,她們是不是可以將兔子拿走了?
這些天,家裏已經沒有存糧了。
葉舒韻當時並沒有拿出來很多的米麪,想着等喫完了再拿就好了,沒想過葉大郎會突然回來。
總不好讓葉大郎睡起一覺來發現原本空了的米缸又滿了。
沒法說!
所以,葉舒韻準備明天就將滑雪板賣出去,然後去買一些糧食。
今天就只能啃麩子皮窩窩了。
看到兩隻兔子,葉舒韻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上了:“這麼多天了,應該沒有人來拿了。”
葉三丫也是這個想法,看着葉舒韻終於拿了兔子,嘴角的哈喇子就流了下來:“我都好久沒喫肉了。”
葉舒韻的動作一頓,她好像……也很久沒吃了!
超市裏倒是有真空的熟食鴨脖,但就那麼幾個,她捨不得喫,喫完就沒有了。
“喫,今晚咱們就燉了!”
葉舒韻一咬牙,喫!她也饞肉了!
“太好啦!有肉喫嘍!”葉三丫一歡呼,蹦的老高,恨不得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葉大郎,一溜煙兒的就跑下來山。
葉舒韻輕笑,看着手裏兩隻凍得邦邦硬的野兔子,控制不知的舔了舔脣瓣,也小跑着跟着葉三丫往山下去。
她沒有感覺錯,應該就是有什麼人在盯着自己。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葉舒韻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從腳底板往上升起一股涼意,凍得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是誰!”
葉舒韻冷哼出聲,一個在自己背後偷偷摸摸的人,她總覺得不懷好意。
危機感陡然升起。
葉舒韻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到底是誰!給我出來!”
葉舒韻又擡高了聲音,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卻仍舊沒看到人影,也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
葉舒韻擰眉,她敢肯定,自己絕對不會感覺錯的。
想到這裏,葉舒韻邁着小步,想要過去看看,卻被身後的聲音叫住。
“二丫,你幹嘛呢?”
葉舒韻的被嚇到了,猛地轉身就看到葉大郎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臉不解的看着自己。
呼……
葉舒韻舒了一口氣,衝着葉大郎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沒事,大哥你怎麼上來了?”
說着,就往山下走去。
葉大郎也跟着一起,嘴裏絮絮叨叨的說着:“三丫說你們找到了兩隻凍死的兔子,我見你半天不下來,就過來看看,半路上聽到你的聲音,就趕緊過來了,還以爲你出啥事了呢。”
“剛剛怎麼了?”
葉舒韻輕笑,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沒啥,大哥你看,這是那兩隻野兔子,都凍得邦邦硬了。”
兄妹三人有說有笑的下了山,剛剛葉舒韻站的地方不遠處纔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男人嘴角輕勾,眼神帶着玩味兒的看着葉舒韻下山的背影,舔了舔嘴脣:“有意思……”
葉舒韻彷彿是有感覺一樣,轉頭往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搖搖頭,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大哥,咱們今晚好好喫一頓,明天就拿着滑雪板去各個村裏賣!”
葉大郎輕笑,衝着葉舒韻的額頭彈了個腦瓜崩:“你這丫頭,之前腦子還挺好使的,今天怎麼就不好使了。”
“先在咱們村裏賣賣看看咋樣啊!”
葉舒韻一愣,隨即展顏笑了起來,她是真的忘了這件事了。
別的村裏有需要滑雪板的人,自己村裏肯定也會有啊!
她還真是傻了!
“嘿嘿嘿,我給忘了這件事了,咱也別等明天了,一會兒我就去串個門,之前三叔家的葉大寶還吵着要我這滑雪板呢。”
只不過,她不給!
說到做到,回到了家,葉舒韻也不停歇,滑着滑雪板挎着個小籃子就去了那天幫助過自己的伯孃嬸子家裏。
第一家,離自己最近的里正媳婦兒家裏。
籃子裏裝的是葉奶奶昨天新蒸的麩子皮饞玉米麪的窩窩頭。
大災之年,這窩窩頭都是寶貝!
一進門,就看到里正家的大兒媳兒在院子裏掃雪,頭上圍了個灰撲撲的頭巾,乾的正邪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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