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很短,大體就是前兩天謝昭在學校跟某某打架把某某打殘了,假期放假對方父母得知消息後怒氣沖天,鬧到他老子那裏去了。

    簡短陳訴完,寫信人的結束語拽得飛起滾回來。

    謝昭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彷彿可以夾死一隻蒼蠅,半響翻了個死魚眼,便煩躁地關了光腦。

    亦沒有再與靳之綏搭話。

    下飛船是第二天早晨,飛船降落在站臺上,遊客陸續下船。

    靳之綏拖着行李箱,慢悠悠地將視線放在四周的人流建築物上,扭了扭久坐之後僵硬的頸椎,隨後不慌不忙地走向站臺外。

    走出站臺,視野寬敞起來,巨大的天幕從高處落下,星網模擬的藍天白雲似真似幻,高低旋轉的軌道爲高樓填了靚色,大廈的玻璃彷彿過濾一般乾淨,縱橫交錯的飛艦時不時捲起微風,路上的行人卻都習以爲常。

    聯盟的主城與若曼迪星系的建築風格相差細微,以至於靳之綏來到這裏時,並沒什麼陌生情緒。

    靳之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在看到不遠處亮着奢靡霓虹燈的網吧店牌後,移動了腳步。

    “上星網時算十盟幣,一級連接設備加五,單人間加十幾小時”聽到門口傳來的響動,值班員頭也不擡地甩着鼠標,一隻手在鍵盤上按得啪啪作響。

    “一級配置,兩個小時,謝謝。”靳之綏擡起手腕,用光腦碰了碰前臺牆壁上的藍色感應器,前臺瞬間傳來了轉賬的提示音,值班員扔下鼠標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隨後腳下輕蹬,旋轉椅從這頭轉了個方向。

    他在藍屏上劃了幾下,隨後歪着腦袋朝這邊提高音量,“注意看光腦,座位號和身份卡傳給你了,加時轉賬就ok,座位上有自動感應器。”

    靳之綏平淡應聲,向裏走時不經意間看見值班員玩遊戲的機式。

    戴維t23347,現在還用這種古董機制,不太常見。

    思緒轉瞬即過,靳之綏收回目光,根據光腦顯示的訊息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號。

    她剛剛坐下,光腦觸屏燈就開始亮紅,靳之綏用精神力探入,是一條賬號欠費通知。

    “殿下,明天的星際日報上,最醒目的標題我都替您想好了:震驚一國上將露宿街頭,光腦慘痛停機,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要想了解詳情,就讓我們一起走進時刻新報”鳳鳴號的聲音抑揚頓挫。

    靳之綏頓了頓,不理會鳳鳴號的調侃,溫聲問道:“消氣了”

    鳳鳴號義正言辭:“殿下,系統是沒有感情的,不存在生氣一說,您是在懷疑我的專業性。”

    靳之綏沒有說話,只是輕搭了一隻手在光腦上。

    旁邊有人起身,視線不經意晃過靳之綏的面孔。

    清秀俊逸的臉龐在曖昧的白熾燈下顯得雋雅,黝黑的瞳孔裏清晰地倒影出銀屏,瞳孔卻微微渙散,從高處往下柔順地垂着眼瞼,濃密黑長的睫毛在白如玉瓷的皮膚上打下一排陰影,眉梢微微吊着,不經意間散發出難以言喻的魅力最是靡豔。

    那人有些呆滯,再看一眼,卻恍惚發現靳之綏的五官發生了變化。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再看過去,卻搖了搖頭。

    燈光加上角度效果,原來真能讓路人甲的臉也變得讓人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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