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品駙馬 >第28日 獨家買賣
    兩日後,晴。.

    薛府的下人已經從藍田遷了過來,府裏多了廚子、馬伕、雜役和洗衣燒水的老媽子等六七個人。

    晨煉過後喫罷了早飯,薛紹坐在主宅的書房裏看一本永徽律疏,這是輔佐了兩代天子的大唐名相長孫無忌編撰的一本律法著作,正是如今大唐刑律訴訟的法律依據,後世也稱之爲唐律疏議。

    現如今只要有官府有斷獄的地方就有一本永徽律疏,也有許多書生仕人專精鑽研這本律法書籍以備應試科舉之一的“明法科”,將來可以從事法律工作,譬如大理寺、刑部、縣衙法曹的官員。

    薛紹看這本律法書籍,主要目的是爲了瞭解現在的“行爲法則”,以便更能適應現今的生活環境。大唐的律法,說白了就是全力維護統治階級與特權階級的封建法典。比如說,男主人殺了家裏的小妾,最多流放個幾年,甚至繳納一點罰金就可以免罪;而家裏的丫環或是小妾要是敢打罵了主人,只要主人告發,輕則流放重則絞首;官員犯罪,可以用官職功勞來抵罪;奴婢犯罪,罪加一等

    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生存法則。唯一相同的是,沒有哪裏有着真正的公平可言。

    薛紹每天都會花一點時間來看書,除了增加對這個時代的認識、更好的適應環境,另一個用意就是煅煉“速記”。

    以前在特種部隊時,速記也是一門必修功課。一張a4的紙上寫滿了前言不搭後語的雜亂字句或者是理科數據,需得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全部背頌下來。另有快速心算,也是同樣必修的課程。這樣能夠訓練出特戰隊員敏銳的觀察能力與分析判斷能力,如果是執行潛伏或者竊取情報的任務,這兩項能力就更能彰顯作用了。

    人們印象中的特種兵就像是肌肉長到了腦子裏的怪獸,除了能打就是能打。其實,敏銳的思維和發達的大腦纔是他們最厲害的武器。

    如果二者同樣練到了出類拔萃,那就是薛紹的前世代號“血狼”這種級別的“兵王之王”了。

    今天的進展還算不錯,薛紹已經差不多背下了三卷永徽律疏。大腦需要休息不可一下操之過急,正當掩卷之時,月奴在門外道:“公子,月奴回來了。”

    “進來。”

    月奴推門而入,身後跟着那個小姑娘,進門就跪,“給神仙哥哥磕頭”

    “起來吧,不必多禮。”薛紹道,“月奴,喪事已然料理妥當了嗎”

    “回公子話,她母親已然入土爲安,一切都料理妥當了。”月奴答道。

    薛紹點了點頭,“小姑娘,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姓名。”

    月奴連忙撫着她的背,柔聲道:“快告訴公子,你姓什名誰,都會些什麼”

    看得出來,月奴倒是挺喜歡這個新來的伴檔小姑娘。

    “回公子話”小姑娘學着月奴的腔調,搓着衣角小心翼翼的道,“我、我沒有大名,我娘叫我幺兒,我除了彈琵琶,什麼也不會”

    “妖兒”薛紹不禁笑了一笑。

    “幺”同妖音。“幺兒”,是荊楚一帶對家中排行最小的兒女的暱稱。別地方的人一般都會聽成“妖兒”。

    “原來是一隻小妖怪”月奴摸着妖兒的腦袋笑。

    薛紹微然一笑,“你會喫飯嗎”

    “會、我會”小姑娘有點緊張的連連點頭。

    薛紹呵呵的笑,“我這樣的土豪,就是家裏的糧食多的喫不完。你來幫個忙吧”

    月奴噗哧就笑了,“好了,公子收下你了。快謝恩。”

    “給神仙哥哥磕頭”

    月奴笑道:“妖兒姑娘,你爲何要叫公子神仙哥哥”

    “因爲公子長得像畫兒上的神仙一樣好看,大慈大悲好心腸”妖兒一本正經的答道。

    月奴笑得更樂了。

    “好了妖兒,起來吧,別有事沒事的就磕頭。喪事操辦下來,你定然困累之極了。”薛紹微笑道,“月奴,帶她去梳洗更衣喫頓好飯,然後讓她休息。以後就讓她和你搭伴了。”

    “謝謝公子”月奴倒是高興,“妖兒,我們走吧”

    “謝謝神仙哥哥”

    “對了,公子”月奴臨走時又道,“虞紅葉方纔也與我們一同來了,正在正堂之上和陳管家商議一些事情。她說,有事想要求見公子。”

    “知道了。”薛紹心說,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她。

    稍後薛紹下了樓來到前宅正堂,虞紅葉和陳興華剛剛談完了事情,原來是將買賣契約給簽好了,新宅的宅契也已經辦好。這兩個人都算是理財專家,辦事效率還挺高的。

    “虞姑娘找我有事”薛紹收下了契約書,問道。

    “紅葉是專程來向薛公子道謝的。”虞紅葉滿面笑容的拱手道,“承蒙關照,促成了紅葉做成這一筆大生意。”

    “只是可惜了,沒有你預想之中的賺得多。”薛紹呵呵的笑道,“半價拋售,心疼了吧”

    “實話實說,沒有。”虞紅葉櫻嘴兒一抿,巧俏的笑道,“原本我就是打算提個高價,再被公子砍到這個價錢出售的。紅葉向來只賺良心錢,從未想過一夜暴富。”

    “你倒是實誠。”薛紹道,“就不怕我現在毀約,或是背底裏罵你奸商”

    “薛公子高風亮節不與下人爭利,絕不會這樣做的。”虞紅葉笑道,“若非如此,紅葉蔫敢實話實說”

    “你別說,我還真的在乎。”薛紹撇了撇嘴,苦笑一聲道,“日前在西市的馬肆裏逛了一圈,我發現,原來我是真窮。”

    “薛公子莫要說笑。”虞紅葉道,“久聞藍田公子大名,出門不帶錢歸家千萬貫,你也會缺錢”

    “那種錢無異於賣笑賣身,我不想再賺了。”薛紹搖了搖頭,“其實我的家底並不厚實。十年前我們一家還在流放之地苦苦掙扎,等到父母雙亡我們幾兄弟才和二老的靈柩一起被朝廷召回來。所謂皇親國戚,早已是徒有虛名。近年皇上顧念舊情給了我們一些封賞,日子纔好過了一些。”

    “原來,箇中還有這樣的隱情”虞紅葉異訝的點了點頭。在如今這樣的一個時代裏,皇家貴族們的事情,不是她這種升斗小米所能瞭解到的。

    薛紹淡然的笑了一笑,“如你所知,現在我雖然有點名氣,但都是輕浮虛名。以我的身份和家底在藍田縣來說興許還算個人物,但要是到了長安京城裏,就真的不算什麼了。這裏寸土寸金、遍地達官顯貴。我一個徒有虛名的皇親國戚、檢校七品的芝麻太官令,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窮人,連一匹大宛馬都不敢去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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