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有標籤
心中如此一亮,薛紹對虞紅葉道:“除了這兩件獻給太平公主的禮物,後面你再製作的文胸務必要加上一個標籤。一個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的,標籤。”
“這個,紅葉倒是想到過。”虞紅葉點頭道,“西市有幾家生意興旺的衣局和鞋店,在自家賣出的衣服鞋子的內襯當中都有布籤標號,寫着衣局的店名或是店主人的姓氏。”
“我們的文胸要特別一點,要有一個圖案。”薛紹笑着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片葉子,說道,“標籤的名字要簡單好記,我覺得就用紅葉不錯;另外再配上這樣的一片紅色的葉子做爲標誌,讓人家一看到這個圖案就想到紅葉文胸。多好”
“啊”虞紅葉愕然的怔了一怔,用我的名來做標籤
“相信我,這樣做準沒錯”薛紹笑道,“我們一定要做出名牌效應相信用不到多久,紅葉二字和這個圖案,必將名揚天下”
“名牌效應”虞紅葉聽着這些新鮮的詞兒,心說薛公子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奇思怪想
“好吧,一切全憑公子吩咐”
“這個紅葉的圖案和文字務必要精緻漂亮而且打眼,必須要形成固定的式樣。具體你自己多去參詳參詳,我只是做一個提議。”薛紹呵呵的笑,這個logo的出現,必將有它劃時代的意義
現在先做文胸,以後還可以做內褲、絲巾、圍巾、腰帶、鞋子甚至是羽絨服。鈕釦和拉鍊這些實用元素都可以古今結合,拿來大作文章;一切服飾都可以做起來,包括皇族御用品、軍隊專供品
可以被模仿絕對不會被超越,走在時代的前沿纔是賺大錢的節奏。“紅葉”必須成爲一個超級大品牌,一個比古奇、阿瑪尼和耐克都要早一千多年誕生的,中國超級大品牌
日暮西沉,月奴來書房請薛紹和虞紅葉去用晚膳。
“月奴你來得正好。”虞紅葉說道,“我打算親手做兩件小衣給你做禮物”
小衣,大唐的人們對內衣的習慣稱法。一套完整的漢服,有小衣、中衣和大衣之分。虞紅葉倒是會做人,來的時候送了妖兒一件親手做的襖子做禮物,就不能不送給月奴,否則可就厚此薄彼了。
“小衣”月奴不以爲意的道,“不必麻煩了吧,我有的是”
“這種的你有嗎”虞紅葉拿起一個文胸笑道。
“這是什麼東西”月奴很愣很好奇,“這難道是衣服,這莫非能穿嗎”
“你們兩個談吧,我先去喫飯了。”
薛紹不禁好笑,甲乙丙丁戊,abcde好吧,一隻手大概握不住月奴的一個咪咪,也無法將她的杯罩大小數得過來
“月奴,你將衣服脫了,我需要測量一下你的尺寸”
“什麼尺寸啊,你幹嘛摸我胸脯”
“如此豐盈月奴,相信我你每日都要騎馬練武忙上忙下的,太需要這種文胸了”
次日上午,薛紹帶着兩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文胸,進了皇宮來到龍首殿。太平公主沒有如約派人在這裏等他。
而是,親自來了。
琳琅依舊面無表情的立在太平公主的身後,如同兩尊門神。
“薛郎,你來啦”見到薛紹,太平公主禁不住滿面春風神彩飛揚。不知不覺之間,稱呼已是親暱的“薛郎”而不是再直呼他的姓名。
“微臣參見公主殿下。”四周還有旁人,薛紹可不能像她那樣不顧禮數。
“不必多禮。”太平公主彷彿纔想起來現在並非二人世界,看到薛紹手裏捧的一個絲絹包裹的錦盒兒,欣喜道,“薛郎,這就是你送給本宮的禮物嗎”
“正是。”
“嘻嘻,是什麼東西呢”太平公主眨了眨眼睛,“本宮要先猜上一猜,是香酥的點心,還是漂亮的首飾呢”
“都不是。”薛紹笑道,你猜得中才有鬼了,“是衣服。”
“衣服”太平公主挺意外,也挺高興,“那快些拿來,讓本宮試穿一下”
咳
“公主殿下,此衣不便當衆試穿。”薛紹將盒子遞上,說道,“不如請公主殿下回到寢宮之後,避人耳目私下換穿。”
“哦難道是”太平公主臉蛋兒稍稍一紅,難道他送我小衣,是抹胸還是肚兜呢歷來,只有情郎纔會給自己喜愛又親密的女子,送這樣的貼身衣物吧
“公主殿下不必猜了,猜不中的。”薛紹神祕的笑道,“微臣希望,公主殿下能夠喜歡。”
“既然是薛郎送的”太平公主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將下半句說出口來,本宮自然會喜歡
“好,本宮現在就去試穿”太平公主笑嘻嘻的道,“薛郎,你在這裏稍等片刻哦”
“好。”薛紹忍着笑,還好我先在裏面留了紙條當作“使用說明書”,不然太平公主和這些婢女很有可能不會穿這種奇特的“小衣”
太平公主帶着幾個婢女興沖沖的躲進了龍首殿的寢宮臥房裏。薛紹在外面稍等了片刻,一名陌生的宮女徑直走到薛紹的面前,“薛公子,天后娘娘召見於你,命你即刻前去見駕。”
“哦”薛紹略感意外,對一旁太平公主留下的侍婢使了個眼色讓她代爲說明去向,然後拱了下手,“請姑娘朝前引路”
薛紹跟着那名宮女走了不近的一段路,來到宣政殿御書房入見武則天。
武則天會知道薛紹今天要來龍首殿,倒是一點也不奇怪。薛紹只是好奇,她這一次召見有何用意
進了御書房參禮之後,剛巧一名年輕女子雍榮款款的從側門走進了書房。她略略給武則天施了一禮也不正式參拜,靜靜的走到了武則天身邊的另一副坐榻矮几邊坐下。伏案,提筆,她開始在一批卷宗上寫寫畫畫。
顯然這個女子和武則天不是一般的熟,應該是武則天的心腹女官,方纔不過是稍稍離開了一下,然後繼續回來幫武則天處理案牘公文。
薛紹看到那個女子心中略微一醒神她不是那天,我在龍首池霧月亭見過的那個,“湖心葬詩”的女子麼
“薛紹,你爲官上任已有數日,做何感想”武則天如同閒話家常一樣,拉開了話閘。
薛紹感覺有點意外,我一個檢校官上任個毛啊,她幹嘛要問起這一茬兒呢肯定另有用意
“迴天後孃娘話,微臣感覺尚可。”薛紹答了個模棱兩可,也算是滴水不漏。
武則天似...
笑非笑,“那你的燒尾宴,籌備得如何了”
“微臣方纔舉家遷到長安來定居,家中宅院都未料理妥當,因此,微臣打算過些日子再辦燒尾宴。”薛紹如實答道。
這時,武則天身邊的那名女官擡了擡眼瞼,飛快的掃了薛紹一眼,眼神當中也不知是何等意味,然後,她又自顧去寫寫畫畫了。
薛紹被武則天這樣盯着,自然不好分神去注意她,只是心中略微有點好奇。
“那你打算請哪些賓客,來參加你的燒尾宴”武則天問道。
薛紹心中一亮,這就對了,這纔是她想問的原本臣子的一頓飯該要怎麼喫,皇后哪裏會有閒心去管但是入仕燒尾宴的意義不同,它有在很大程度上體現這個官員的背景和立場。也就是說,武則天是在拐着彎,打聽我的“政治立場”
看來,今天又是一輪新的丈母孃政審。相比於上一次的“考三觀”,這一次的“考立場”要重要得多,甚至可以說,還透着幾分兇險
以武則天的秉性來說,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敢於和她做對的人包括自己的親生兒子
那麼,她又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未來女婿,站在對立的陣營當中
想清楚了這些,薛紹答道:“微臣初入仕途也沒什麼官場上的朋友,因此,只打算請幾個薛姓的本家來湊個熱鬧,象徵一下草草了事。”
“不妥。”
武則天說出的這兩個字,略帶鼻音語氣稍重,她身邊的那名女官筆下都頓了一頓。
顯然,那女官的注意力也在二人的談話之上。
“還請天后娘娘指教。”薛紹拱手道。
“你身爲皇族外戚,燒尾宴怎能如此草率辦理,豈不令人笑話”武則天沒什麼表情,也不知她是喜是怒,“至少,得有你的兄長來給你親自主持”
薛紹略微怔了一怔,拱手道:“天后娘娘,家兄遠在濟州數千裏之外,擔任刺史州官。律法有言,刺史縣令擅離治下邊界者,杖刑一百。因此,微臣不敢私自去請家兄回京”
“你竟還熟知大唐律法。”武則天略微有點意外,上下打量薛紹一眼,說道,“你平常都看些什麼樣的書籍”
薛紹如實回答,羣書治要、永徽律疏、臣軌和官僚新誡、少陽正範,等等這些。
其中有一半的書籍,是出自武則天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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