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品駙馬 >第660章 許我任性
    次日,黎明。

    昨夜連番溫存很晚才睡,太平公主半夢半醒之間感覺身邊有異動,迷迷糊糊的隨口喊了一句:“薛郎,家裏鬧賊了”

    “寶貝乖,沒有鬧賊。”薛紹在太平公主的額頭上輕吻了一口,小聲道:“我得出門一趟,三五天之後就會回來。”

    “噢”太平公主仍是迷迷糊糊的,隨口一應。

    “我走了。”薛紹在她額上再度親了一記,轉身要走。

    太平公主恍然回神,驚訝的坐了起來,“天都沒亮,你去哪裏”

    “醒了”薛紹笑着坐到她身邊,將她抱在懷裏給她後背掖好被子,說道:“我得悄悄去一趟長安,見兩個重要的人。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你要見誰”太平公主很是迷惑,也有一些擔憂,說道:“你也不想想你有多麼打眼,走到哪裏都會被人盯得死死。你想要悄悄的進長安,談何容易”

    “寶貝放心,我自有辦法。”薛紹自信滿滿的微然一笑,“記住不要對任何人講起我離家之事。若有人問,就說我應袍澤之邀出去郊遊喝酒了,連你都不知道我醉在了哪裏。”

    “”太平公主沉吟了片刻,“好吧”

    “乖。”薛紹抱她入懷,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說道:“這是一場沒有刀光劍影的戰爭,但是遠比戰場廝殺更加致命。在開戰之前,我必須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贏”

    太平公主輕抿嘴脣點了點頭,“其實我覺得,你不應該獨自爲戰。你還有我,不是麼”

    薛紹微然一笑,說道:“我知道你是我最親的人,永遠都會站在我這一邊。但是這是我入仕以來第一次對我的政敵做出奮起反抗。我希望我能憑藉自己的力量去取勝你能理解麼”

    太平公主的眉頭輕輕皺起,“我知道,你是希望以一個男人、一位將軍的姿態去戰勝敵人,卻不是以太平公主的駙馬的身份去扳倒對手,是麼”

    “”薛紹微微一怔,無奈的輕笑了一聲,說道:“你是上蒼給我最大的恩賜,現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這個家,爲了你,爲了我們的孩子”

    “我能理解”太平公主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愁雲,幽幽的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雖然你愛我,愛這個家,但是你不希望活在皇族的蔭庇之下,不希望別人把你看作是一個憑藉女人的眷愛而發家起勢的駙馬外戚。我們從相識到成親生子這麼久,你從來都沒有主動求我幫你辦過任何一件事情。唯一一次給陳仙兒的舅父柳盛求官,還是我主動請纓,最後還因爲裴炎的干涉而搞砸了薛郎,你希望我遠離官場、遠離權力,對麼”

    薛紹微微一怔,心中驚道:原來她早就心裏清楚了這回事情歷史上的太平公主之所以大名鼎鼎,主要是因爲她在大唐的政壇之上叱吒風雲書寫了一段中國的歷史,幾乎就成了女皇第二。但是最後,她也在權力的爭鬥之中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我當然不希望我的愛妻,重走這一條路

    “你的表情告訴我,我猜對了。”太平公主很是平靜的淡淡一笑,說道:“但是薛郎你想過沒有,從我一生下來開始,我就不可能遠離朝堂、遠離政治。你看看我的那些親人,我的祖父是皇帝,父親是皇帝,兄長現在當了皇帝,連我母親都執掌了朝堂的權柄。還有我的男人也在當官,現在還正處在政治的大漩渦之中我太平公主,還有可能置身事外嗎”

    一席話說得句句在理,薛紹沉默的點了點頭,“我承認我有這樣的想法,不希望你捲入到政治當中。或許是我太過一廂情願,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權力的爭鬥當中身不由己或是迷失本性政治鬥爭最是殘酷無情,數不盡的骨肉相殘和毛骨悚然。這一點,想必不用我多說。”

    “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我也沒有怪你”太平公主軟軟的伏在薛紹的懷裏,柔聲道:“我只是希望自己多少能夠給你提供一些幫助,不希望你冒那麼大的風險,不希望你獨自在外拼殺得那麼辛苦。你說過,我是你的妻,是你生命的另一半。這些難道不是我應該做的麼”

    “對,你說得對”薛紹緊緊的抱着她,輕聲道:“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候,慢慢的磨合這些問題。現在就請你准許我任性一次,讓我獨自處理裴炎的問題,可好”

    “好”太平公主也緊緊的抱住了薛紹,聲音裏面充滿了自豪與甜蜜,柔柔的道:“曾經我以爲,全天下人都應該記住薛紹,因爲他是太平公主的駙馬。但是現在我希望全天下人都能記住太平公主,就因爲她是薛紹的妻子”

    “謝謝你我愛你,安然”

    朝霞都還未升起之時薛紹就離開了家,只帶了一名隨從,郭安。

    二人並未急着出城,而是跑到僻靜之處來了一番喬裝異容。這門手藝對於薛紹和郭安來說,實在是駕輕就熟。轉瞬之間二人就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對外出雲遊的羽冠道友。無論是從面貌還是姿態上看,兩人都像是四五十歲的人。他們自己的戰馬太過顯眼因此都沒有帶出門來,只在砥店租用了兩匹普通的商用馱馬,各乘一匹。

    天亮時,二人憑藉僞造的道人牒身離開了洛陽城,乘走官道,直奔長安而去。

    一路平安無事,二人進了長安城,沒有一個人懷疑他們兩個的身份僞裝。二人在長安的一處小道觀裏掛了單住下,甚至連接待他們的道人都沒有產生任何的懷疑。

    看到薛紹那麼熟練和老道的和道觀裏的道士們交涉,郭安有時都忍不住想笑。他心想,少帥居然會比真正的道士還要更像道士,大概是因爲和玄雲子相處久了的緣故吧

    次日午時過後,薛紹和郭安離開了道觀,仍做道士打扮,往程務挺家中而去。

    長安還是那個長安,薛紹十分的熟悉。程務挺的家,也很好找。

    惡來程務挺的家門從來都不關,哪怕半夜也是敞着。他這麼做,是爲了方便乞丐。對於那些真正無家可歸的流浪可憐人,程務挺從來都是來者不拒。餓了給飯喫渴了給水喝,病了給治病回家送盤纏。

    在戰場之上疾如烈火殺人如麻的惡來,在生活當中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善人。這一點,滿長安皆知。在有一次閒談中薛紹也問起過,程務挺爲什麼要這麼做

    程務挺大咧咧的說,“殺人太多,造孽無數。行一點善,就當積了陰德。”

    可是今天,薛紹卻看到程務挺家的大門是關着的了。

    薛紹不禁會心一笑,這倒是奇了。

    郭安上去敲門,過了半晌,也沒有人應。開始二人以爲家中無人,郭安繞到無人的牆角爬上圍牆一看,後舍的廚間分明有炊煙升起。

    “惡來的膽子都變小了,他也有關門避嫌的時候。”薛紹不禁笑了,現在這朝局可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程務挺身爲統率御林兵馬的大將軍,只能關起門來圖個清淨。

    薛紹親自上前,大力的拍門,仍是沒有人前來應對。

    薛紹捏住喉嚨變了聲音,大聲道:“此宅煞氣沖天必有災厄降臨。再不化解,十日之內必見血光”

    “嘎吱”

    門被拉開了,走出一個怒氣衝衝的大漢,“哪來的野牛鼻子,在這裏胡說八道”

    薛紹看了他一眼,認得他是程務挺的一名心腹部曲,稽了一首對他說道:“貧道從不妄言。閣下若不相信,貧道十日後再來。到時,你可別怪貧道沒有見死不救”

    大漢連輪了幾下眼珠子,咣的一下猛然關上了門。

    薛紹笑了,他肯定是去通知程務挺了。大唐的人都很迷信,高官大將們尤其對佛道中人另眼相待。現在朝局動盪人人自危,程務挺既是受了先帝託孤保護新君的御林軍大將又是武則天的心腹,同時他還是裴炎的親家。處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他哪能心中沒有忐忑突然來了一個道人在他門口這樣胡說八道,他肯定會有所忌憚。

    果然,過了片刻那名大漢去而復返,相當客氣的對薛紹抱拳而拜,“家主有請真人入內一敘,上座奉茶。”

    “多謝。”

    薛紹半點也不客氣,拂塵一揚昂然走了進去。郭安跟在他後面走過,有意無意的撞了一下那個高過他半頭的大漢。大漢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心中大驚:看似瘦小,身負千斤之力還真是深藏不露的修行高人哪

    大唐律法明文規定,凡皇族外戚、公卿官宦一衆人等,不得私下與佛道中人結交。換作是平常,程務挺肯定不會理會這樣的瘋道人。今天,嚴格說來程務挺今天都算是“違法”了,這更加反襯出他心中的忐忑不安。

    程務挺沒有在正堂待客,而是在僻靜無人的後院廂房裏坐等。薛紹一路走進去,第一眼見到程務挺時他就驚叫的拍腿而跳起

    “施主小心”

    程務挺正愁眉不展的坐着等人,聽聞這一驚叫自己也恍然站起,“真人何故驚慌”

    “你、你”薛紹瞪大了眼睛驚訝的指着他身後,“你身後怎會有那麼多的冤魂邪祟纏繞不散,要找你索命”

    “啊”程務挺大驚失色,慌忙從屋子裏跳了出來,臉都有點白了

    薛紹心裏就笑了,唐人果然迷信,就連殺人如麻的大將軍惡來,也都是怕鬼的

    好嘛,先聲奪人的這樣一鬧,程務挺肯定一時不會查覺到,我是他的大熟人了5545406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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