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摸金少帥 >第042章 午夜的高跟鞋
    到目前爲止,結合已經掌握的線索,我已經清楚屍體失竊的整個過程。

    上週三凌晨3點17分,勞幼鑫趁王波去後院檢修發電機組的2分多鐘停電時間,打開停屍間的門,從032號冰櫃搬出屍體,藏在休息室的牀下。

    休息室就在停屍間的隔壁,鑰匙就在勞幼鑫手上,2分鐘時間足夠做完一切。

    第二天,勞幼鑫趁着沒其他人的時候,打開後院的門,送走了屍體。

    一旦確定了關鍵人物,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警方不知道內裏的古怪,被勞幼鑫的檔案欺騙了過去,而我則被血手印引向了錯誤的方向。

    如果不是在王波家的遭遇,我未必會懷疑勞幼鑫。

    032號冰櫃和窗臺上的血手印,不是給警察們看的,而是給我看的,目的就是爲了誤導我。

    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要精心設計這樣一個誤導?難道偷屍體的人知道我會來?

    這顯然不符合邏輯,因爲,我和秋娍妍是在火車上偶遇的任永海,無意之中牽扯進這麼一樁屍體失竊案件,前前後後有所關聯的人就這麼幾個,無一有提前知道我們行蹤的可能。

    既然對方不一定知道我的存在,那又是爲何呢?我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雖然他不知道我會參和進來,但他一定做好了以備萬一的打算,一旦屍體被偷東窗事發,一定會引來關注,這其中就可能會有牽扯到他們“陰謀”的人,所以事先安排了血手印。

    只是現在有三個問題。

    第一:勞幼鑫到底有沒有說謊。

    第二:如果他沒有說謊,那麼他第一段失憶的內容,究竟是什麼。

    第三:爲什麼要殺死王波,王波究竟知道些什麼。

    所有問題的前提是,勞幼鑫到底有沒有說謊?我沉吟了片刻,擡頭和任永海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裏看到了傾向。

    我們倆目前比較傾向與勞幼鑫沒有說謊。

    “林坤,我覺得這個勞幼鑫說的是真的,畢竟他是醫院多年的老職工,沒有理由做這麼一件會徹底毀滅一個家庭的事情。”回到車上,任永海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道。

    “哎,我也覺得他是無辜的。”我點點頭,認同他的說法,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有些頭疼。

    相信勞幼鑫,就意味着線索已經中斷,我現在只知道有人操控勞幼鑫偷了屍體,並指派一隻小鬼殺了王波全家,但對此人的來歷一無所知。

    我甚至連他用的什麼手法都完全不清楚,在我的記憶當中,沒有任何一種手法,可以解釋發生在勞幼鑫身上,以及發生在王波家中的現象。

    失去記憶被操控的活人,會走動卻沒有屍變的死人。

    這些其實算不上很高明的法術,根據古籍裏的記載,光是我知道的,至少就有七八種法子,可以激起屍變,驅使殭屍爲自己所用。

    比如,蠱爺十分擅長的蠱術當中,就有一種叫做控屍蠱的蠱毒,可以讓操控者直接控制死屍來攻擊別人。

    但是無論是哪種法子,死屍發揮出來的戰鬥力都要遠高於王波的父母,它們僅僅只是會動的死人而已,嚇唬普通人或許可以,面對真正的內行,完全不值得一提。

    即便是那隻小鬼,和我之前遇到過的陰靈也完全不同,它並不能附身控制活人,雖然看着嚇人,吃了我兩記定魂符,也只有逃跑的份。

    只是,這個躲藏在陰影裏的人,究竟是

    何方神聖?

    “林坤,看起來這件事沒那麼容易搞定。”任永海掏出香菸,忍不住抽了一根,“你嫂子不在,要不要也來一根。”

    我笑了笑,接過他的煙,說道:“確實比較棘手,不知道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我總覺得這件事背後有一個很大的陰謀。”

    任永海是老刑警,自然聞出味來了,他吐了一口菸圈,說道:“誰說不是呢,對方每一步都設計的分毫不差,佈置了這麼多的假象迷惑我們,顯然是防備有人來調查,這種招術不會是對付我們警察的,一定是爲了防備懂行的人。”

    任永海一語中的。

    但是,線索到勞幼鑫身上就徹底中斷了,我和任永海討論了一番,最後也沒得出什麼結果,只能先各自回家。

    是日夜裏。

    俞國平是被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從睡夢中驚醒的。

    “噠噠噠”高跟鞋底敲擊水泥地面的聲音,從他家門前經過,在寂靜的夜晚裏顯得格外清晰。

    他迷迷糊糊地摸到牀頭的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凌晨3點17分。

    “媽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凌晨回來,走路的時候也不知道輕一點。”俞國平在心裏咒罵着,不無惡意地揣測到,“哪有正經女孩這麼晚回來的,十有八九是個坐檯的。”

    俞國平是個普通的上班族,住在後墅路的一棟老式筒子樓裏。後墅路是新城的核心區,周邊到處都是正在拆遷或者等待拆遷的老舊小區,沿路都是新開發的樓盤。但是,這座掩藏在日新月異的新城中的老舊小區,卻似乎早已被人遺忘。

    在外人看來,俞國平的小日子確實過得不錯。房價一天一個價,只要小區拆遷,身價馬上就能過千萬。只不過,這裏註定要被時代淘汰了,只有少數幾戶人家因爲老人需要地方居住沒有搬遷,給這塊地方留下了一些人氣,可大多數地方就這麼荒廢了下來。

    俞國平住的這個筒子樓,是原市立化肥廠的集體宿舍,論年紀,可能跟俞國平的爺爺奶奶有的一拼。

    這種老式的筒子樓,結構很簡單,一條過道,兩邊正對的都是單間,沒有幾居室的說法,開門就一個房間,而且還沒有獨立衛浴設施,過道盡頭有公共的廁所和廚房。

    時間進入到現在,隨着城市飛速發展的經濟和逐漸擴充的市區,房租自然是節節攀高,租住在這裏的,大多都是些收入偏低的年輕人,亦或是,從事某些灰色行業的人羣。

    俞國平覺得,最近幾天剛搬到自己隔壁的這位高跟鞋,估計就是其中之一。

    高跟鞋的聲音過後,樓道里有恢復了安靜,俞國平倒頭繼續大睡。

    不過沒多久,他就從牀上爬了起來,急赤白咧地捂着肚子,匆匆從桌子上拿了一卷衛生紙,隨便趿拉了一雙拖鞋,打開門就衝了出去。

    這小子昨天晚上喫壞肚子,已經跑了五六趟廁所了,要不然,高跟鞋的聲音固然有些響,也很難在凌晨時分吵醒一個酣睡的年輕小夥子。

    過道里一片漆黑,只有俞國平房間裏泄出的燈光,照亮了門前的一片,兩頭都沉陷在深沉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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