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摸金少帥 >第087章 藥
    丹增招呼兩個手下過來,把過索道要用的掛鉤和皮帶交到了他們手中,說道:“你們倆跟上。”

    任永海對涉及人身安全的事習慣親力親爲,他在一旁將要用的裝備上下檢查了許多遍,就差用牙咬了,最後很篤定地對我說道:“好了,這下絕對安全。”

    徐雅嫺則依舊慌張,很是焦慮,脣色發紫,看上去很不好。我對任永海說,他負責護送彩雲,我帶着徐雅嫺過去,任永海看了看徐雅嫺,朝我點了點頭。

    任永海身先士卒,帶着彩雲先去對岸接應。我和徐雅嫺走到崖口,發現大部分的人員和馬匹已經運到了對岸。丹增強調他要殿後,看着我們全部安全抵達對岸才肯跟上來。

    “別怕。”我看了徐雅嫺一眼,伸出手,示意她抓住我的胳膊。

    徐雅嫺爲難道:“男女授受不親,這算什麼樣子嘛。”

    “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這些繁文縟節幹嘛,你不會是想一個人留在這荒郊野嶺吧?”

    我話音未落,徐雅嫺立即將我的隔壁緊緊抱着,抗拒道:“不要不要!”

    “這就對了嘛,我跟你二叔好歹也是平輩,放心吧,叔叔是不會佔你便宜的。”

    “呸呸呸,等到了對岸在跟你算賬!”

    我倆一到對岸就被次旺叔穩穩地接住,他笑道:“好小子,第一次過山道,不慌不忙的。也沒聽你叫一聲,是條漢子。”

    我其實小腿也在打戰,一路上沒敢朝底下看一眼。徐雅嫺就更不用說了,根本就是閉着眼被拉到對岸來的,人說眼不見爲淨。

    次旺叔將插在一邊的綠旗拔下,換上了一枚黃旗。我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說:“人和貨差不多都齊了,讓那邊收尾的人準備收索道。”

    此時,對岸響起了哨聲,最後一箱黑木箱順着雙行索道一路飛馳而下,原本在岸邊接應的夥計不知因爲什麼,並沒有上前接住貨箱。我大呼不好,只見貨箱帶着巨大的慣性一下子衝上了河岸,發出了一聲巨響。

    停在邊上的馬匹受了驚嚇,頓時變得狂躁不安,到處亂撞。

    馬匹受驚不是小事,我曾經見過一匹發狂的成年馬,掀翻一座農舍,破壞力十分驚人。

    次旺叔深知其中厲害,高喊:“一隊人去接應對面的貨物,一隊人跟我去追馬!”隨後他高舉馬鞭,“啪”地一聲在卵石灘上抽出駭人的聲響。

    我對馴馬並不在行,立刻招呼徐雅嫺,讓她躲到一邊去,千萬別擋在馬匹前頭。然後轉身朝河岸跑去,想幫養馬人照看剛纔摔落下來的貨物。

    我舉着火把,蹚過溪流來到淺灘附近,因爲貨箱的撞擊,原本遍佈在河道上的蝦燈已經被撞壞了不少,我只能依靠火把的光亮來尋找水中的貨箱。

    走近一瞧,發現那一口木箱已經碎裂開來,要不是因爲外頭捆着麻繩恐怕早就散了。我蹲下身來,湊近貨箱,想試着將它拖出水面,無奈這東西死沉死沉的,又進了水,一時間竟動不得半分。

    我回頭看了一眼岸上,經驗豐富的養馬人正舉着探照燈和鞭子,兩兩一組拉起絆馬索開始對發狂的馬匹進行圍阻。

    我見他們都騰不出手來幫忙,只好自己想辦法收拾眼前的爛攤子。我將手伸進水裏摸索起來,不知道是因爲夜晚,還是河水本身就涼,手一碰到水裏的箱子,就被狠狠地凍了一把,一股鑽心的寒氣從貨箱破裂的縫隙透了上來。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將臉貼近水面,想看看箱子裏頭裝的是什麼。我將火把移到近水的地方,自己俯下身子去看,可惜縫太小,又太黑,根本看不清楚,只隱約覺得裏面那東西好像動了一下。

    “什麼東西?”乍驚一下,我忙將手抽回,揉了揉眼睛。

    “難道是河水反光產生的幻覺?”因爲我實在不相信有什麼活物能在這樣的箱子裏存活。

    我不死心,使勁擡起箱子的一角,用腳在河牀地下撥弄過來一堆沙石墊在貨箱底下。這樣一來,箱子破碎的那一面就被暫時擡離了水面,方便我確定剛纔是否是錯覺。

    這次我直接將捆在邊角的繩子拉開了一截,箱面上的缺口立馬散開了大半,一股綠色的煙霧騰空而起。

    我被嚇了一跳,心說:“次旺難道也倒騰化學武器嗎?”也不敢再上前,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拽起繩子,想將箱子捆回去。

    這時就聽見我身後一陣狂吼,我急忙回身一閃,只見丹增滿臉死灰,拼命一樣舉着槍朝我砸來。

    “你吃錯藥了啊?!”還好我反應快,手下不敢有絲毫怠慢,右手一揮,將火把擋在了面前。

    可是,丹增竟好似渾然不知疼痛一般,一把扯了上來,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的力氣,扣住我的手如同一把鐵鉗,“刷”地一下將我甩了出去。

    我整個人朝後一仰,後背重重地磕在箱角上,原本就摔得四分五裂的箱子根本承受不住我的重量,眨眼的工夫,連人帶貨物都跌進了冰冷的河水裏頭。

    丹增大吼一聲:“不!”

    然後,他立刻撲了上來。

    我當時嗆得滿鼻子、滿眼睛的水,心裏鬱悶極了,“老子好心幫你搶救落水的貨物,你反倒偷襲我,早知道這樣就把你這堆破箱子一把火燒了,省得事多。”

    我一口涼水嗆住了嗓子,差點當場溺斃。本以爲丹增要落井下石當場辦了我,不料,他竟好似沒看見我一樣,只一個勁地去撈那些碎木頭。

    我從水裏爬出來,渾身溼了個透,火把早就熄滅了,岸上的人已經平息了馬匹的騷亂,紛紛往我們這邊跑來。

    我咳了很久纔將嗓子眼兒的河水吐了出來,也不知道那箱東西是不是有毒。我見丹增蹲在水中央,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全無方纔的殺氣,就走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老年癡呆又犯病了啊?你到底想幹嗎?”

    丹增緩緩地回過頭來,臉上的皮膚不知爲何像癩蛤蟆一樣鼓了起來。他雙手垂在水中,握着一樣東西,我湊近一看,差點叫出聲來。

    那是一隻腐爛的斷臂。

    丹增直勾勾地盯着我,蹲在水中一動不動,他臉上的皮膚如同浸泡多時的屍體,又腫又爛。我上前一步要拉他,他卻像發了瘋一樣的往後退去,嘴裏不斷地嘟囔:“我送,我送,我一定送......”

    我怕他犯了失心瘋,也顧不上那麼多,連跨了兩大步,將丹增牢牢地按住,朝岸上大叫:“丹增出事了,快來人幫忙。”

    一直跟在丹增左右的那兩個夥計原本在岸邊觀望,一聽出事看,非但不上來幫忙,反而轉身往林子裏跑。次旺叔和洛桑二話不說朝我這邊跑來,邊跑邊問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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