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摸金少帥 >第124章 垚族人
    馬忠回頭看了看我,三步並作兩步,抓着車門就要往上爬,一隻瘦狼見馬忠要往上爬,躍起一口咬在了他的褲腿上,跟着馬忠懸在半空,馬忠使勁的瞪着腿,卻無法甩脫那頭小狼兒。

    這些狼兇猛異常,力氣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它們還是小狼……

    眼看着就要脫手,我忙抓住了他滿是鮮血的大手,用盡全力往上拖拽着,他驚愕的看着我,可能他也沒有想到,剛纔還要飲其血,食其肉的仇人,在這最危急的時刻救了自己的性命。

    他藉着我這股力,跳上了車,身下那頭小狼兒被這突然的大力甩到一旁,在雪地上打着滾,涔涔鮮血從嘴裏流出。

    馬忠長舒了一口氣,疑惑的望着我,突然開都說道:“雖然你這次救了我,但我不會饒了你,若是你想死的舒服點,我可以成全你。”

    我不理解他當時複雜的心情,瞥了他一眼:“愛怎麼着怎麼着吧,反正我都落在你手裏了,你能不能過今晚都兩說,就別想着殺我了!”

    他聽完一愣,再看下面的羣狼正圍着車打轉,試圖爬上來,可無奈被窗戶擋住,就嗚咽一聲跌了下去,卻還是沒有死心的意思。

    這時那頭體型比較大的頭狼長嘯了一聲,衆狼紛紛停下了動作。雖然他們對鐵殼子沒有辦法,但是我們如果一直被困在這裏,時間一長,只能活活餓死。

    馬忠坐立不安,突然問道:“這狼除了槍還怕啥?”

    我不禁愕然,這小子習武擒屍造傻了,這點常識都不知道,我瞪了他一眼答道:“火!”

    馬忠抹了把臉,或許是想平復下緊張的心情,拿出一隻打火機,不停的划着,但始終不見火光,他把火機放在手上搓了兩下,火機裏面的液化氣被低溫凍的打不着火,馬忠急的拿火機的手直顫,又把火機放到嘴中,試圖爲火機回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草垛一釐一釐的下降,一頭急躁的小狼兒猛地躍起,扒在反光鏡上,試圖進入車內,但是玻璃無情地給了它第二次打擊,那隻小狼兒喫痛,哀叫一聲跌落下去。

    我聽着狼羣一浪高過一浪的交響,看着狼羣跳躍時曼妙的身形,死亡也可以變得美妙。

    此時馬忠悶哼了一聲,從嘴中掏出打火機,緊緊的攥着,“刺”,一股暖意透過雙眼,傳到心間。

    馬忠看火機燃起了火苗,沒敢耽擱,從車上找出一塊毛巾,從頭點燃,大笑了一聲,扔下馬車,點點火星飄落。狼羣看見火光紛紛退讓,不甘心的看着我倆,躲在遠處對月長嘯。

    狼羣漸遠,跑動時不住的回頭觀望。我身子發熱,突然聽到馬忠乾咳了一聲,往下一望,車子底部冒起了陣陣煙塵。

    “媽的,什麼情況?你不會把車子點了吧?”我詫異地看着馬忠。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馬忠下車一看,竟然是自己剛剛扔出去的毛巾,點燃了車輪胎,他當下沒顧上許多,一躍跳下了車。

    火越燒越旺,透過車牀,看到外面紅彤彤的火光,看馬忠此刻平靜異常,我沒指望他會救我,更沒想着會脫身。

    果然天狼映月,火險之像,窺天探地,改不了要發生的災難,只會死的更悽慘!

    火影中,恍惚看到馬忠脫下了外衣,疾步奔了上來,一面撲打着火焰,一面大喊着。

    他幾步衝到火中,拉開來車門,走動間,掀起陣陣黑塵,我看他的衣服後面已經着了火,他大喝一聲,將我掄了出去,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再看他已然成了一個火人。

    我滾到他身前,想用雪撲滅火焰,但他的衣服蘸火就着,久久不熄。我一面對他喊着話,一面幫他撲着身上的火焰,他也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滾,大火燒身的痛苦我最能體會,知道他現在的痛苦,卻無力迴天。

    馬忠身上的火光漸滅,我爬過去一看,他已經被大火燒的沒了人形,卻並未死去,脣下已經被大火燒焦,只有額頭還算完整,不斷的嘎巴着嘴巴。

    想要對我說什麼,卻沒了氣力。焦糊的大手搭在我的肩上,又垂了下去,不停的眨着眼睛。

    那匹老馬嘶鳴一聲,馬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馬忠用那隻焦糊的大手指了指遠處的雪地,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有,我低聲問他:“你要找什麼?”

    他嗓子發出嘶啞聲,我看了看他的手所指的方向,火光通紅,除了一地草灰什麼也沒有。我的目光鎖定在車輪下方的雪地上,正看到一卷被煙塵燻黑的紙團。我一手護住臉,防止被火焰灼燒,一手去拾那紙團,然後就地一滾,滾到了馬忠身邊。我不知他要幹什麼,但總是感覺他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馬忠接過紙團,像是拿着一團烈火,雙手不住的顫抖,抖落出一串鑰匙,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指了指我的手銬,又看了看那紙團,喫力的說道:“凝霜……”

    我聽到凝霜二字,心裏一驚,趕忙問道:“馬凝霜在哪?”

    他手指着那紙團,狠咬着牙,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手重重的落在了雪地上,那一瞬間,我能感覺到一個充滿不甘的魂靈從我身邊溜走,那副被燒焦的軀殼承載着仇恨,夢想和遙遠的希望,他跳進大火的剎那也許想了很多,卻都被燃盡。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看着這串鑰匙,一陣心酸。把鑰匙在手銬上試了一遍,手銬應聲而開。

    聽說恆大壽莊的人死後都是土葬,可這冰天雪地,挖坑不易,卻又怕他的屍身被那羣惡狼糟蹋了,一狠心,把他扔到火堆中,煙塵四起。

    我把那團殘紙鋪開,一看竟是用鋼筆手繪的地圖,可這幅地圖有些地方被火烤的焦黑,殘破不堪。他拿着這幅地圖時喊了聲凝霜,也許地圖上所指引的位置正是馬凝霜所在之處。

    再以細看那地圖上方寫着幾個已經很難辨清的小字,我瞪圓了眼睛,把那地圖對着火光一瞧,寫着三個小字——伏虎崗。

    這伏虎崗我聽水小五說過,是恆大壽莊開山之人——司馬一釗的陵寢,也是恆大壽莊的核心,每年這個時候各地的舵主都會齊聚總舵麒麟坡,下屬則會先行趕去祭拜,各地舵主議事完畢,也都會趕去祭拜。

    可恆大壽莊的舵主爲了爭搶參王死了個精光,那些個小弟可能還在那眼巴巴的守着呢。

    “這伏虎崗都他孃的快乾到北朝鮮了,山高路遠,何時才能看到馬凝霜?可這馬忠一出溜好像沒用上多長時間,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捷徑可走?”我正坐在雪地上研究着那副千瘡百孔的地圖,突然聽到遠處有踏雪之聲,我警惕的望了望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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