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摸金少帥 >第一卷 於越續章 第000章 楔子
    中華文明浩浩湯湯,波瀾壯闊,自軒轅始,播百穀草木、製衣冠,後禹王平水患,定鼎九州,初開華夏。往後列國周齊秦漢楚,縱橫四千年,歷經版圖激盪,文化歸流,終成巋然帝國。

    江南一隅,古有一脈,自禹王卒會稽,世代護陵於此,爲禹王后裔,以姒姓傳於家廟,其人多自稱禹陵人。這一脈族人,身上都有一個特殊標記,左手無名指第三節指骨天生畸形,故其族人皆佩戴“龍骨禁戒”,身懷異能,從驅鬼鎮邪到盜墓發冢無所不精。而更傳奇的是,相傳禹陵後裔執掌天下神鬼禁忌,有福禍驅降之能,得天地之造化,察宇宙之道理,自上古便有傳禹王平水患、誅惡龍,而獲顛覆乾坤之力量,禹王卒,起後裔爲保護禹王神靈不受妖邪侵染,乃發宏願,與神鬼修契,世稱“神鬼契約人”。而禹陵後裔在支配這特殊力量的同時,也須畢生守護契約的祕密。

    神鬼契約人自禹陵發源,歷四千年,終無斷絕,身世家族皆可考詳。在如今的浙江紹興,會稽山下,禹陵莊嚴矗立,再往深山尋去,禹陵後裔仍聚族而居,村中一老者,操一口古越方音,即便是當地鄉鄰,也難辨其發音。

    我打小就生活在會稽山下的這座古城之內,與這禹陵也有着不解之緣,準確地說,我也是它的一份子。

    我叫林坤,在禹陵算是本族。禹陵是個極其講究親屬等第的“封建”之地,凡是姒姓族人,皆有着至高無上的尊崇地位,這種榮耀源自於他們千百年領導這個龐大家族生生不息的不世之功,也發軔於我們血脈之中恪守的秩序倫常。禹陵向來內外有別,外戚家族雖亦入宗廟族譜,如商周時期那般裂土封侯在外,成一方勢力,各自發展,千百年間,內外之爭,在禹陵一直沒有平息,但即便如何得分合親疏,雙方卻始終未曾脫離,可見禹陵血脈向心力之強大,固若金湯,牢不可破。

    當然,如今的時代畢竟早不是數千年之前的氏族社會,神祕莫測的神鬼契約人也不是一羣所謂的頑固不化之徒。我們其實早已經融入了整個社會,乃至是全世界,在風雲激盪的時代潮流之中,我們可能是身居高位的顯貴,也有可能是坐擁鉅富的大賈,甚至是潘家園裏一座不起眼的古玩店的老闆娘。

    說到這裏,我看有必要來濃墨重彩一筆。早在秦漢時期,禹陵便已經建立起了類似地下情報網的交通體系,在全國各地都設有堂口,歷朝歷代對外僞裝都各有不同,既可以是錢莊票號,也可能是貨鋪飯店,到近代禹陵在國內的堂口皆以古玩店示人,稱“龍骨堂”。因這一代龍骨堂當家人領導有方,英明睿智,龍骨堂勢力已經遠播外夷,在海外各地皆有分舵。

    龍骨堂明面上經營古玩,實際上是一個運轉極其高效的情報網絡,其情報來源錯綜複雜,這得益於禹陵千百年族人的不懈努力,如今在各行各業,甚至中央中樞部門中都有禹陵後裔參與其中。而我大書特書地這個人,就是龍骨堂現在的當家人姒瑋琪。

    這位姒瑋琪便是我的表姨,我倆的血緣關係已經算不得近,但是我在禹陵族譜中的位置相較其他親眷還是顯得比較“根正苗紅”,加之我奶奶、姑姑的緣故,自小就在禹陵走動,與我的這位表姨更是自幼結

    緣,關係匪淺。

    咱們這姒小姐,人稱琪姐,表面上是潘家園一家名不轉經傳的古玩店老闆娘,實際上卻是現任龍骨堂當家人,掌握天下神鬼之事,“禁戒之咒,神鬼莫近”,對誅鬼清妖、盜墓掘丘無所不通,身手絕佳、武藝超羣,在族內擁有至高無上的尊崇地位。她性格沉穩細膩,冷若冰霜,由於性格和身份的緣故,常常拒人以千里之外。但是,她跟我自小相識,雖是表姨,但也並未年長我多少,此後一起患難與共,生死相依,情愫暗生。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姒瑋琪天生麗質,我也是情至深處,難能自已,只是她這冰山美人的性子,總是不讓人親近,想我林坤也是一表人才,在江湖上人送外號“摸金少帥”,但在她面前,卻總得卑躬屈膝,連大氣都不幹喘一下,真是受盡“屈辱”之能事。

    明明我祖,萬邦之君。有典有則,貽厥子孫。關石和鈞,王府則有......據族中老人講,此曲乃是禹王的五個子孫所作,大意是頌揚禹的功德。頌詞字字含淚,句句傳情,每年穀雨時節,在大禹陵所在的會稽山中,山上山下都會吟唱起這頌詞,瀰漫着上古時代的遺風流韻。我禹陵一脈,四千多年來一直薪火相傳,從夏商周伊始,家族在一次次衰敗中苦苦掙扎,滅族之災頻頻襲來,最淒涼的一次全族只剩父子三人,依舊堅守禹陵巋然不動。

    有關禹陵以及“神鬼契約”的祕密咱們先按下不表,各種情由故事和千古謎團將後續被一一揭開。但是,本人這“摸金少帥”之名頭所來,可先表一二。姒瑋琪風華絕代,堪稱世間女子難有其右者。然而我自小就被精通六爻卦的姑姑算出了命數,說是本人命犯桃花,甚至氾濫成災,若毀於一旦,恐怕不離十是醉死在了那溫柔鄉中。

    無奈命裏有時終須有,一切都被我那姑姑說了個正着。自古盜墓行當中有四大門派,分“發丘摸金、搬山卸嶺”。這其中發丘門程家大小姐程逸芸與我因倒鬥結緣,日久生情,私定終身;摸金一門雖已絕跡江湖,但其唯一傳人妲蒂卻與我相識海外,一見鍾情,至死不渝;搬山蘇幕遮老先生晚年收下一女弟子陳梓玥,原來是我大學時候的學姐,我與她也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經歷;卸嶺魁首佛姐當年與我在西南十萬羣山之中結識,難解難分。除此之外,更兼有許倩、夢姐等紅顏知己,現在回想起來都是造化弄人,不得不唏噓感慨。

    是固多事之秋,遭逢諸多變數。這幾年來,我踏遍了各地,其間經歷了很多詭異離奇的事件,若是一件件地表白出來,足以讓觀者驚心,聞者咋舌,畢竟那些龍形虎藏、揭天拔地、倒海翻江的舉動,都非比尋常。

    而這番擺在我面前的則是一樁懸而未決的“要案”。這樁案件須從禹陵遺失的一本殘落族譜講起。族譜被盜牽連出一場禹陵最近發生的“內外之爭”,素來內外有別,其中嫌隙,千年未絕。到解放後,外戚中的幾支勢力逐漸壯大,日漸脫離龍骨堂的調遣,雖然依舊與禹陵同心同德,但實則是“聽調不聽宣”,分庭抗禮,已成大勢。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支勢力便是以普陀寧大娘爲核心的保守派。寧大娘殺伐果決,能力出衆,更兼有一衆外戚擁護,這場內外爭鬥的風

    波早已“暗涌”了數十年,直至族譜被盜,才最終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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