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保持緘默,事實上我也沒有可以說話的人。
“到底是誰”剛剛發生的事情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那個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行爲已經超出我的想象範圍了”我內心打着鼓,不過,腦海裏卻有一種直覺在支配我的思維,“如果把經歷的幾件事情聯繫起來,這件事情的原委似乎有些影子了。”
我是這樣想的,也許在那個荒村曾經是蛇首女妖的後裔們守護着被歷史遺失的地方,而且那裏也有很多離奇的傳說,包括那個玉佩。後來,有一撮別有用心之徒來到了這裏,開挖地道,意外尋得玉佩。但是那個玉佩的曝光以及其所蘊含的可怕力量卻改變了歹人的計劃。
“那個鎮長很有可能就是整個陰謀的策劃者,至少他承擔着重要的角色。”我心中想道。
“隨後,就有了735所接收到離奇線索的事情,那個參與挖掘的人身上一定感染了某種病毒,這種病毒或許來自於玉佩而且還具有可怕的傳染性,如果從之前發生的種種情形來看,這一點應該可以得到佐證,第一就是吉薩,第二則是洛桑。或許”
“那剛剛那個人是”我似乎捕捉到什麼,只感到背脊發涼,開車的手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我不得不往這個方向去考慮,因爲如果那個玉佩僅僅具備傳染性疾病的話,它至多不過是件可怕的生化武器,而如果它可以讓人不畏懼疼痛傷害的話,那他就是一種可怕的力量,擁有它的人,甚至可以自視比肩神明。
這種擔憂襲向我,如溼滑的泥鰍爬在背上,又像是聽到貓爪抓過鋼板發出刺耳的聲音,全身汗毛直立。我彷彿又看到了那個人,令我不寒而慄的目光,那陰毒的目光使我不由得加大了油門。
我和駱建芬她們約定在屠宰場西北方向二十公里的小鎮上面會和。她的人在第一時間封鎖了所有消息,我們下一站的目的地,就是那輛車最後出現過的地方,即便沒有車牌,也不代表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我驅車來到鎮子上,去西藏的遊人大多要在這裏選購一點小商品的。鎮子雖然不大但是街道還是比較繁華的,商店林立,香客川流不息。沿街擺滿了各種民族手工藝品,諸如西藏產的經輪、藏香、藏刀、戒指、耳環、手鐲,還有民族服裝,豐富多彩,應有盡有。有來自藏北牧區穿白袍的,有來自康巴山地盤英雄結的,各式各樣的信徒,手搖經輪,一邊走一邊不停地轉經。
我把車停下,正準備下車卻被什麼東西一下撞入了眼簾,我兩眼一眨不眨,就那麼呆呆的下了車,又
呆呆的向前走去。只見一個女人帶了頂米黃色的帽子,一身白色大衣,一雙紅色高跟鞋,手上戴了雙淡黃色的皮手套。乍一看上去就像冬湖邊的白天鵝,如冰晶的雪雕般一塵不染。
“琪姐,她怎麼來了”我差異地看着窗外,一時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過多久,姒瑋琪便從裏面出來,一件雪白如銀狐裘的披風,完美的展現出身體曲線,墨鏡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琪姐”我隔着好幾米遠就喊了她一聲。
姒瑋琪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看到我,只是象徵性地招了招手,然後我便一路小跑了過去,開心地像一隻兔子。沒過多久,許倩她們也趕到了鎮上。駱建芬則找了一個當地的嚮導過來,據他所說,一個星期以前,他看到一輛越野車出現在附近的山裏。
這個嚮導年紀不大,還是個小夥子,不過腳瘸了,也大約是坡腳的原因,小夥子沒有外出務工。一路上他的話語也很少。我問什麼,他都是“嗯”“啊”地答。我們幾個揹着揹包,跟在他後面。按照行程,我們最多在山上呆一晚,如果沒有什麼收穫,我們就原路返回。
之所以他會注意到那輛車,是因爲這個地方不光是車少,更爲蹊蹺的是,那個地方車子很難開上去,所以有車子會開到那裏就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我們繞到村子後方,再爬上一個山坡,就到了一塊處在半山的草坪處。西藏的太陽十分毒辣,山林的野草狂長。我看了一下附近的幾座山,山體連綿起伏,植被青翠蒼勁,外形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倒是近處的草木在太陽的爆曬下騰騰地冒出熱氣。
把我們送到這裏,小夥子便不肯再前行,他總算說了一句較長的對白:“如果額進了山,是會觸犯神靈的。額只能送你們到這了。”
“右邊不是死路嗎”我詫異道。
“都沒有走過,怎麼知道是死路一條”
我看着姒瑋琪的眼睛,想要讀出她的畫外音,隨即許倩便笑了起來,說道:“表少爺,琪姐說的準沒錯,說不定是村民騙我們的,防止咱們找到神山。”
我們沿着一條小路走,羣山綿延,地面長滿苔蘚,走着走着我才意識到,原來這裏根本不算死路,進山的路口應該在右邊,但是右邊的路並不好找,走着走着容易走丟,所以纔有了死路之說。
駱建芬提到說,建國以前有拔神祕的隊伍來尋山,找了當時村裏的巡山員當嚮導,幾天後,巡山員一個人瘋着回來了,神智不清,胡言亂語,而其他人卻不見蹤影。後來又來了一拔
人自行上山去尋找失蹤的人,也不見有人下山。
“這麼奇怪”我不禁問道:“什麼神祕的隊伍”
“我也不清楚。聽說當時裏面的人有帶武器,村民也不敢反抗,我推斷很有可能是英國的殖民者。”
“他們那些人找到了嗎”
“在村民的眼中,這兩拔人被神山吞噬了。新中國之後,國家也派了專門的地質、植物等科考人員來考察,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而近年來,陸陸續續有人來探險,雖然村民對外是說這些人都失蹤了,但我卻打聽到,只不過是村民嚇唬人的,事實上他們把這些探險愛好者帶個圈子逛一逛了事。”
“原來如此”我豁然開朗起來。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海拔雖說超過四千米,但其實相對高度並不高,加之村子本來也就是在半山上,因此登山之行並不辛苦。前方出現了一條極爲簡陋的道路,鮮見有車子駛過的痕跡,路面已經長滿了雜草。
我看了一下天色,已近黃昏,估算着這裏應該不是歇腳的所在,小夥子留給我們一個地方,說晚上我們要休息只能到上面的一座廟中,我琢磨着如果這裏有廟,路面上就應該經常有人走動,不至於如此荒蕪,而且早就應該被發現了。
“那瘸腿的不會是騙我的吧”我心裏開始打鼓,有點懷疑他的話是不是真的。
“西藏的老百姓都很淳樸,他們之前騙你是因爲不想我們找到神山,但是如果我們進入大山,找不到歇腳的地方就會有危險,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騙我們的。”姒瑋琪說道。
“我也想相信他沒有騙我,可是你看這地方,哪有什麼廟啊”
正此時,姒瑋琪突然停下了腳步,看向前方,一座古廟赫然出現在眼前。它夾在兩座山相連的半山谷中,兩邊山坡上竹林茂密,在風的吹拂下頻頻彎腰,在暮色中陰陰泛出一點兒詭異色彩。
“你看,廟不是在那裏嘛”姒瑋琪白了我一眼。
我愣了一下,感覺有點丟人,被當衆數落,不由得後悔起來。
不過這地方也真是邪乎,暮色之中,滲透着詭異。要是有人真到了這裏,估計也不敢輕易踏足。而且看上去這廟宇基本是隻剩下一個門面,破敗不堪,我估計是鑑於廟身可以供砍柴的人避雨歇息,所以沒有拆掉。
走到廟裏需要繞過山,所幸有條小路到達廟門前。我們徑直走過去,門前有一些爛磚頭欄木棍,臺階上已經長滿了苔蘚。廟門是掩着的,看起來那條門是由幾塊杉樹皮合做成的。
“我先進去看看。”說着,我便推開門進去。
進去一看,這廟的規模不大,裏頭的實際情況比在外面看到的還要破爛。屋頂的瓦片已經碎了許多,院子裏的
磚瓦樹枝躺一地。
山裏的夜有些涼,我們攏了一堆火,拿了一些餅乾牛肉乾出來喫。一個下午的體力消耗,我們都有些餓,但食物儲備不足,考慮到至少還有明天一天會在山中奔波,我們只好悠着點分吃了一部分。
“琪姐,你一路走來,有沒有覺得奇怪。”
“你具體指什麼”姒瑋琪淡淡地說道。
“我覺得這座廟怪怪的。”
“哪裏怪”
“哪都怪,但我卻說不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