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太婆是在面目可憎,我連看一眼都覺得噁心,於是我只顧喫,時不時敷衍兩句,打發她道:“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說。”
“聖使,不知活佛這次遣您來有何吩咐”但是,這傢伙卻是個耳背,依舊沒完沒了地嘮叨。
我怒氣洶涌了一下,喝道:“放肆這是你該問的嗎我要沐浴更衣,明日午時方能宣讀佛旨,你快去準備吧”
“好好好聖使息怒,我馬上去辦”駝背老太嚇了一跳,連忙賠罪。
“你們愣着幹什麼來人呀,快給使者沐浴”老太指着那些村民開罵,“你們這些下人,差點壞了本教的大事”
“小點聲”我最煩她這作威作福仗勢欺人的樣子,忍不住又罵了一聲。
駝背老頭驚慌失措,連連點頭,“聖使息怒,我馬上馬上叫人來”
聽到我要洗澡,村裏人都蠢蠢欲動,“卓瑪呢卓瑪死哪兒去了”黑臉村婦抓狂地站起來,四下張望。
“你這死卓瑪,敢偷懶,看我不打死你”麻疹臉瘸腿將卓瑪從她家拖出來,“快去給聖使沐浴”
黑臉村婦一耳光打得卓瑪摔倒在地,我不由得大怒,罵道:“沒看到我在喫飯嗎。喊什麼喊,那個黑臉胖女人和麻疹臉瘸腿,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倆,給我拿下”
老太立即跪拜,道:“謹遵使者旨意”
她吩咐手下四個黑衣隨從,當下就把黑臉村婦和瘸腿綁了。
“各打四十扁擔,給我往死裏打”
“請使者沐浴。”老太恭敬地說,“卓瑪,快去伺候。”
“本使要洗澡了,卓瑪一人伺候就可以了,你們都退下”
後院柴房裏,一口大澡缸,熱氣蒸騰。我悠哉地泡着澡,洗去這一路的辛勞,卓瑪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丫頭,怎麼不和哥哥說話了這裏就我倆人,不用怕被人聽到。”
“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饅頭裏有毒。”卓瑪滿臉淚痕。
“哈哈哈,沒事,你做的饅頭最好喫,就算是有毒哥哥也樂意喫。”
“哥哥,他們又欺負你了。”
“不用怕。對了,你給我的手鍊是從哪裏來的”
“是一位大姐姐讓我轉交給你的,她說有了手鍊,哥哥就不會受欺負了。”
“大姐姐她長啥樣”
“很漂亮”
聽到這話,我忽然覺得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了,“這個人是誰呢爲什麼要幫我呢”
我擦乾身體,換上新服,走出柴房,又見那老太跪在五丈開外的地上,見到我出來,就恭敬地說道:“請神聖使者進房休息,這裏不比拉薩,條件很差,請使者勿怪。”
“不用了,我還是回那破院睡吧。”
“聖使這怎麼成”
“不要多說了,我又要事要辦,你快退下”我厭惡這些巫教徒,一心只想離他們越遠越好。
我回到無人小院,關門悶頭就睡。過了沒一會兒,木門又咯吱作響。我輕身而起,背貼着牆躲在門旁。
“咯吱”一聲,桌椅被推開了。
“吱”門開了,有手電筒光射進來。
我屏住呼吸,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握緊雙拳。
一個披頭散髮的人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我上前一把卡住那人的喉管。
“咳咳”是個女人的聲音。
“你是誰”我冷冷地問道。
“咳你你快放開”
果然是個女人,我鬆開手。
那女人順了順氣,聲音發顫,道:“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我還想問你要幹什麼半夜三更的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搶過她手上的電筒,照着她仔細打量一番,只見她穿着野外探險運動裝,揹着個一米多長的防水旅行包,腳穿登山鞋,她渾身的衣服都打溼了,不住地哆嗦着。
“你”當我看到她的面龐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嚇了一跳,這是一張我再也熟悉不過的臉,美麗動人,七分柔美,三分英氣。
“幹什麼,不認識我了”
“逸芸你怎麼在這兒”
我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程逸芸。
“林坤,我好想你啊”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帶着點瘋癲的娘們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一下把我抱住,“你有沒有想我”
“想”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對了,你怎麼到這裏來的”我回過神來,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這時候,電筒光圓晃移掃過程逸芸那兩腿的一剎那,我發現她褲子上有大面積幹凝的血漬。
“你受傷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心疼。
說着,她就一下把我推倒在牀板上,不顧一切地擁吻上來,我還沒做好準備,一時間無所適從,但是不得不說,所有女人中,只有程逸芸有這種魔力,就是讓你無法抗拒地喜歡她,最終你會被她氾濫的愛意給吞沒,然後無法自拔。
過了幾分鐘。
程逸芸突然放開我,她感到有點冷,因爲她的衣服還是溼漉漉的。我哭笑不得,說道:“快點把衣服脫了吧,這裏很冷,你當心感冒”
“好吧那我要你幫我脫。”
“行行行”我幫她把溼透的衣服脫下,然後挑了把還勉強能座的椅子,坐下,蹺起二郎腿。
程逸芸裹着被子,坐在稻草堆上。
“這裏風很大,不過衣服還要過段時間能吹乾”
“你要不要跟我一塊擠被窩啊”
“不了,就在這兒說,說吧,你怎麼到這裏來了,琪姐不是叫你在幹那什麼嗎”
“我還不是爲了來幫你”
“什麼意思”我詫異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是來找古藏教的那幫孽畜的”
“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你說。”
“倩姐之前吸引殺手追擊,在追擊途中,她向琪姐報告了情況,琪姐得知你要單槍匹馬闖入敵營,擔心你一個人遇到麻煩,所以就派我來了。”程逸芸解釋道,“但是沒曾想,
我來的比你快了一步,幾天前我來找這裏,意外的發現一行人,也就是那個狗屁喇嘛。”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這卓瑪怎麼會有這個手鍊,原來這手鍊是你給她的呀。”
“沒錯,那個小女孩怪可憐的,我就把手鍊給她了。”
“那個喇嘛呢,你怎麼處置的”
“你猜”
“你就別賣關子了。”
“我就不”程逸芸調皮一笑,似乎是憋着什麼壞,“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我略一遲疑,但還是湊了過去,就在這時,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一把扯開被子,將我給裹了進去。
與此同時,我也愣了。
原來她脫去了衣褲,混身上下只剩文胸和三角內褲。這女人還真有那興致,來到這荒郊野嶺,外面穿得很運動休閒,可裏面還是城市夜生活那套:黑色蕾絲花邊半透明文胸,細絲三角內褲。
“別胡鬧了”我咳嗽兩聲。
“你別想逃”她一把搶過被子遮住身體。
“你小聲點嘛”
“怕啥”她將被子撩開一角,伸出大腿。
程逸芸乃是堂堂發丘門大小姐,自幼飛揚跋扈,即便是失憶之後,秉性大變,對我很是粘人,但是脾氣一點沒小,耍起性子來,不是誰都能招架的。
“哎喲,我的大小姐,您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我被她壓在下面喘不過氣來,這荒郊野外的,我哪裏提得起興趣想這些男歡女愛,雲雨巫山,“這麼長時間沒見,你的脾氣好象沒怎麼改變。”
“嗯你是在說我野蠻,對不對哼”
“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野性。現在流行野性美哦”
“還不是你壞”
“我壞我哪壞了”
“你就壞,你偷走了我的心,我現在一見到你,我就”程逸芸眼睛一紅,眼眶一圈已經溼潤起來。
“哎喲,好了好了,我的乖寶寶,我知道,我知道,不哭不哭哈。”我連忙安慰道。
“哼,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
我哭笑不得,道:“我也很困啊”
“那你就在板凳上睡吧”
“我會被冷死的。”我裹緊單衣,哆嗦了兩下。
我此言一出,程逸芸立馬就笑了起來,“那我摟着你睡,我的身子是熱的,這樣你就不冷了”
“誰說要跟你睡覺了我換個地方睡去”我故意撅起嘴。
“回來”程逸芸一把將我的脖子摟住,“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能不能不要離開”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命令式的口氣也改成了祈使語氣。
“好了好了,我不走,我逗你的。”我會心一笑,“傻姑娘,你怎麼這麼可愛。”
“”
當晚,在疲倦中,我們還是沒有忍受住愛河的灌溉,在漏風的屋子裏一番雲雨。
“逸芸,你腿上的血漬是怎麼回事”我光着膀子,柔情地撫摸她的背脊。
她渾身一顫,兩眼流露出恐懼與驚駭:“山嘯”
“山嘯狒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