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晟擇路過的時候輕輕推了下門,見她還在睡着便走進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穆醫生,你好像發燒了!穆醫生?檸溪?”
她的額頭很燙,難怪會睡的這麼沉!
穆檸溪擡起重重的眼皮,懶懶的朝顧晟擇看了一眼說:“沒事,我喫點藥就可以了。”
她這是大姨媽拐的免疫力低下,今天經歷了一哭一喜一抽風,挺着到工作結束也終於累倒了。
顧晟擇不放心的說:“你燒的很厲害,去化驗一下吧,這麼挺着不是事兒。”
“我就是困,睡飽了就好了。”說完,她又趴回了辦公桌上。
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感覺像軟腳蝦。
“別說我沒提醒你,燒嚴重了是肺炎!趕緊去驗一下,病房人多,去我辦公室!”
顧晟擇說完便伸手去扶她,穆檸溪有點頭暈,跟着顧晟擇去抽了血,然後又去了他的辦公室。
推開門之後,顧晟擇將她扶到了自己平時午休的牀上,輕聲道:“你先躺着,我去拿化驗結果,估計要打點滴了。”
“嗯,麻煩你了!”穆檸溪頭好暈,躺上牀之後還嘀咕了一句:“主任的待遇就是好,還有牀……好腐敗啊!”
顧晟擇笑着朝她看了一眼……這小丫頭,明明臉都燒成番茄了還有心思說這個。
他走出去之後穆檸溪就燒睡着了……她真的難受,特別睏倦,意識漸漸昏迷,好像死了一樣。
顧晟擇看到她的化驗報告之後深深嘆了口氣,病毒感冒,這都燒到三十九度六了,居然說睡一覺就會好。
這女人到底是不是學醫的啊!
護士給穆檸溪打好了點滴之後嘆了口氣:“這穆醫生真慘!”
是唄,好端端的被人誤會成那個樣子,幸好誤會很快就解除了,不然她怎麼做人?
顧晟擇笑着說:“謝謝你了。”
“沒事兒。”小護士笑着說完就紅着臉跑出去了。
辦公室裏,此刻就只有顧晟擇和她兩個人。
看着穆檸溪紅紅的小臉,原本想要離開的顧晟擇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蹲在牀邊,靜靜的看着她熟睡的樣子。
她的睫毛很長,睡覺的時候眉頭是皺着的,可能很難受。
她的皮膚好白,脣長的好可愛……
原本以爲自己會思無邪的顧晟擇忽然閃過一絲惡念。
他努力的剋制着那種想要親吻她的衝動,手臂輕輕的搭在她的枕頭上,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她額前的劉海……
當墨啓敖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顧晟擇蹲在穆檸溪的牀邊,目光含情的看着他的女人,鹹豬手還撩撥着他女人額頭上的劉海!
墨啓敖心口騰的一下燃起了怒火,快步走到顧晟擇身邊,拎起他的衣領,迎面就是一拳。
顧晟擇抵擋不住墨啓敖的拳頭,身子直接撞上了椅子。
嘭的一聲,顧晟擇和椅子撞成了一團。
聽到聲音之後穆檸溪終於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墨啓敖走到顧晟擇面前要打人的時候,立刻出聲喝止:“住手!”
雖然很用力的喊着,但聲音卻小的可憐。
墨啓敖揪起顧晟擇的衣服,冷聲警告道:“顧晟擇,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敢接近我的女人,你就該給自己準備好墓地!”
穆檸溪掙了一下,見手上還有針,便立刻出手拔掉了。
她走到顧晟擇身邊,伸手就去推墨啓敖的手。
墨啓敖這是在幹什麼?
人家顧晟擇是看她病了才留下來照顧她的。
墨啓敖憑什麼打人?
難道她躺在顧晟擇這裏打針墨啓敖也看不慣麼?
這個直男癌是希望她沒人管燒死麼?
墨啓敖鬆開手,一雙陰沉沉的眼緊緊的盯着穆檸溪皺着的眉眼!
她生氣了?
就爲了這個小白臉?
她就這麼願意讓別人佔便宜是不是?
穆檸溪朝墨啓敖瞪了一眼,轉頭看向顧晟擇。
顧晟擇狼狽的坐在地上,臉上腫了一片,旁邊的椅子已經被撞壞了。
這些都是拜墨啓敖所賜!
“對不起,你快起來,去上點藥。”穆檸溪一邊道歉,一邊試圖把顧晟擇拉起來。
顧晟擇朝墨啓敖深深的看了一眼,扶着穆檸溪的胳膊站了起來。
穆檸溪愧疚的對顧晟擇說:“你臉上腫了,有沒有消腫噴霧?噴一點兒吧。”
看着穆檸溪對顧晟擇的關心,墨啓敖忽然心灰意冷了……
他這醋喫的很沒趣兒是不是?
穆檸溪居然對別人這麼溫柔,把他晾在了一邊。
不僅怪他多事兒,還在他面前關心別的男人!
是他蠢了,他就不應該管她……他墨啓敖怎麼那麼賤?
不喜歡他是不是?那他走!
墨啓敖轉身,嘭的一聲踢開的辦公室的門,揚長而去。
那原本好好的門被踢掉了一半,再也關不上了。
穆檸溪長嘆一口氣說:“他這是怎麼了?”
她知道墨啓敖脾氣不好,但是他不會親手打人啊……
“墨總可能心情不好吧。”顧晟擇把穆檸溪扶到牀上,讓她坐下。
“他怎麼會動手呢……”穆檸溪揉着腦袋想不通,就算她回家晚了,他難道不應該先看看狀況麼?
“我也不知道,他進來就對我動手……”顧晟擇表示很無辜。
穆檸溪十分抱歉的說:“真的太對不起了,我還是回家了。”
她還不知道墨啓敖的邪火會怎麼燒呢,她不想給顧晟擇添麻煩。
“可是,你燒還沒退呢。”顧晟擇不放心的提醒着。
“我回家吃藥就睡覺,休息一天就可以了。”穆檸溪站起來,着急要回去。
“那你明天就不要來上班了,好好休息吧。”
說完,顧晟擇拿出自己掛在牆上的外套遞給她:“你還發燒呢,多穿一件吧。”
“我有衣……”穆檸溪忽然想起,她的外套上次被墨啓敖穿回家了。
“穿着吧,該不會,因爲你穿了一件別人的衣服,墨總就喫醋生氣吧?”顧晟擇笑着,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晶瑩剔透,配着他臉上的傷,觸目驚心。
穆檸溪猶豫的看着那件衣服不知道該不該接受……打過針之後她的確有點冷。
“拿着吧,如果他對你不夠信任,不夠尊重的話,那你們真的不合適。”
顧晟擇的話就像一把隱形的刀子一樣,瞬間讓穆檸溪妥協了。
是啊,就一件衣服而已,她爲什麼要怕被墨啓敖罵呢?
如果她一直要誠惶誠恐的面對他的話,又怎麼可能和墨啓敖長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