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得到這份東西,她除了花了大價錢之外,還陪那個腦滿腸肥的私人律師睡了兩天,把對方伺候的特別舒坦。
現在,只要蘇玉洮就此離世,這份遺囑即刻生效。
但如果蘇玉洮活着,那麼她所有的付出就全部付諸東流,所謂的遺囑也只能是廢紙一沓,甚至還有可能被蘇家人發現,惹來禍端。
所以,蘇玉洮必須得死,死在手術中,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
“爸爸,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想要活得體面一些!這原本就是你答應我的!”
孤注一擲的蘇辛伊此刻已經沒有退路了,畢竟,她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她一直都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公主,就算以後她不能成爲公主,也絕不要成爲被人嘲笑的乞丐。
提供心臟捐獻的人一直住在醫院裏受着最嚴密的監護,而蘇玉洮也在手術方案確定之後住進了醫院。
但兩人不住在一個樓,手術也是分開的,避免捐贈者和受捐者家屬進行見面。
一個人的死是爲了另一個人的生,這兩家人肯定不是同一種心情。
蘇家人都在圍着蘇玉洮轉,根本沒有人會想遺產的事情,畢竟,蘇落寒和蘇淺夏都認爲蘇玉洮還能活幾年的。
上午九點,捐贈者陷入昏迷,手術即將開始。
蘇家人齊刷刷的聚集在一起,等待着手術開始。
這臺手術堪稱全城首例,所以也有記者趕了過來,想見證這歷史的時刻。
就在蘇家人翹首以盼的時候,墨啓敖帶着人忽然出現了。
蘇家人沒想到墨啓敖會親臨醫院,以爲是他看在多年的交情上過來給蘇玉洮助威的,是以非常感激迎了上去。
但蘇辛伊和蘇淺夏可不這麼認爲,墨啓敖之所以會來到醫院一定是因爲穆檸溪!
墨啓敖和蘇家人簡單的寒暄之後,就坐到了比較遠的位置上,他的屬下坐在他周圍,自動與外界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隔離屏障,讓人望而生畏。
記者也以爲墨啓敖是來看蘇玉洮的,是以想借着這個機會大肆採訪一下,結果均被厲路出聲警告了。
墨啓敖不接受採訪,也不準任何人對他拍照,就那麼慵懶的坐在那裏,像尊大佛一樣,沒人敢惹。
當穆檸溪拿到蘇玉洮的心臟彩超時,立刻去了彩超室。
門打開之後,彩超室的醫生嚇了一跳。
就是那一瞬間的反應,令穆檸溪感覺不對勁兒。
“你給我的這個片子,是不是給錯了?”
她把本子往她桌子上一放,一霎不霎的盯着對方。
那種眼神,犀利而冷靜,看得人心生畏懼。
對方的眼睛不住的往旁邊瞟,支支吾吾的說:“啊,不能啊,這個時間和名字都對啊!”
“但是心臟長的不一樣。”穆檸溪指給她看,“蘇玉洮的主動脈應該在這個位置,雖然相差不大,但是還是能看出來的。”
“穆醫生,你難道把患者的資料都背下來了?”彩超室的醫生很是驚訝,這鐘細微的差別穆檸溪居然能看出來,她纔多大的年紀啊……
這麼重要的手術,大家都應該特別謹慎纔對,這麼低級的問題爲什麼會犯?
“哎呀,我的電腦中病毒了……穆醫生,這該怎麼辦啊,什麼都打不開了!”
那人緊張不已的看着自己的電腦,急的都快哭了。
穆檸溪沉默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片子而已,上一次的還在,對於手術的影響不大,但對於穆檸溪而言,這件事纔剛剛開始。
“穆醫生可以準備手術了!”
當助手告訴她的時候,她察覺到了對方眼裏的一絲異樣。
雖然只是一瞬間,卻讓她非常不安。
當她走進去的時候,麻醉師不小心把藥瓶掉到了地上……
“哎呀,我不小心的,助理,趕快再幫我取一瓶。”麻醉師朝助理看了一眼,同時看向穆檸溪的目光裏帶着怯怯。
穆檸溪朝顧晟擇看了一眼,冷聲道:“手術暫停,顧主任留下,你們先出去。”
“爲什麼啊?”別說是手術室里正在準備的助理了,就連顧晟擇都不能理解。
“我單獨跟你說!”穆檸溪低頭說完,便拉着顧晟擇走了出去。
走出準備室的時候,她便看到等待在哪裏的蘇家人,記者以及端坐在那裏的墨啓敖……
她沒多少時間停留,是以只是朝墨啓敖看了一眼,便和顧晟擇匆匆走進了旁邊的會議室。
墨啓敖修長的手指輕輕擡了一下,厲路立刻很聽話的蹲到了他面前。
“去查,是不是有人偷偷動了手腳,同時,把墨家的私人醫生和護士都帶來。”
“是!”
厲路立刻領命離開,他就不明白了,剛纔穆醫生好像沒跟BOSS說什麼啊,他怎麼就知道出了事兒呢?
就因爲穆醫生朝他看了一眼,所以他就要把墨家所有的醫護人員調動過來?簡直不可思議啊。
走進會議室之後,顧晟擇疑惑的問:“怎麼了你?那邊已經開始手術了,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顧主任,我請求調換所有的助手,包括血袋輸送的人員,以及麻醉師。”穆檸溪知道這很瘋狂,但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她所有的感覺都在告訴她,這是一個圈套!
顧晟擇驚訝的張着嘴巴,難以置信的問:“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卻要換助手……”
穆檸溪非常堅定的點頭,用最快的速度說:“今天給我的片子是錯的,雖然兩個片子非常的相像,但是主動脈差了一刀的距離。
這種事情百年不遇,我不相信這是巧合!我過去的時候,電腦居然遭遇病毒了……”
“這有什麼,電腦卡,防火牆差……穆醫生我知道你壓力很大,但你不能疑心這麼大呀!”顧晟擇感覺她好像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