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平時恨不得她黏在他身上,可是現在居然主動勸她去上班,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穆檸溪朝門口看了一眼,轉身坐到了旁邊的獨立小沙發上,衝他笑了一下:“其實,也不是很着急。”
墨啓敖凌厲的眼鋒掃了江暖陽一下,懷疑他是特意挑的這個時間過來的。
江暖陽很狗腿的朝穆檸溪看了一眼,轉頭對墨啓敖說:“墨爺,聽說你要讓君司晴死?”
什麼?一句話就嚇到了穆檸溪。
這是什麼情況?
墨啓敖倒是頗爲淡定,湛黑的眸中透露着寡淡,森然掃向江暖陽的臉:“有問題嗎?”
江暖陽知道會惹墨啓敖不高興,但是他來求這個情原本就打算不要臉面了。
是以,他硬着頭皮說:“墨爺,咱們都是兄弟,過命的情分了。君司情確實做的不對,可是老君就這麼一個妹妹,給他留份面子成嗎?”
“嗯?”
墨啓敖冷眸一挑,凌厲的氣勢直逼江暖陽而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有兩個老婆?”
憑什麼君司晴不該付出代價?
就算她是君司明的妹妹,也不可以傷害了他的妻子!
江暖陽:……
穆檸溪:?
江暖陽見墨啓敖是真生氣了,也只好尷尬的笑了兩聲,他墨爺什麼脾氣他還是知道的,今天他來這裏爲的就是求一求嫂子,畢竟嫂子心軟一點。
他朝穆檸溪看了一眼,艱難開口:“墨爺,咱們認識多年了,您就忍心看着老君發瘋?你們要是真的開戰,我們不好做人吶。”
“開戰就開戰,至於你們怎麼做人,我管不着!”墨啓敖黑着一張油鹽不進的臉,完全不給面子。
君司晴如果是惹了他,那麼他或許都能松個口,但是她惹的是穆檸溪,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江暖陽無奈的嘆了口氣問:“君司晴必須死?”
墨啓敖將疏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還沒開口,他身上就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墨爺的這種眼神,太可怕了!
“君司晴可以不死,只要她願意去莞綠樓接客……”
什麼?
讓君司晴去那種地方?那還不如死呢。
江暖陽眨了眨眼睛,滿眼尷尬的說情:“君司晴是個乾淨的女孩兒,這不殺了她一樣麼?”
“那你覺得,誰是不乾淨的?”
墨啓敖一句話,懟得江暖陽啞口無言。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君司晴不想失去貞操,那她爲什麼要設計陷害穆檸溪?
她特意找來那麼多記者,不就是想害穆檸溪活不下去麼?
江暖陽被墨啓敖堵得啞口無言,一張朗俊的臉憋得通紅。
穆檸溪看出了江暖陽的侷促,遂朝自己男人看去,輕聲問:“害我的人是君司晴?”
若非如此,墨啓敖也不會說那樣的話了。
原來電梯裏那個要欺負她的流氓是君司晴找來的,真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會如此惡毒。
墨啓敖既然這麼快就查清楚了,那剛纔爲什麼要往顧晟擇身上說?
他是想知道自己會不會恩怨分明……
江暖陽見穆檸溪問起,立刻抓住了這個話頭,轉頭對穆檸溪說:“嫂子,念在她年輕幼稚的份兒上,您能不能網開一面?”
“她年輕幼稚,我年邁奸詐?”
穆檸溪不想聽這種藉口,君司晴的確年輕,可是她的心機卻不小。
江暖陽立刻搖手:“不是,當然不是。”他感覺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要不是因爲君司明求他,他纔不來丟這個人呢!
穆檸溪嘆了口氣,她雖然生君司晴的氣,可是她不討厭江暖陽。
江暖陽也是爲了君司明纔來求情的,是以她也鬆了口:“我只是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我根本沒有得罪過她。
既然你開了口,就讓她來給我親自道個歉吧,我想看看她的態度。總不能出了事兒就讓別人幫她頂鍋。”
聞言,墨啓敖轉頭看向她,原本深沉的目光變得涼薄。
而江暖陽則立刻露出笑意,擔保道:“好,我一定讓她親自給您道歉,感謝嫂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好,就這樣吧。”穆檸溪忽略掉了墨啓敖不悅的目光,自行做了決定。
墨啓敖要是真的懲罰了君司晴,那君司明肯定要抓狂。
與其多一個敵人不如收一份面子。
墨啓敖愛惜她,關心她,她都懂,可是她不想因爲自己讓他成爲孤家寡人。也不想以暴制暴的人。
江暖陽怕墨啓敖反悔,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墨啓敖說:“那墨爺,我就不打擾你們夫妻二人了,我回頭就去罵老君,讓他好好管教妹妹!”
墨啓敖擡眼看向江暖陽,淡淡的說:“這樣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這樣的事情是指君司晴陷害穆檸溪,還是指他利用他們的關係求情?
亦或是兩者都有?
在墨啓敖不悅目光的注視下,江暖陽點頭答了聲“是”,然後快速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江暖陽走了之後,爲防止某人不高興,穆檸溪也站了起來,“我也着急,先走了。”
“你剛纔不說,不是很着急麼?”墨啓敖坐在那兒,目光瀲灩的望着她。
明知道江暖陽故意的,她爲什麼還要給面兒?
“我……”穆檸溪臉頰緋紅,走到他面前,“你生氣了?”
墨啓敖抓起她光滑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道:“有一絲。”
生氣她總是爲了別人委屈自己,生氣她總是那麼好說話。
穆檸溪不由得笑了,擡手在他黑得發硬的頭髮上摸了摸,哄道:“我不是沒什麼事兒麼?好歹人家叫我一聲嫂子,我總得有點嫂子的大度不是。”
呲……
墨啓敖輕笑一聲,擡頭看向她,目光灼灼。
穆檸溪被他盯的不好意思,悄聲問:“不覺得這個理由很澀會嗎?”
墨啓敖輕輕勾了勾脣角,很配合的說:“很好,很澀會。”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脣邊,故意把氣息留在她手背上:“那我且給墨嫂一個面子好了。”
感受到手背的灼熱氣息,穆檸溪臉上又紅了幾分,慌忙抽回自己的手,逃也似的說:“那就謝謝墨爺了,我真要遲到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