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那個女人給你下藥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騙自己,劉灩灩竟然順着墨言旻的話問了。

    “是啊,我也不想離婚的,可是她說,如果我不娶她,就去告我強迫……我一時害怕,我不得已的。”

    墨言旻跪在地上握着劉灩灩的褲腿,苦苦哀求,那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

    劉灩灩看着卑躬屈膝的丈夫,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知道墨言旻在騙她?可是,她現在收手還有回頭的餘地。

    如果她現在撤掉對墨言旻的訴訟,那麼婆婆和丈夫都會感激她的。

    兒子會回來,她的家也就不會散……

    雖然,她對這個男人已經從當初的崇拜變成了憎惡,但她是個戀舊的人,一雙穿了十年的鞋破了,捨不得說扔掉就扔掉。

    劉灩灩閉着眼睛,彷彿看到了兒子稚氣而英俊的小臉……愛情如果死了,那麼支撐她的就只有親情了。

    睜開眼睛,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墨言旻說:“我可以撤訴,但是,你和那狐狸精必須斷了。”

    “好,我一定!”墨言旻看着劉灩灩,總感覺這一刻的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如果沒有什麼事兒,你就可以走了,我和君少還沒有喫飽!”劉灩灩將腰桿挺直說,這麼多年以來,她還是第一次以這種姿態面對墨言旻。

    她高高在上的俯身着他,讓他仰望。

    “你居然還要跟君少……”墨言旻看向君司明,然後重重的點頭,“好,那你好好陪着君少吧。”

    畢竟他也不想讓君司明把他做的壞事告訴墨啓敖,只要能守住這個祕密,別說劉灩灩是陪君司明喫飯,就是真做了什麼,他也不敢說個不字。

    “呸!”劉灩灩往墨言旻額頭上狠狠的啐了一口,罵道:“我是和君少喫飯,不是陪君少喫飯!我和你不一樣,少侮辱我!”

    “對,對,是我胡說八道!”墨言旻站起來,此刻他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哪怕像一條狗一樣。

    他灰溜溜的轉身,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劉灩灩喊了一聲:“服務員上菜!”

    真是諷刺!

    他之前還看不起的糟糠之妻,如今竟然把他踩在了腳底下。

    可是他除了忍受之外還能怎麼樣呢?

    弄死劉灩灩容易,弄死君司明難啊!

    服務生端着菜單走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剛纔那個男人砸了東西嗎?”

    她剛要叫包房經理就被劉灩灩出聲叫住了:“不用叫經理了,你把這裏收拾一下,壞了多少東西我賠給你。”

    不過也就是一桌菜加幾個盤子而已,她能賠得起。

    君司明不理解的看着劉灩灩,雖然有很多話想說卻礙於場合沒有問。

    等服務員收拾好的之後,劉灩灩在剛纔所點的菜品上加了一瓶五糧液!

    “你能喝白酒?”君司明詫異了。

    “能!”劉灩灩苦澀的笑說:“以前爲了幫我老公拓展生意,我經常跟那些投資人喝酒,你放心,我有酒量,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大嫂你說哪裏話,你想喝我陪你喝就是了。”

    經歷了剛纔那一場,君司明覺得和劉灩灩之間已經算是好朋友了,畢竟他知道了她的家事和祕密。

    “不要叫我大嫂,就叫我劉灩灩,從今以後我只是我自己,不是誰的附屬品!”

    劉灩灩擡起沒傷到的胳膊端起酒杯,雖然眼睛已經哭腫了,但是那雙眼睛卻很是明亮,彷彿充滿了戰鬥力。

    君司明點了點頭,也同樣舉起了自己的酒杯:“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既然被我碰上了這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墨言旻只是假意妥協。”

    “我知道!”

    劉灩灩還沒有喝酒,她很清醒,這麼多年來難得的清醒。

    “那既然你知道,就應該繼續訴訟,拿回屬於你自己的東西!”君司明已經對墨言旻好感全無了。

    “還不是時候。”劉灩灩喝了一口辛辣的白酒,皺着眉心說:“我知道他是因爲被我抓住了命脈所以纔不顧一切的跟我假意和好的。

    可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的孩子太小了,我不想他承受父母之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更何況,就算他真的出軌,我也無法得到全部的財產。就算我得到了公司,我也沒有辦法獨立經營。

    腳上的鞋雖然破了,但總比費心再找一副磨腳的新鞋強。不過,早晚有一天,我會蹬掉那隻破鞋的!”

    她很清楚的知道墨言旻的虛僞,但現在的她不足以獨自面對生活的重壓。

    君司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承諾道:“好,我尊重你的選擇,我不會把墨言旻的事兒告訴墨啓敖的,但如果有一天墨啓敖知道了,我也不會幫你隱瞞。”

    “謝謝你!你能幫我保守祕密,就是在保我的命!”劉灩灩舉起酒杯,泛紅的臉頰上帶着柔柔笑意。

    保住祕密就是保住了她的命……

    也就是說,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了,墨言旻會加害於她?

    夫妻之間做成這樣的仇人,也真是可悲了。

    雖然君司明不知道劉灩灩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但是他隱約覺得這個女人不一般。

    她柔中帶剛,看起來很不起眼,但卻在面臨低谷的時候能做出大膽的選擇。

    人生,是對是錯,誰也說不好,只有親自走下去實踐結果。

    兩個人坐在暖和的包房裏,烤肉喝酒,雖然只是見過了一兩面,但是卻感覺很親切。

    畢竟,君司明見證了劉灩灩最落魄的時刻,也知道了一個和她生命同等重要的祕密。

    所以劉灩灩敞開心扉和他談天說地,也吹了牛逼細說過去。

    她說,她以前也是校花,上學的時候好多男生給她寫情書,追她的男孩兒從自己的學校排鄰近的學校。

    只不過後來,墨言旻說她太高調了會讓他沒有安全感。

    漸漸的,她不再愛打扮了,把心思放在了家庭上,最後變成了跟不上時代的黃臉婆。

    她說,她終有一天會讓那個男人後悔!

    她說,她不會認輸……

    窗外下着鵝毛大雪,墨言旻一個人孤單的沿着馬路走着,下巴都要凍掉了,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他就納悶了,爲什麼路過的空出租車那麼多,就是不往他身邊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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