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愛熱鬧的年輕人在新房裏鬧了起來,歡喜異常。
如果不是墨總娶妻,給他們一百八十個膽子也不敢在他的臥室裏鬧,但今天不同,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唱歌跳舞一樣不能少……
鬧騰夠了之後,衆人擁着墨啓敖去敬酒。
穆檸溪是新娘,她不需要露面,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待在臥室就好。
可穆檸溪不放心墨啓敖,在衆人離開的時候,她出聲叫住了他。
“啓敖,你還沒換衣服呢,換好了再下去。”
擁着墨啓敖的李洛和江暖陽頓時明白了什麼,立刻放了墨啓敖,招呼着其他人離開。
墨啓敖站住客廳裏,眉眼噙笑的看着她,目光深情柔潤,“怎麼?這就等不及了?”
穆檸溪走到他面前,擡手去脫他身上的衣服,可是他卻向後一躲,面不改色的說:“我去換衣間。”
“別動!”
穆檸溪拉着他的手,不顧他的反對,強硬的去解他身上的鈕釦。
“你這麼主動,我會把持不住的。”墨啓敖擡手握住她的手,儘管他面色沒有任何異常,但是指尖卻是冰冷的。
穆檸溪望着他,心急如焚的說:“剛纔我一直髮懵的狀態,可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墨啓敖你受傷了對不對?不然,你怎麼可能一直音訊全無?”
“我昨夜不是有給你打電話麼,我……”
穆檸溪快速解開了他身上的衣裳,然後是裏面的襯衫……
剛解開衣服,她就看到了綁在腹部上的紗布。
紗布上透着血跡,顯然是傷口裂開了。
“墨啓敖!”心疼的她,忍不住落下了淚花。
他明明有傷在身,爲什麼還要強逞英雄?
又是跳機又是騎馬的,當自己真的是超人嗎?
可是,她說不出來,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自己!
“好啦,我沒事兒,哭什麼。”他擡起手,溫柔的爲她擦拭着眼角上的淚花。
“快坐下,我看看傷口。”
穆檸溪轉身去拿醫藥箱,因爲心情激動差點沒絆倒。
“小心!”墨啓敖將她牢牢抱住,臉貼着她的後背,溫柔的說:“別擔心我,我沒事兒。”
“你總說你沒事兒,就算是九死一生你也總是一個人扛,可是墨啓敖,我是你的妻子啊,我……什麼都不能爲你做,還牽着你爲我犯險!”
淚花一串串的從眼角流出,落在男人的手背上,溫熱的,溼潤的,敲擊着他的心。
“別哭了,我說好來娶你,怎麼可以失言?”
“失言又怎麼樣?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趕不回來就過兩天回來,你!氣死……”
“別說!”墨啓敖的手指輕輕的封着她的脣,手臂從她背後伸過,她的頭自然而然的靠入他的胸膛。
穆檸溪立刻抹了抹
眼淚,故作堅強的說:“好,我不說,你快去躺好,我給你重新弄弄。”
“嗯。”他捨不得她再擔心了,所以立刻乖乖的走到紅色的喜牀上,等着她來給自己上藥包紮。
可現在不一樣,他喜歡她細心的照料。
穆檸溪抱着醫藥箱坐在他身邊,解開他身上全部的扣子,輕輕將他腹部上的紗布挑開。
“嘶……”
這聲不是墨啓敖發出來的,而是穆檸溪。
他腹部的傷口已經裂開了,紗布上粘連着凝固的血肉,牽扯得肯定很疼。
他所謂的沒事兒,純屬是在哄人玩,他的腹部上明明是一個血窟窿。
穆檸溪拿着剪刀的手氣得顫抖,但更多的是心疼。
墨啓敖,你真的太能作死了!
傷口在腹部,墨啓敖並沒有仔細的看過,因爲這些天他一直都在着急回家,沒心情管自己。
見穆檸溪那心疼不已的模樣,他不由得擡起大手,輕輕的摩挲着她的臉蛋,不以爲然的說:“我的新娘子可真漂亮……”
穆檸溪無暇浪漫,擡起手說:“我給你散點止痛的藥,但是這些藥也不一定會有多少效果,你忍着點,我給你重新縫合一下。”
“好!”墨啓敖含笑望着她,別說是重新縫合傷口了,就算是把命交給她,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在消毒處理好工具之後,穆檸溪開始給他做消炎……
疼!
墨啓敖咬着牙關,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傷口破裂都不如消炎來得酸爽!這個疼,簡直要人命!
“疼就喊出來,別忍着。”穆檸溪動作嫺熟而認真。
他的傷口已經裂開,爲了避免發炎,她必須給他做徹底清理。
墨啓敖閉着眼睛,咬着牙悶哼出聲。
他不想在穆檸溪面前露怯,如果不是因爲實在太疼,他纔不會出聲。
穆檸溪看着他逞強的樣子,不由得質問出聲:“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會笑你麼?”
臥室門外,剛進來的墨文宇和墨琳琳對視了一眼。
臥室門是鎖着的,但是套房的門是開着的。
兩人站在臥室門外,聽着裏面情意綿綿的聲音,臉色都有點泛紅。
墨琳琳紅着一張俏臉,以極其小的聲音說:“我哥怎麼這麼飢……渴啊?”
墨文宇也有點尷尬,雖然說這點事兒不算什麼,但是親耳聽到還是不一樣的。
他俯身對墨琳琳說:“四哥好幾天沒看到嫂子了,肯定是把持不住了。”
“那我們要提醒他嗎?嫂子肚子裏還有孩子呢!”
作爲準小姑姑,墨琳琳對沒出生的兩個小寶寶極其關心。
墨文宇搖了搖手說:“不用,四哥應該有自己的辦法,他不是個沒分寸的人,咱們走吧,別打擾他們辦事兒了!”
墨文宇拉着墨琳琳往門口走,雖然說他一向惡趣味十足,但對墨啓敖卻是敬重有加的。
沒走兩步,就聽到穆檸溪喊道:“疼就喊嘛,這有什麼好矜持的?我要是這樣,我早就喊了!”
墨琳琳擡手捂着心口,面紅耳赤的說:“嫂子可真的是女中豪傑啊!”
墨文宇則一本正經的撓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姿勢,四哥怎麼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