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都是男人,喝過酒之後說的話也是沒羞沒臊的。
聽到陳義天這麼一說,重言知幾個也跟着響應了起來。
墨文宇是個玩得起的人,也不在乎別人拿自己開玩笑。
他痞痞笑道:“我心靈純潔唄!”
“呸!純潔到夜裏從不擼啊擼啊嗎?”李洛喝了不少,嘴上也開車了……
墨文宇開了桌面兒上一瓶啤酒,喝了兩口解渴,擡手指着門外問李洛幾個:“你們喫沒喫飽?廚房還有廚師,你們想喫什麼就說。”
李洛和重言知是救了墨啓敖的大功臣,卻比墨啓敖回來的速度慢,所以錯過了半場婚禮。
一聽這話,李洛立刻摸頭感慨:“我們倒是喫飽了,就是萬萬沒想到墨爺會爲了一場婚禮拼命。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醫院包紮,結果今天就表演了空中飛人,簡直是瘋狂。”
“我哥受傷了?”墨文宇眉心不禁一皺。
重言知奇道:“你不知道麼?出手的是L組織的冷老大,爲人陰險狡詐報復心強,要不是墨爺出其不意,早就完了……
我倒是奇怪了,那冷老大那麼兇殘,嫂子一個弱女子當初是怎麼逃出來的?”
墨文宇覺得話題隱隱不對,半眯着醉眼,笑道:“嫂子也聰明啊,而且對方要的只是錢。”
“我聽說嫂子還把冷老大給重傷了,那冷老大怎麼可能讓她完好無損的回來呢?”重言知手捏着玻璃杯,喝了口醒酒湯。
陳義天醉倒在沙發上,長腿支在江暖陽的腿上,咧着嘴角笑道:“我也覺得奇怪,如果說嫂子真的被那啥了,其實也在情理之中。咱墨爺不計前嫌,那也是條好漢子!”
“你們說什麼呢?”墨文宇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雙手攥起青筋,隱隱有要發作的架勢。
離他最近的君司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解釋:“他們都喝多了,嘴上沒把門的,沒壞心。”
江暖陽也狠狠的捶了下陳義天的腿,數落道:“胡說八道什麼?小心墨爺割了你。”
“不是,我沒有壞心,我就是說墨爺很大度,很男人的意思。”重醉之下的陳義天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是好意。
李洛雙手放在鼻子下面,有條不紊的說:“嫂子真的是挺漂亮的,在那種情況下是個男人都會想入非非……
我聽說嫂子後來懷孕了,那是被救回來後多少天懷的孕?”
“你們能不能行?我嫂子是在被綁架前就懷孕了!”墨文宇是真生氣了!
連他們都這樣議論,那這些話在外人嘴裏還不一定多難聽呢。
“綁架前?被冷老大綁架,孩子還能毫髮無傷?”
重言知一臉的不信,轉頭問江暖陽:“你媳婦兒不是在醫院工作嗎?墨嫂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比一般人的小啊?”
江暖陽沒說話,尷尬的罵了句:“快閉上你的嘴!”
孕婦懷孕週數是根據孕婦口述判斷的,穆檸溪懷的雙胞胎,自然是會比別人小一些,可當着墨文宇的面兒,他們說話也太沒輕沒重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雖然知道他們說的是醉話,但也有點過分了。
君司明忍無可忍的指着他們,氣道:“你們是瘋了嗎?這話傳到墨爺耳朵裏,兄弟還怎麼做?”
“我們沒什麼惡意啊!”重言知攤開手,醉酒嚴重的他差點沒從椅子上翻過去。
“我們的意思是說,在嫂子失身,甚至懷了別人孩子的情況下,墨爺還將她視如性命,這份感情很難得,墨爺,是個真爺們!”
利落手託着下巴,非常淡定的解釋。
雖然他看着淡定,但是眼睛裏面全是血絲。
每個人喝醉的反應都不一樣,重言知和陳義天這種,喝多了就喜歡講大話,胡咧咧侃大山。
而李洛則表現的非常鎮定,但其實說的全是胡話。
江暖陽無奈的看向君司明:得,他們今天肯定是把墨文宇給得罪了,這話會不會傳到墨啓敖耳朵裏,就得看墨文宇嘴上把門嚴不嚴了。
墨文宇從套房出去之後,就進了電梯,打算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聽了那些話之後他很不高興,可那些人又都是四哥特別要好的朋友,他不可能跟他們翻臉。
走到臥室門口,他就發現墨琳琳的房間門是開着的。
這丫頭這麼晚了還不睡?
墨文宇站在門前敲了敲,輕聲問:“琳琳,你在幹嘛?”
“哦……我,我在收拾東西。”
聲音很小,帶着哭音兒,這丫頭怎麼了?
墨文宇站在門口,關心的問:“我能進去嗎?”
“我要睡覺了。”
“那早點睡。”墨文宇將她臥室的門關上了。
墨琳琳坐在自己的公主牀上,握着那對情侶手鍊,淚眼盈盈。
她不知道白擎灝是不是遇到了危險,心裏特別擔心。
就在剛纔,她看國外的新聞說,金三角地區發生了連環爆炸……
她不知道他在哪裏,但她知道他肯定會在最有需要,最爲危險的地帶。
此刻的白家也並不平靜……
今天是墨啓敖和穆檸溪的婚禮,雖然說盧煙芸只是把穆檸溪送上了花轎,但她美麗的容顏還是被記者拍到了。
盧煙芸穿戴的也是古裝,站在門口目送新娘子的樣子和古代嫁女兒的母親一模一樣。
墨氏公關部將盧煙芸改名字爲秦芸,對外宣傳是穆檸溪的姨娘。
可是看到了照片的白爺爺卻忽然目泛精光,激動不已。
這個女人他不會忘記,她是盧煙芸,她果然沒死……
哪怕歲月變遷,哪怕只看到半張臉,他也能認出那個害了他們一家的狐狸精。
她怎麼可能是穆檸溪的姨娘?
想起穆檸溪那張和她極其相似的臉,想起盧煙芸送嫁時候的樣子……雙眸懸淚,悲悽欲絕!若說是真母女才更爲妥帖吧……
真母女?
白爺爺放在輪椅邊上的手微微顫動,操着蒼老的聲音喊道:“王忠!”
管家王忠聽到立刻走了進來,垂首站在門口:“老爺,什麼事兒?”
“去查查,穆檸溪是什麼年生人,在何處出生……”他望着手機上的照片,昏花的眼中帶着隱隱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