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煊不解的看向墨啓敖,輕聲問:“爸比,媽咪爲什麼又進廚房了?”
“估計是,又想當賢惠的女人了吧。”
對於妻子間歇性的熱情,墨啓敖已經習慣了。
“那一會兒,我們要喫嗎?”
“當然,你媽咪給你做蛋糕,你還敢不喫?”
“喫……”煊煊極不情願的回答了一聲,心裏卻是忐忑的。
“久等嘍!”
當穆檸溪推着小車出來的時候,墨梓煊驚訝的張大了小嘴,驚歎道:“哇!”
這是媽咪做的嗎?
這蛋糕也太漂亮了吧?
剛纔,他只是祈禱着蛋糕能喫而已,可現在看這個蛋糕的賣相,簡直比蛋糕店裏的還要漂亮耶!
穆檸溪做的是三層高的蛋糕,上面鋪着新鮮的玫瑰花瓣,周圍是用淡奶油裱的小花,上面點綴的亮晶晶的金銀色亮糖珠,十分精緻。
小推車上除了有蛋糕之外,還有紅酒和蠟燭,貌似女人是要浪漫一下。
“燭光,午餐?”墨啓敖看着桌面兒上精緻的蛋糕,忽然感覺兒子的存在有點多餘了。
“嗯……這個蠟燭就是爲了漂亮才點的。”穆檸溪對身邊的傭人說:“叫兩位夫人下來一起喫蛋糕吧。”
她做這個蛋糕可是一家人一起享用的,並不是單獨爲了浪漫。
聞言,男人眉宇間頓時露出了一些慾求不滿的小傲嬌。
當盧煙芸看到玫瑰蛋糕之後,立刻面露驚喜的問:“這蛋糕是小星做的?實在是太漂亮了,我就知道,我女兒做什麼都會很出色的。”
“謝謝媽!”穆檸溪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餐桌上除了蛋糕還有西式午餐,全部都是穆檸溪和廚師一起完成的。
等了好一會兒,陸銘音才從電梯裏走出來,當她聽說午餐是穆檸溪做的時候,很想刻薄的說一句:家裏又不是沒有傭人,幹嘛要親自下廚?
可當她看到盧煙芸的時候,立刻想起了她的另一層身份。
於是輕輕笑了一下,勉爲其難的說:“真是辛苦檸溪了。”
“不辛苦,應該的。”
穆檸溪舉起飲料,一家人碰杯喝了一口。
“檸溪的廚藝有長進!”雖然牛排沒有做出應有的香味,但盧煙芸還是不遺餘力的誇獎着。
“是啊,檸溪真是個不錯的孩子!”
無論盧煙芸說什麼,陸銘音都無條件配合。
對於她而言,坐在她身邊的根本就不是穆檸溪的母親,而是大名鼎鼎的珠寶設計師KR!
看到兩個人相處融洽,穆檸溪也放心了。
喫完飯之後,穆檸溪和墨啓敖,帶着煊煊和狗狗出門遛彎。
三月份的金寧城雖然依舊很冷,但已經是冰雪消融的早春了。
看着孩子歡快的背影,穆檸溪脣角揚起一抹會心的笑容。
“檸溪。”墨啓敖將摟在她腰間的手忽然收緊,迫使她靠近了自己。
“嗯?”
“你之前說送給我的禮物就是蛋糕麼?”
“嗯……是啊!”
穆檸溪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
她不知道應該送墨啓敖點什麼禮物,從認識到現在,他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缺。
他那麼完美,那麼優秀,又怎麼會缺少禮物呢?
墨啓敖深眸壓在她眼前,炙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脣上,弄得她緊張不已。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呀?”穆檸溪揚着乾淨漂亮的臉龐,目光中乾淨的不染一絲雜塵。
墨啓敖趁機在他脣上吻了一下,“自己想!”
“哦!”
穆檸溪擡手揉了揉鼻尖,目光偷偷朝走在前面的墨梓煊看了一眼,見孩子沒有回頭,終於暗自鬆了口氣。
一家三口,帶着一隻大金毛,在山莊的大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啊……”
隱隱約約,穆檸溪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喊。
穆檸溪不由得裹緊大衣,側頭問:“啓敖,你聽沒聽到什麼聲音啊?”
“沒有吧……”墨啓敖脣角輕揚,眼中閃過一絲清冷。
那聲音是從不遠處的病房裏傳來的,住在那裏的夏淺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新鮮的空氣了。
她住的是醫院的閣樓,窗戶全部被從外面封死,整個房間暗無天日。
不……不是暗無天日的。
白天,她的房間照不進陽光,但是到了晚上,整個房間明亮一片。
電源開關在外面,她想關燈都關不了。
最讓她痛恨的是……她的房間裏全都是鏡子!
就算她把鏡子砸碎了,也還是能看到自己。
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傭人淺夏,她是堂堂蘇家二小姐,蘇淺夏!
當初她的胳膊被弄斷了,出國之後,蘇落寒給她找了最好的醫術做手術。
之後,她經過了漫長時間的休養,手臂才慢慢養好。
當然,在休養的時候她也沒閒着。
她整容了!
而且故意整容成了嬌小可愛的蘿莉臉。
她想着有朝一日可以進入墨家報仇,千方百計纔打聽到了樊小貝,卻沒想到,機關算盡會敗在了一條狗身上!
好恨!
爲什麼她總是敗給穆檸溪?
不,她並沒有敗給穆檸溪啊!
她的藥粉是無色無味的,每次往食物里加東西也都很小心翼翼,用法用量都有嚴格的控制。
那到底是怎麼敗露的呢……明明只是來養傷的,結果,就住進了這個鬼地方。
天哪!到底是誰在害她?
看着鏡子裏越來越醜的自己,蘇淺夏好想死……
臉上填充的硅膠都變形了,鼻子也歪了,眼睛……天哪,爲什麼眼睛也陷進去了?
“鬼,這裏有鬼!這不是我,你是誰?你是誰?”
蘇淺夏將面前的鏡子推開,可是一轉身又是一面碩大的鏡子……
鏡子上披頭散髮的女人五官扭曲,雙眼深陷,面無血色。
“啊!”
“我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這不是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蘇淺夏瑟縮在地板上,每分每秒都在被自己這張陌生的臉折磨着。
她不要被囚困在這裏,她要出去,但是,也許她永遠都出不去了吧?
墨啓敖如果知道是她害得穆檸溪早產,那她一輩子都出不去了啊!
“哥,救我……快救我出去!嗚嗚……”
蘇淺夏抱着雙膝嗚嗚的哭着,聲音宛若烏鴉叫。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着蘇落寒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