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夜影終於將變聲工具收進了抽屜裏。

    誰能想到,剛纔“金芷書”說的話,全是出自於這樣一個大男人的口?

    幸好驚蟄不在,不然,夠他笑話一輩子的了。

    驚蟄是不在,但是墨啓敖和穆檸溪卻全聽到了。

    穆檸溪的臉上還帶着少有的詫異,在目睹了電話變音全程之後,她覺得用現在的高科技騙人真是太容易了。

    高科技真的是不一般啊,難怪那麼多騙子能夠順利得手。

    他們這個歲數的人還好,如果是父母那一代人,就更是容易被騙了。

    等孩子們長大,她一定要非常認真的告訴他們……不要網戀!

    因爲,即便你聽到了聲音,也無法確定對方是萌妹子還是冷漢子。

    “boss,剩下的,我去佈置……”夜影紅着臉走出了房間,找手下人佈置下面的事兒。

    穆檸溪呆呆的看着墨啓敖,小聲問:“你告訴他們金芷書得了白血病,爲的是引出宋友去醫院配骨髓……然後呢?金臨城就會相信宋友是金芷書的爸爸?”

    親子鑑定不信,會相信這個?

    “如果我要是直接告訴他,說金芷書不是他的女兒,他肯定認爲我別有居心。但如果是於夢若拉宋友去做骨髓配型,金臨城在心裏肯定會有懷疑。

    人總是懷疑別人的結論,但是卻特別願意相信自己的推理。”

    “我好像懂了……”

    關鍵就在金臨城身上,直接出示親子鑑定報告,他未必會相信,反而會覺得他們別有用心。

    但如是讓他自己去發掘事情的真相,他就會對結果堅信不疑……這就是人性。

    “懂了?”墨啓敖捏了捏她的臉蛋,“懂了就跟我回去睡覺,剩下的熱鬧明天再看。”

    “明天是啥熱鬧?”雖然墨啓敖跟她說了自己的計劃,可穆檸溪還是覺得好奇。

    這種方法行得通麼?

    “先睡覺,明天再說……”墨啓敖將她拉入懷中。

    這件事兒鬧騰了這麼些日子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夜色深沉,宋友帶着自己的手下人搜查着連城的醫院。

    他很着急,他必須早點找到金芷書,才能隱瞞好金芷書的真實身份。

    可今夜他是註定找不到金芷書的,因爲金芷但書根本就不在醫院裏。

    他試圖聯繫於夢若,可於夢若卻把手機給關掉了。

    第二天,金臨城一早就去開會了。

    他離開之後,於夢若才接通宋友的電話。

    宋友告訴她說,昨天沒有找到金芷書。

    於夢若很着急的說:“那現在怎麼辦?如果老金去做骨髓配型,醫院把真實情況告訴了他……”

    “你先彆着急,醫院那邊,我會買通的,到時候找到合適的骨髓替換了就行。”宋友已經做好了狸貓換太子的準備。

    聽了他的話,於夢若稍稍平復了心情:“也就是說,即便是老金骨髓用不了,也要抽……”

    怎麼會有點心疼呢?金臨城也不年輕了,如果知道骨髓抽出去根本沒給金芷書用,估計殺人的心都有了。

    “抽還是要抽的,不然就露餡了。你不要着急,這件事,我來做,不會被人發現的。”

    “如果你的骨髓能用的話,你肯定會爲芷書抽骨髓吧?”事關女兒生死,於夢若不得不問的清楚一些。

    “我……我這個歲數好像也抽不了……”

    聽到宋友的回答,於夢若一口氣死死悶在了胸口,“你比老金還年輕好幾歲呢,怎麼就抽不了骨髓了?宋友!這可是你的女兒,你唯一的孩子……”

    “若若,你別激動,我不是貪生怕死,我就是怕耽誤芷書的病,你放心好了,我肯定能爲芷書找到合適的配型。”

    說的好聽,可於夢若還是覺得宋友沒有金臨城靠譜。

    “我就問你,如果你配型合適,願不願意給芷書抽?”

    “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要是抽了骨髓,肯定是要休息一段時間的。老金和我,不可能同時請假休息……”

    “呵,我知道了……”

    宋友說的有幾分道理,但她並不喜歡聽道理。

    在這個時候,於夢若只希望他能站出來,爲孩子做出力所能及的一切。

    但是顯然,宋友是理智的。

    理智的讓她懷疑,曾經那些甜言蜜語裏是否真的蘊藏着真心。

    “若若,你不要着急,一切有我呢,咱們先找到芷書再說。”

    儘管宋友一直在勸說她安心,可是聽在她耳朵裏,卻更像是逃避的藉口。

    “我累了,找到芷書再聯繫吧。”

    儘管她身體不好,可是得知女兒生病之後,她第一反應就是爲女兒抽骨髓。

    爲孩子奉獻一切,好像是父母的本能。在這件事兒上,她和金臨城的反應是一致的,而宋友,表現的更像一個局外人……

    金臨城昨天一夜都沒怎麼睡覺,早上喝了一杯清茶就走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開完了會,然後就打發宋友繼續去找金芷書。

    手機響起的時候,他微微蹙起了眉。

    這是誰給他打的電話,居然連號碼都不顯示。

    “你是誰?”金臨城十分警惕的擰起了眉。

    “是我,金先生……”墨啓敖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好聽到令人過耳不忘。

    金臨城目光轉沉,不客氣的問:“墨先生,你有何指教?”

    想到金芷書的病,金臨城就有種想找墨啓敖拼命的衝動。

    “等你上車,我們詳細聊。”

    說完,金臨城就看到停車場裏有輛藍色的車子打了雙閃。

    如果是在平時,金臨城是不會隨便坐上墨啓敖的車的。

    但現在,他的理智已經被氣憤取代了,所以直接走到了墨啓敖的車門前,拉開了車門。

    “金先生,請坐。”墨啓敖平靜的看着他,目光沉的如同暗夜。

    “呵!你有什麼目的?”

    “我帶你去醫院!”

    “你要帶我去找芷書?”金臨城有片刻的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是,不僅僅是找她,還有場大戲要金先生過目。”墨啓敖說的很玄妙。

    “哼!去就去!”

    以墨啓敖的身份,犯不着親自出面做違法亂紀的事兒,所以,金臨城也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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