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樂苓離開之後,管家咳嗽了兩聲,準備將鐘樂苓的事兒告訴了白擎灝。

    墨啓敖悠然從座位上起身,對穆檸溪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管家想要說什麼,是他的自由,但是墨啓敖沒興趣聽。

    他們再在這裏待下去只是會讓盧非辰難堪而已,所以,他選擇離開。

    白擎灝很快就明白了墨啓敖的意思,他朝管家看了一眼,起身說:“我送姐和姐夫出去。”

    “我也該走了。”盧非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穆檸溪愣了一下:“非辰,你要去哪兒住?”

    “我去嘉南公館住。”盧非辰指了一個方向說。

    “爲什麼要搬出去住,哥,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你……”白擎灝並沒有要趕盧非辰離開白家的意思。

    “有管家幫你,你不懂的,問他就好了。白家的事情你之前也接觸過,應該用不到我。”

    盧非辰說完,率先離開了客廳。

    “非辰!”穆檸溪快步追出去,拉着盧非辰的胳膊問:“爲什麼要搬出去住?”

    “白家已經有家主了。”一山不容二虎,屬於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可是擎灝並沒有不容你啊……”穆檸溪不放心盧非辰一個人住在外面,一旦他不舒服,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我在住在外面可以專心於自己的設計,姐你就不用擔心我了。”

    盧非辰說完,回頭對墨啓敖頷首示意了一下,徑直朝大門外走去。

    回家的路上,厲路在前面開車。

    穆檸溪將頭輕輕靠在墨啓敖懷裏,有很多想說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只要這樣靜靜的抱着墨啓敖,她就覺得很安心。

    豪門之中,不少親兄弟爲了財產爭的頭破血流。

    而白擎灝和盧非辰卻恰恰相反,他們雖然互相謙讓,卻也因爲避嫌而相互疏遠。

    墨啓敖輕輕拍着她的脊背,薄脣輕輕親吻着她的額頭,安慰道:“別胡思亂想,累了就睡一會兒。”

    白老爺子下葬後的第三天,封永安就帶着封家兄妹登了白家的大門。

    上一次打感情牌失敗之後,他就轉變了策略。

    寒暄之後,封永安直接拿出了之前的契約,對白擎灝說:“外甥,我並不想逼你,但這是你母親的意願,你應該遵從。”

    “我母親的意願我當然願意遵從,但我現在剛剛接手白家,不敢貿然切割家業。”白擎灝看着咄咄逼人的封永安,一改之前的恭敬態度。

    “之前白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答應把世貿大廈那塊地給封家的……”當封永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擎灝立刻反駁道:“既然是爺爺答應的,爲什麼你之前不來要?”

    “哎,老爺子身體不是不好麼。而且,自打你出生之後,他就閉門謝客,不再提那件事兒了。”

    這話說的,倒成了白爺爺出爾反爾了……

    “可我怎麼聽說,當初白家已經給了封家五十萬呢?”白擎灝看着自己的親舅舅,彷彿看到了吸血鬼。

    “當初白家確實給了五十萬,但五十萬只是聘禮啊,你母親可是封家的大小姐,她爲白家生下了唯一的繼承人,難道她就沒有繼承權麼?”

    封永安又將之前的契約書拿了出來,展示到白擎灝面前說:“你看看,這是你母親之前有囑託,她想讓封家人照顧她,並將她名下的所有財產作爲報酬。”

    “我是她的兒子,理應是照顧她終老的人。”

    白擎灝又怎麼可能讓母親住到封家去呢?

    “可你不是要掌管白家麼?你接手白家之後,肯定很忙,你母親不想拖累你啊。”封永安說的好聽,其實還是爲了搶財產。

    “難道表哥不需要打理封家麼?舅舅,白家的家業是爺爺交給我的,不可分割,請您不要再說這件事兒了!”白擎灝強勢起來的氣場,足以碾壓整個封家人。

    封永安和封梟對視一眼,立刻變了臉,“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你確實是姓白,可你的母親姓封啊!你這樣防着我們孃家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如果你不拿我們當親人,就不要怪我這個當舅舅的無情了。”

    “舅舅想幹什麼?”

    “你不顧母親的意願強行讓她一個可憐的人住在醫院,就是不孝!我要去法院起訴你!”

    白擎灝蹙着英眉,冷然道:“如果舅舅想去,那就請便,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一旦對簿公堂,我也就不再顧惜親情了!”

    封永安頓時變了臉色:“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告了你,我就不是你舅舅了麼?”

    爲什麼他覺得現在的白擎灝跟之前認識的不一樣了呢?

    白擎灝冷眸看着封永安,一字一句的說:“既然舅舅想陷我於不義,就不要怪我不仁了。”

    封永安本來是想借着白爺爺去世宰白家一刀的,卻沒想到白擎灝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白家想整封家,封家將被整的很慘。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們只是想要回屬於自己的財產啊,這是你母親清醒時候答應我的!”封永安憤怒的瞪着眼睛,好像白家的財產就該分給他一般。

    “如果舅舅手上的契約有效,儘管去告。”白擎灝看着白家的房梁,無可奈何的說:“我白擎灝行的正,坐的直,不怕舅舅如何去告。”

    “難道你就不怕別人戳你的脊樑骨,說你不孝?”

    白擎灝坦然道:“不怕!孝不孝在於心,不在於別人怎麼說!就算全天下的人說我不孝又如何?”

    “咳咳……”封永安朝封梟看了一眼,捂着胸口不斷的咳嗽。

    封梟立刻衝了上來,攥着封永安的手喊道:“爸,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兒,我就是氣啊……你姑姑的兒子,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封永安一邊說,一邊咳嗽,顯然氣的不輕。

    “爸,你別生氣。”封梟一邊給封永安順胸口,一邊安慰着。

    封永安朝封梟擠了擠眼睛,兩個眼珠往上一翻,歪脖暈倒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

    “快叫救護車啊!”封梟大叫了一聲,順便朝封月月擠了擠眼睛。

    封月月瞬間會意,扶着封永安的胳膊哭鬧道:“爸,你這是怎麼了?爸,你快醒醒啊……嗚嗚。表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爸?他可是你的舅舅,姑姑的親哥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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