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宇回到墨家的時候,表現出最開心的人竟然的陸銘音。

    她親自下廚,跟着墨家的廚師們在廚房裏忙了一上午,只爲給墨文宇準備接風筵。

    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她曾經和墨文宇不對付,但墨文宇是爲了救她纔出國的,這份人情她不能迴避。

    雖然她不可能對待墨文宇像對待親生兒子那樣實打實的好,但經歷了這麼一場,她願意好好待他。

    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墨文宇現在手裏可是握着半個墨氏呢。

    陸銘音很少進廚房,她一向不願意聞油煙味,可今天卻跟變了個人似的。

    客廳裏,墨琳琳小聲對墨啓敖說:“哥,你是怎麼把媽偏執的毛病糾正過來的?”

    墨啓敖放下手機,不以爲然的說:“可能是因爲媽不用換皮膚了,所以也不介意進廚房做菜了。”

    聞言,墨琳琳撲哧一聲笑了,“看到媽這樣,我真的覺得好欣慰。”

    以前陸銘音很愛惜自己那張假臉,所以很少進廚房,免得被油煙薰過之後,皮膚變差。

    但現在不一樣了,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墨承奕都誇她是仙女。在丈夫這樣全心全意的愛慕下,她從內到外的自信了起來,以前從來不敢做的事情,現在也不迴避了。

    廚房門打開,墨承奕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對正在忙碌的廚師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門。

    廚師們見到老爺子的手勢,立刻會意,陸續低着頭走了出去。

    烤箱前,毫不知情的陸銘音正在翻圖片,想着一會兒該弄什麼花樣出來。

    她是真的想和墨文宇和解,所以做任何一樣菜餚都是盡心盡力的。

    墨承奕悄悄從後面靠近,孩子似的抱住了她的腰。

    “啊!”陸銘音嚇了一跳,在轉身看到墨承奕的臉後,鬆了口氣。

    “你這個老不死的,嚇死我了!我還想呢,哪個大膽狂徒敢在墨家輕薄我!”

    “哈哈,除了我還誰敢?”墨承奕朝她臉上親了一口,很心疼的說:“你都在廚房待了一個上午了,快點出去休息吧。

    我知道你疼墨文宇,但也不能因爲要給小兔崽子做飯,就累壞了我的美貌夫人啊!”

    陸銘音聽了這話,心裏比蜜糖還甜。

    “你這個老傢伙,越來越會哄人了,不會是跟咱們孫子學的吧?”墨承奕這張巧嘴,越來越像煊寶了。

    聞言,墨承奕立刻反駁道:“怎麼可能?我心疼你,還需要跟孫子學好聽的來騙你麼?這都是遺傳的!兒子的專一就是遺傳我,孫子是遺傳的我們兒子,說到底,還是我的基因優良。”

    墨啓敖感情上專一是遺傳的他?

    哎,陸銘音不由得心疼了兒子三秒。

    墨承奕這一失憶,算是徹底洗白了自己早年的渣。

    “文宇爲了咱們,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給他做頓飯是應該的。”

    她以前對墨文宇實在是太差勁兒了,以後她會盡量彌補,只希望不算太晚。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這些事情直接交給下人辦就可以,你又何必親自動手呢。”墨承奕很心疼的說。

    “意義不一樣。”

    她親自下廚,不是因爲她做飯多好喫,而是想表達自己的歉疚之心。

    墨承奕卻不能體諒她的心思,他單純的把墨文宇當成了自己和陸銘音的孩子,根本沒想過其他。

    “那我幫你。”一向也不喜歡進廚房的墨承奕居然提出要給陸銘音打下手。

    陸銘音詫異了兩秒之後,拒絕道:“你哪裏會弄這些?快出去吧。”

    墨承奕可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富家子,從小到大都沒做過家務的人,怎麼可以下廚呢?

    墨承奕搖了搖頭說:“你不走,我就不走,我非要幫你不可。”

    陸銘音看着他那張帶着細紋的臉上,感動的幾乎要落淚了。

    渾渾噩噩的活了大半輩子,沒想到居然能等到真愛回頭。

    這些日子,她被墨承奕照顧的很好,她很幸福也很害怕。

    害怕墨承奕忽然有天知道了一切,害怕他會變成從前那副不正經的模樣。

    叮!烤箱的提示音打斷了兩人的兩兩相望。

    陸銘音推着墨承奕說:“你快出去吧,別給我添麻煩。”

    “我哪兒有那麼笨?”墨承奕不服氣,剛擡手去碰烤箱門立刻被燙得收回了手:“哎呀,好燙啊!這破東西漏氣了吧?”

    “快去沖水!”陸銘音連忙帶他走到水池前面,放開水給他衝。

    墨承奕只是被烤箱的熱氣燎了一下,沒什麼大礙。

    陸銘音看着有點笨拙的男人,忍不住笑了:“你摸的是排氣孔,當然熱了。”

    “那這東西設計的有問題啊?回頭換個好的!”墨承奕臉上掛不住的說。

    陸銘音無奈道:“這已經是最先進的烤箱了,誰家烤箱沒有散熱孔啊?沒有那個會爆炸的好麼?”

    “那也不行啊,今天好歹燙到的是我,萬一是咱們孫子怎麼辦?那細嫩的小手一旦摸上了,肯定要燙壞的。”墨承奕擦乾淨手指,見沒起泡,便也沒不太在意了。

    “你以爲孫子傻啊?”陸銘音搖了搖頭說:“咱們家裏能往排氣孔上摸的人,也只有你啦。”

    煊寶也夠不到排氣孔啊,難不成孩子會蹬着凳子去摸燙手的地方?

    墨承奕擰着英俊的眉心,想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傻?”

    “我可沒這麼說……”陸銘音捂着嘴角,不忍心拆穿。

    墨承奕見她笑了,也憨憨的摸了摸頭,“算了,傻就傻吧,只要你高興就好,那我也算傻人有傻福了。”

    哎,這也能表白?

    現在的墨承奕時不時的就要說上甜言蜜語,倒不是他特意哄她開心,而是打心裏這麼認爲着。

    陸銘音雖然一把年紀了,卻也招架不住這樣密集的糖衣炮彈。

    有夫如此,她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你在這裏坐着,我去把蛋糕坯子拿出來晾涼。”

    墨承奕立刻握住了陸銘音的雙手,不放心的說:“別過去,萬一你被燙了呢?那我豈不是二次受傷?”

    “你二次受傷?”陸銘音不解的看着他。

    “是啊,你受傷,我心會疼的……”墨承奕滿眼委屈的說。

    陸銘音:死老頭子,泥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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