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啓敖慢條斯理的嚥下嘴裏的東西,優雅的貴族氣質盡顯。

    稚雅子雙眼放光的看着他,臉上綻放出由內而外的欣喜。

    “怎麼樣?是不是很鮮美?”

    “還好,但我一般都不這樣喫。”

    難得墨啓敖起了一個話頭,稚雅子立刻順着問:“那你喜歡怎麼喫?我們這裏的調料應有盡有。”

    “我喜歡在面前放上一個電磁爐,電磁爐上燒一鍋湯,湯頭用滾油翻炒八角桂皮,以及蔥薑蒜,最好在放一點天然的紅油,然後把魚片放在湯裏煮……”

    “哦,原來你喜歡這樣喫啊,那好說,我馬上叫人弄。”

    難得墨啓敖一口氣兒說了這麼多話,稚雅子當然要按他說的辦了。

    等電磁爐和炒好的鍋湯放到墨啓敖面前之後,稚雅子又溫柔又貼心的說:“不知道我廚師的手藝,合不合你的口味。”

    墨啓敖夾起一片魚肉,在沸湯裏涮了一下,徑自放到了穆檸溪的碗裏……

    穆檸溪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不喫生冷的東西,所以特意要來了火鍋……

    剛纔她還奇怪呢,爲什麼一向不喜歡喫辣椒的墨啓敖會特別提到紅油,原來他是爲了自己。

    加了這個鍋子之後,生魚片什麼的立刻變成了水煮魚鍋,稚雅子呆呆的看着墨啓敖把魚肉送到穆檸溪,很快也明白了墨啓敖的意圖。

    他之所以要這個鍋子,其實是爲了白檸溪!真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樣體貼。

    稚雅子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她朝手下人看去,冷聲命令道:“沒看到白小姐喜歡喫煮熟的麼?再弄個鍋子上來!”

    她寧可給白檸溪單獨設置一個火鍋,也不想看到墨啓敖一直給白檸溪夾菜。

    雖然墨啓敖只是在日常秀恩愛,但在稚雅子看來,真的是要嫉妒得發狂。

    畢竟是當着墨啓敖的面兒,所以稚雅子即便是再喫醋也要裝出一副大度模樣。

    她轉頭看向墨梓煊,聲音柔和的說:“煊煊,你喜歡喫什麼,也可以跟姐姐說哦。”

    煊寶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搖了搖頭說:“我差不多喫飽了。”

    孩子在路上就吃了零食根本不餓,在看到了一桌子生肉之後就更不餓了。

    稚雅子呵呵笑着,對手下人吩咐道:“既然小少爺已經喫飽了,你們就帶他去花園裏轉轉吧。”

    原本正在喫東西的穆檸溪立刻警惕的看了煊寶一眼……這裏人生地不熟的,稚雅子不會害煊寶吧。

    一口東西沒喫的尚謙立刻跟抱到了救命稻草般說:“我陪着煊寶一起去吧。”

    他坐在這裏不僅沒有食慾,還十分反胃,如果能找個由頭離開,簡直是最好不過的了。

    他習慣喫素,所以除了喝水之外,他也就吃了點海白菜。

    穆檸溪也知道尚謙不合口味,所以就點頭同意了。

    在僕人的帶領下,煊寶和尚謙兩人去了王宮裏的後花園。

    穆檸溪和墨啓敖雖然不餓,但也不能陪着孩子離開。

    他們是公主的客人,中途離場不禮貌。

    待煊寶和尚謙離開之後,稚雅子也輕鬆了很多。

    她再也不用顧忌孩子天真的目光了,電燈泡少了之後,她也可以肆無忌憚的朝墨啓敖放電了。

    放好餐具,穆檸溪出聲問道:“公主,我們什麼時候切磋棋藝?”

    “下棋不着急,我還沒有盡地主之誼呢。”稚雅子把他們逼來,卻又不捨得立刻比賽。

    在她看來,拖延比賽的時間,就意味着墨啓敖能在蒿國多住幾天。

    稚雅子的心思穆檸溪又怎麼會不懂?

    雖然她相信墨啓敖的爲人,但稚雅子那種處處算計的目光還是讓她非常不舒服。

    “公主可能有所不知,我這次來蒿國是和單位請了假的,和公主切磋完畢之後,我還得回去工作呢,所以我希望能儘早。”

    “哦,原來白小姐是有工作的人啊。”稚雅子裝傻附和着。

    “是啊,所以希望公主還是按照約定時間和我下棋吧。”

    約定的比賽日期就在明天,可看稚雅子目前的態度,好像根本沒有要比賽的意思。

    果然,稚雅子一副非常抱歉樣子說:“真是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兒,比賽的事情只能推遲了。”

    臨時有事兒……一週之前雙方就約定好日期了,爲什麼早沒有事兒晚沒有事兒,非到他們人到了蒿國才說有事兒?

    穆檸溪最討厭不守誠信的人,聽到稚雅子說要延期,她心中隱約有種被騙了的感覺。

    看着稚雅子那副委屈抱歉的臉,穆檸溪問道:“那公主打算延期到什麼時候呢?”

    “這個我也說不好,爲表歉意,我讓人帶你們好好玩幾天,好不好?”說完,稚雅子衝着墨啓敖輕然一笑,美的宛若絢爛的櫻花。

    面對公主赤裸裸的挑釁,穆檸溪表情認真的說:“那就三天時間吧,如果三天後公主還沒有時間,那我們就回去了。”

    誰有時間耽誤在這裏啊?就算是她想和墨啓敖想要旅遊散心,也絕不願意讓稚雅子的下人陪同啊。

    稚雅子非常爲難的皺緊了眉心,憂愁滿面的說:“可我是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空出時間啊……”

    稚雅子此刻就只想拖延墨啓敖回國的時間,只要墨啓敖在她身邊,她就還有機會贏取他的青睞。

    至於和穆檸溪的棋局,不過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穆檸溪是個醫生,學棋的時間也非常短,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她既想留住墨啓敖的人,又想在棋局中贏下穆檸溪,這兩件事她已經籌劃已久了,絕不能落空。

    穆檸溪和墨啓敖交換了一個眼神,態度很強勢的說:“三天,我最多也就給公主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後公主不能比賽,就按棄權算吧。”

    戰書是稚雅子下的,她來比賽也是稚雅子的間接逼迫。

    如果身爲挑戰方的稚雅子不願意出戰,那又何必再等下去?直接算棄權好了!

    稚雅子輕蔑一笑,“白小姐是想白撿個勝利?”

    穆檸溪淡然道:“我並不想撿勝利,但既然雙方提前約定了時間就要遵守,如此纔是對彼此的尊重,不是麼?”

    尊重對手也是尊重自己,這個道理一國公主應該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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