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的時候,獨自在家的唐紫盈有點害怕。
大晚上的,誰敲門?
怕是心懷不軌的人騷擾,她手裏拿着手機慢慢靠近門口。
小時候她看過恐怖片,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對貓眼有心理陰影。
可後來,她發現人生有的時候比鬼片可怕,所以,也就不那麼怕了。
她朝貓眼看去,發現站在門外的是墨文宇,他好像剛剛抽過煙,眼中帶着幾分倦怠。
看清楚是墨文宇之後,唐紫盈立刻打開了門,“你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
墨文宇一進來,就抱住了她,菲薄的脣落在她的甜美的脣上,瞬間吻得她暈頭轉向。
墨文宇深深的凝視着她水潤的眸子,長指捻起她的頭髮別到耳後,聲音曖昧:“我們結婚吧,你辭職,我養你。”
呃……
她剛纔的確嚐到了他嘴裏的酒味,但好像也不是特別辛辣的白酒,墨文宇是醉了麼?
唐紫盈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你爲什麼忽然說起了結婚的事兒?”
“因爲我不想讓那些混蛋覬覦你,也不想讓你拋頭露面……”
聽着那個醉鬼的話,墨文宇心裏不舒服。彷彿屏幕後面有無數雙貪婪的眼睛,在盯着他的女人。
他真的很不爽!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緋聞?”
“不管,我就是想把你留在我身邊……”墨文宇像將抵在牆上,語氣像個孩子似的。
唐紫盈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笑問:“你怎麼了嘛?”
她當然想要嫁給他,可是她並不想一輩子都依靠他。
女人,還是自強比較好。
靠男人,終究不如靠自己。
她不懷疑墨文宇的真心,但是墨文宇有時候很孩子氣,總是不定性。
所以,她應該做的是讓自己變得更優秀,這樣,如果墨文宇有天又忽然離開了,她依舊可以平靜的生活,好好的等他回來。
但如果她什麼都依靠他,一旦有天他疲倦了,想離開了,她又該怎麼辦?
無論是愛情還是婚姻,她都不想生活的那麼被動。
“唐紫盈,你不信我……”墨文宇有點失落。
說到底,唐紫盈是不願意對自己交付一切。
“文宇,結婚我願意,但是你讓我放棄我的工作,我不能。”
都不用他求婚,唐紫盈就同意了。
她願意嫁給他,無論未來如何,她都不會後悔。
但工作是她想要堅持的事情,不能放棄。
墨文宇眉眼一彎,輕然笑了,“倘若我兩三年纔回國,你是不是已經嫁做他人婦了?”
在這個年代,哪有人會等誰一輩子?他沒奢求過她會等自己一輩子,但心裏始終覺得不滿足。
唐紫盈愣了片刻,坦誠說:“倘若我沒能遇見你,或許我會過着另一種生活,我可能是一個骯髒卑賤,在聲色犬馬之中搖尾乞憐的女人……
我沒辦法,因爲清高和驕傲填不飽肚子救不了人命。但命運讓我遇到你了,遇到你之後,我就……”
“你就如何?”
墨文宇面兒上沉靜,心裏卻樂開了花。
那雙深情款款的桃花眼中,早已浮上了隱隱笑意。
“所守?”那是個什麼?
墨文宇有點後悔了,文化沒學好,連表白都聽不懂了。
“就是,遇到了你之後,我便有了堅持和底線。”
倘若沒有遇到愛情,生命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場得過且過的旅程。
但她遇到了他,便有了底線和原則。
她願意爲了他關上心門,從此只以他一個人爲追求和信仰。
墨文宇還是沒有聽得太明白,但又好像聽明白了一些。
混混沌沌的感覺,唐紫盈是在說他改變了她的人生……
心情激動的他,忍不住又在她脣上吻了一遍。
“我發現,你纔是那個會講情話的高手。”
“我哪兒有五爺會說情話?五爺縱橫情場數十載……”
“數十載?”墨文宇眉梢一挑,怎麼聽起來很像一個老色鬼?
打他從孃胎裏開始浪,也浪不了數十載啊。
“嗯,反正,你厲害!”唐紫盈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眸中帶着淡淡的羞澀。
“呵!”墨文宇彎下腰,將小姑娘打肩膀上一扛,扳起臉說:“你學壞了!看我不收拾你。”
“我纔沒有!”唐紫盈笑着求饒說:“五爺,放了我吧,我是好人。”
“纔不,看你像妖精,必須好好審問。”
墨文宇將她扛到臥室,放到牀上,而後欺身而上,極盡懲罰的將她壓到了身下。
但是,他卻沒有衝破最後的防線。
他知道,她沒有安全感。在她沒有心甘情願之前,他不想徒增她的煩惱。
那他到底來幹什麼了?分明是想讓她辭職的……可現在,好像又什麼都不重要了。
就當他是個喫醋耍脾氣孩子,心情不好來找糖喫的吧。
“墨文宇,你忍得住麼?”唐紫盈趴在他胳膊上,藉着月光看着他。
墨文宇繃着一張臉說:“你若不問,會好些。”
“那你爲什麼要忍?”她又沒有阻止……
“唐紫盈,我是要你做我老婆的。或早或晚,我都能得到你。倘若不能,那是我墨文宇沒本事。”
說完,他轉過了身,唸了一遍阿彌陀佛。
他想要女人,還不多的是。
可對她,他不想這樣。
婚禮是一種儀式,也是莊嚴的承諾。
最好的人,自然要留在最神聖的那天。
聽着墨文宇的話,唐紫盈撲哧一聲笑了,“那如果,我嫁給別人了呢?”
“你敢!”墨文宇忽然轉身,按着她瘦弱的肩膀說:“不許嫁給別人,否則……”
“否則,你怎樣?”唐紫盈晶瑩的眸子望着他,脣角帶着俏皮的笑意。
“否則……我便要孤獨終老了。”
還以爲他要發怒,卻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語氣和神情。
唐紫盈心疼的抱住他,安慰道:“放心,我決不嫁給別人。文宇,只要你不拋棄我,我就不會離開你。”
“傻瓜,我怎麼會拋棄你呢?上次離開,我是不得已的……”墨文宇愛惜的撫摸着她的頭頂,柔聲解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