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們凱悅會所的新老闆。”吧檯收銀簡單解釋了一句。
夏嵐驟然瞪大眼睛。
在江南市赫赫有名的凱悅會所,陸榆竟然收購下來了嗎?
夏嵐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伸手拿起東西,瘋一般的跑了出去。
“陸榆!等等我,陸榆!”
夏嵐手中拎着東西,衝着遠處陸榆的背影大聲喊着。
“什麼?”陸榆緩緩轉身,皺眉看向夏嵐。
夏嵐快步跑到陸榆面前,氣喘吁吁的看着陸榆。
看着夏嵐那帶着憔悴和驚懼的面容,陸榆內心輕嘆一聲。
“你有什麼事?”陸榆問道。
夏嵐面色複雜的陸榆,輕輕咬着嘴脣。
下一秒卻是膝蓋微微彎曲,身體緩緩降低,隨後噗通一聲跪在了陸榆面前。
陸榆身體一動,本想下意識的扶起夏嵐。
但是想想在魏家發生的事情,陸榆還是保持不動,面無表情的看着夏嵐。
他現在或許還做不到真正的冰冷無情,但有些時候,憐憫,真是一種毫無意義的東西。
夏嵐上身保持筆直,短裙下光潔的膝蓋,跪在堅硬的停車場地面上,咯的有些生疼,但她卻是咬牙忍住。
周圍很多人都是朝着這邊看了過來,陸榆微微皺眉說道:“有事兒,起來說吧。”
但,夏嵐卻是充耳不聞。
“陸榆,我錯了,原諒我,我……我不想死……”夏嵐眼中帶着驚懼,語氣滿是哀求。
無人能坦然面對死亡,夏嵐同樣不能免俗。
魏明飛的死,帶給了她極大的震驚,更是真正明白了,陸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你不會死,起來吧。”陸榆頓了兩秒,皺眉說道。
“不,陸榆,我求求你,原諒我,之前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針對你……”
“只要你能原諒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都可以……”夏嵐說着說着,身體就緩緩彎下去。
隨後又用膝蓋走路,伸手拉住陸榆的手掌,朝着自己的身上按去。
“陸先生莫要心軟,昨天她可不是這個樣子。”
劉萬貫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事情沒見過?於是面無表情的說道。
夏嵐瞬間擡起頭來,說道:“我願意道歉,我什麼都可以做……”
“那你還記得你昨天說過的話嗎?”劉萬貫面無表情的看着夏嵐。
夏嵐聞言臉色一僵,她哪能記不住?
她說,陸榆要是能做到將魏家打服,她夏嵐就叫陸榆爸爸!
只是……
夏嵐心中糾結了無數遍,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心中的恐懼。
於是緊咬嘴巴,又緩緩鬆開,對着陸榆輕輕喊道:“爸,爸爸……我不想死,爸爸……”
這一聲爸爸喊出來,夏嵐整個人彷彿都失去了力氣,癡癡傻傻的跪坐在地上。
跟陸榆鬥了這麼久,隨着這一聲爸爸喊出去……
代表着夏嵐,徹底的敗了!
陸榆心中輕嘆,這夏嵐高傲了這麼久,終究還是幡然醒悟。
只是陸榆心中不明白,爲什麼有些人,非要等生命受到了威脅,纔會醒悟?
“過往無需再提,你也離開江南市吧。”陸榆說完,轉身上了車子,沒有再回頭多看夏嵐一眼。
“爸爸,我知道了爸爸!”夏嵐不住點頭。
“下次見到陸先生,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劉萬貫也是丟下一句話。
夏嵐目送陸榆離開,眼神閃爍了幾次,才緩緩站起身體,走向了自己的車子。
……
陸榆回到家中,紀凝雪正在沙發上,認真的看着一份文件。
一臉嚴肅黛眉緊鎖,看起來極其認真,甚至連陸榆回來都沒有發現。
陸榆也沒有發出響動,靜靜的走在紀凝雪身後,看紀凝雪認真工作。
紀凝雪一點都沒有感受到身後有人,手裏拿着一隻黑色水筆,輕輕敲打着光潔的額頭。
“不對,這樣不對,要是這麼策劃的話,還是不能將利潤最大化。”紀凝雪嘟囔了一句,拿出一張紙在旁邊寫寫改改。字